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的許寒逐漸站在了債主的角度想問題,這是許寒職業病,能夠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問題。
說道農村人都是沒有什麼見識,而且還在這盆地圈中。
本來就是見識不大,所以許寒沒有說自己賺了多少錢,而是說職位,這樣反而效果還好一些。
從側面角度說,這些人的思想之所以是見風就是雨,主要是環境導致了思想的形成。
這是時代的悲哀,這些年的經濟發展,雖然有了手機和電視機等設備傳到農村。
但是這些用來了解外界和諮詢的工具,都成了大家的娛樂工具。
所以看上去好像大家的物質條件上去了,但是其精神層面上還是沒有提升起來。
等到債主們都開始冷靜下來,許寒繼續說起自己在中海的故事。
半真半假,反而讓所有的人深信不疑,都覺得許寒真是牛逼,能夠短短時間賺取財富。
唯有許寒的身後的家人知道許寒只撿了好聽的說。
許寒自然是不會說自己幾乎熬了一周的通宵寫文案,也不會說自己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在工地上視察幾個小時,更加不會說自己一個人去動手改在陽台,幾乎把自己曬成了黑娃。
老媽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上前撫摸著許寒的頭,仿佛還是看小孩子一樣,說道:
「今年辛苦你了,在外面糟了不少罪吧。」
「哪裡有你們辛苦啊,不管是田間地頭還是縣城的裡面的小工,都不是流汗體力勞動麼?」許寒可是在農忙的季節,幫著家裡面做農活,可是知道做農活的辛苦。
這也是當初走投無路的時候,許寒還要選擇去搬磚。
此時,一束光亮從遠處照射進了壩子,所有人看到了許寒和老媽相依偎的場景。
眼見如此,所有的債主都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當即紛紛說道:
「這個錢不是很急,到了日子再還不遲,這不還有幾天才過年麼。」
一聽這話,許寒立即大喊:
「不行!」
「注意分寸,這都是鄉里鄉親的。」老爸也是對著許寒指點道。
畢竟這些人以後還要長期打交道,現在能夠晚點那就最好了,萬一許寒這小子虛張聲勢呢?
打小,老爸就知道許寒是個鬼點子極多的人。
「你也注意分寸,我看寒寒比較有主見,不像你,半點放不出一個屁。」
還是奶奶知道疼孫子,對著自己的兒子就是一陣埋怨。
許寒可不想家人內亂,當即跟著說道:
「剛才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你們的同情,而是告訴你們,我真的有錢還給你們,而且是加倍利息!」
此時,黃凡凡已經回來了,提著大大小小的口袋,一陣陣香味襲人。
「許寒叫我買了一些滷肉和涼菜,大家今天有口福了!」黃凡凡這個大嗓門,立即說道。
一聽這話,有些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為非洲豬瘟的影響,豬肉價格節節上漲,過年就算是大傢伙湊錢一起殺一條豬肉,都為了為了待客,平時都捨不得吃。
平時吃肉都是魚和其他之類,但是因為長期的飲食習慣,骨子裡面認可了豬肉是肉食,其他的肉類根本不解饞。
現在許寒居然直接滷肉招待,價格更加是直接加倍,說明許寒並沒有說謊,肯定是賺錢了。
說著,黃凡凡拿著新買的電線,從屋子裡面牽出了一條燈線,一頭是插座,一頭是100瓦的燈泡。
於是整個壩子都亮堂堂的。
許寒這才讓家人收拾幾個素材,準備煮米飯。
同時,許寒打開了自己行李袋,找到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著十五萬現金,還是跟費大媽調換的,不然臨近過年了,因為查帳,根本預約不了。
「凡凡,桌子!」
「好嘞!」
兩人配合,一方桌子,上面罩著一個100瓦的燈泡,亮堂堂的環境。
許寒也適應了不少,畢竟在城裡面都是在光亮的世界裡面,一旦回到了這昏暗的夜晚,還有些不適應。
拿捏著牛皮紙,倒扣在桌子上方,一大摞鈔票就落在了桌子上面。
十五萬,一手拿捏不住,在聚光燈的作用下,顯得還是比較多的。
這十幾萬在城市或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在川省偏遠的山區農村來說,這就是大額數字了。
「那欠條來吧,給你多算利息,雙倍,尾數不足100的,給你補足。」
許寒氣勢十足說道。
一邊的黃凡凡看在眼中,極為羨慕,但是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歇,當即拿出手機,找到計算器的位置,開始幫著計算利息。
剛才許寒的誇誇其談,再加上現在的現金,所有人的口風立即就變了。
紛紛誇讚,不愧是大學生,就是牛逼。
甚至有些人問起了許寒是否有女朋友,是否可以介紹後輩去打工。
聽到後面一點,黃凡凡立即炸毛,說道:
「今天只說還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被看見許哥都已經坐了一個白天的車了,肯定很累了。」
看到黃凡凡這麼咋呼,許寒不由得感嘆,這黃凡凡除了學歷第一點,其他的都是不錯,反正只要是眼力勁兒好,願意學習的人都是培養。
就算是大齡婦女雷琴都可以培養的,區區黃凡凡不算什麼,反正這傢伙屋裡也是窮得響叮噹,和自己一樣,都是光棍一個。
當下,許寒可不會說出來,而是對著大家說道:
「這些事情,為時尚早,等過完年再說吧。」
眼見許寒沒有拒絕,當即紛紛興高采烈起來,都夸許寒出息了,許家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許寒就從廢物變成了經營。
許寒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都是老實人,看到許寒被誇獎,自己被奉承,都沒有了剛才的憂傷和鬱悶,都是紛紛笑了起來。
許寒看到家人的狀態,當即這才放下心來。
之所以許寒沒有憤怒失去理智去針對債主,就是為了這一點。
要是自己頭腦發熱去得罪這些債主,要想自己的家人以後不被不穿小鞋,只有集體搬家了。
但是這裡是家人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所謂故土難離,可不是說說的。
看到家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許寒覺得自己面子之類的都是無所謂,不管是多付出資金都是值得的。
隨後做了兩大桌,眾人酒足飯飽之後這才離去,口上說著許寒的仁義和出息。
唯有黃凡凡耐著不走,借著酒勁兒,看到外人都走了,賊兮兮低聲問道:
「許哥,我可以跟著你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