許寒不知道自己師傅李三在公布決賽項目的會場上面說的話,在中海老巢,已經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反而是被東亞賽事的決賽項目給震驚了。
本以為當初在洪水之中遇到的那些狹小的房間和地下室只是偶然,卻沒有想到,實際的看到的情況,只是冰山一角,原來在香江依舊是有這麼多的處在這樣地獄難度的人。
不過,許寒心裏面還是有一個疑惑。
趁著王會長又上台去顯擺,解釋眾多設計師的疑惑。
許寒立即趁著這一個空擋,對著師傅李三問道:
「如果就算是成功建設了新的深水埗,這些居住在籠屋,唐樓的人依舊是買不起房子的人,依舊是買不起啊,難道可以賠償增大居住面積?
這一次的建築設計除了要增加居住空間的面積之外,恐怕還要考慮環保等問題,造價上面可能要更加高一點,絕對不是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能夠消費得起的人。」
李三爺詫異看了一眼許寒,別的設計師都是看著這次的決賽項目的資料,而許寒卻是關心這些帶著問題的人,怎麼享受到這一波紅利。
這一番心思,真正做到了以人為本,李三爺心中很是欣慰,當即隨後說了一個名詞:
「丁權!」
許寒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隨後李三爺進行了詳細的解釋,這才明白了這其中的原有。
丁權,也就是丁屋修建權利,法律上稱為小型屋宇,是香江新界原居民中的男性後人(即「丁」)獲准興建的房屋。
1967年六七暴動後,及1970年代政府計劃發展新界,為了得到新界原居民的支持,當時的香江政府於1972年12月實施的「小型屋宇政策」。
這一次的深水埗發展計劃,很明顯也是可以借鑑這一利民的策略。
只是很多的細節需要調整,只要是在深水埗居住超過十年或者是具有突出貢獻的市民,就可以獲得丁權。
當然丁權看上去很公平,但是就算是給你地皮讓你修建,但是你也是沒有錢財修建怎麼辦?
於是騷炒作開始了,丁權可以被買賣!
香江政府於1972年12月實施的「小型屋宇政策」,規定年滿18歲,父系源自1890年代新界認可鄉村居民的男性香江原居民,每人可一生申請一次於認可範圍內建造一座共3層高(27呎/8.23米高),每層面積不超過700平方呎的丁屋,無需向政府繳付地價。
政府同時定立「限制買賣轉讓條款」,規定擁有丁屋的原居民如果想把丁屋出售及轉讓予非原居民,需向政府申請作補地價,並取得地政專員書面同意,才可進行。
興建丁屋的土地,通常是位於新界或離島的村落或農地。
根據新界鄉議局的估計,擁有申建丁屋權利的男性原居民有24萬。
可實際的情況卻是有丁權的無力修建房屋,有能力有財力修建的人,卻是沒有丁權,所以只需要購買丁權就可以了。
賣掉丁權的人去購買一個自己能夠居住的成品商業房,購買丁權的人也就可以進行變相拿地。
這裡面的操控性質就可以大大進行調整了,比如囤積丁權然後一次性拿地,拿到了地皮之後,就可以進行大面積開發賺錢的大項目。
這一場底層人和上層人之間的博弈,最終也勉強算是各取所需罷了。
深水埗的發展計劃,可不是香江自己拍拍腦袋,隨意提出來的,背後肯定是有著大哥的影子。
所以許寒所擔心的問題,也就變得不存在了。
許寒深層次了解了之後,心中也是感觸良多,看來在發達的地區,就算是真的獲得了賠償,那也是比起鄉下地方來的高價多了。
難怪年輕人都是往大城市跑,就算是摔得遍體鱗傷,也是不願意離開。
機會真的是要多一點,眼界也可以獲得拓展。
那麼,許寒覺得自己的任務,就是要用心設計出這一次的決賽項目。
隨後王會長又借著給通過了初賽項目的設計師頒發獎盃,以及獎金,進一步擴大自己的知名度。
獲獎的名單之中,就有當初第一時間聲援許寒的外國人傑瑞。
還有曾經是許寒的對手,現在的合作夥伴,逍遙寒的工作室正式開業還在籌備之中,未來在香江,許寒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室,算是一個面向世界的窗口,能夠獲得很多的設計前沿的東西。
按照網絡上的評選,身為許寒屬於補錄遺珠,而且是唯一的一個,自然是不能獲得原先指定的獎金和榮譽。
這裡面還有著早就是銷聲匿跡的劉玉璽的功勞呢,要不然許寒還真是沒有機會站在這裡。
補錄遺珠的策略算是劉玉璽給許寒最大的幫助。
許寒知道這些都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正準備離開,卻被王會長給叫住了。
「這一次的特別大將,是我們新成立的評審團小組重新評定的獎項,只會發這一年,過後不會再設。
也算是彌補我們之前隊伍之中敗類犯下的錯!
……」
王會長正說著,就看見了觀眾席下面的許寒似乎就要攙扶著李三離開了,頓時心中大急,不賣關子了,立即說道:
「這個人就是最近鋒芒畢露的許寒!
大家有請許寒!」
現場很多人都是王會長所收買了,立即紛紛鼓掌。
而且就算是王會長不收買,以許寒現在的名氣和口碑,一樣是能夠獲得很大的認同。
王會長為了討好許寒和李三,也是顧不得了。
在開始的時候跪舔了李三,現在很明顯又要跪舔許寒了。
許寒只好配合王會長的演出,也要看看這個王會長為了拿到剩下的股份,究竟要做什麼名堂。
就在許寒站起來的一瞬間,一個記者跟著站了起來,大聲質疑道:
「我覺得這不公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貓膩吧!」
許寒尋聲看去,居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隨即看到了其胸口的吊牌,上面有一個很明顯的標記。
隨即心中更加疑惑了,這個人明顯是自己這邊陣營的,為什麼要針對自己來質疑?
除非……
想到這裡,許寒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後安靜看著王會長,雲淡風輕,淡定無比。
你到底是有什麼計劃,一股腦兒拋出來吧,我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