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見蕭啟

  自從陸先生來了以後,益州開始在各地貼布告招收學生。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所有的學生去留都由陸先生決定。

  第一批學生陸先生只招了八位。

  風夕前後忙了半個月都沒有回王府,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顧雲珺為書院周圍派駐了東營的人,才回了一次王府。

  她一回到王府就見到王妃正跟著唐紫櫻聊著天,唐紫櫻看到風夕想站起來行禮,被風夕按住了。

  「我回來就是想告訴您一下,我有事要離開益州一段時間。」風夕對王妃說。

  王妃說:「聽珺兒說,你常住書院,那邊現在怎麼樣?你住得還習慣嗎?」

  「那邊有霜兒在應該沒事。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風夕見唐紫櫻正親密地摟著王妃,也不想加入她們之中。

  「夕兒,珺兒知道你離開的事嗎?」

  風夕想他現在才沒時間想我的事。

  她還是禮貌地說:「麻煩王妃告訴他一聲。」

  「我怎麼覺得王妃不怎麼喜歡我?」唐紫櫻在風夕離開後說。

  「不是,她呀面冷心熱。對誰都這樣,對珺兒也是這樣。」王妃解釋道。

  風夕在出門前看到顧雲珺從外面匆匆進來,現在這個緊張的時期,他白日都有時間回府,看來唐紫櫻在,真是不一樣。

  她沒準備打招呼就想這樣過去了。

  顧雲珺想她總是以陸先生安全為理由不回王府,現在東營的人入書院,她果然回來了。他正為自己的做法高興呢,沒想到她竟這樣視而不見想從他身邊過去。

  「你怎麼回來了?為何看見我裝作看不見?」他老遠就看見她,幸好自己有事回來,要不都遇不上她了。

  「你回來又不是為了看我,我不耽誤你時間了。」風夕說。

  「我的事也不是那麼著急。」他微笑著說。

  「雖說不著急,也不耽誤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了。」

  「你什麼意思?能不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

  「呦,馬上對我變得沒耐心啦?放心,接下一段時間,我不會在你眼前出現了。」她說要就要離開。

  顧雲珺拉住了她問:「你要去哪裡?」

  「我有事,要出益州。」風夕還是沒告訴他要去哪裡。

  「書院的事呢?」他想說書院她這麼看重怎麼放下了?她聽來是書院對他重要。

  「那邊一切正常,霜兒在照顧老頭。」

  「你什麼時候回來?」

  「放心,沒什麼事我不會回來打擾你,今日來我只是告訴王妃離開一段時間,怕她擔心,其實她現在也很忙。」她話里話外讓他聽著都不舒服。

  她剛走兩步回頭說,「吉州那邊已經知道陸老頭在這裡,很快其他地方也會知道,景帝目前不敢對這裡動手,倒是永州,邵州你可以多加關注。」她可聽說了,父親年初的兵馬,好像就駐紮在永州了,他回去了,士兵留下了。

  顧雲珺看著她的背影嘆氣,從未有過的一種無力感。

  風夕著急離開是因為閩州師叔傳來消息,需要她以豐家身份去一趟。原來閩州自開渠以來,四五月過去了,一切還算順利,但到贛州時發現原來的路線行不通了。

  風夕趕到閩州時正端午前夕,蕭啟看到風夕,欣喜若狂。

  風夕想他是不是看見我就像看見財神爺一樣,才這麼高興。

  「你來的正是時候,明日要在我們剛開通的河道上划龍舟。這次豐公子怎麼沒有帶那位美侍衛。」

  「在家中耍脾氣呢。」風夕笑著說。

  蕭啟為她在青書樓辦接風宴,寒暄過後,他們開始談正事。

  「福寧到贛州這麼快就接通了,蕭兄辦事太快了。」風夕先對蕭啟進行一番誇讚,心想閩州比她還要著急。

  蕭啟笑著說:「父王把兩個營隊的人交給我了。」看來他得到了蕭恪的重用,心裡很高興。

  「想不到王爺為了豐某的生意不遺餘力。」

  「明人不說暗話,豐兄應該也知道我們閩州的想法。」蕭啟說。風夕當然知道蕭家的意圖,他們想借著這條航道,做更多隱秘之事。

  「各取所需,無需知道。」風夕笑著說。

  「跟豐兄這樣的明白人合作甚是痛快。幾月不見甚是想念,來,今晚的西鳳讓你我慢慢品嘗。」蕭啟是真的開心,不僅是豐熙這個人,更多的是他們合作的項目讓他在父親面前得到重視了,這是他以前沒有得到過的。

  「贛州如果往北行不通,待接下幾日我跟我們的人再商議,定會給蕭兄一個合適的方案。」風夕一心還只是想著河道的事。

  「我相信豐兄。」

  他們從河道聊到了家中的美眷,直到夜深蕭啟才回去。

  風夕沒有離開,他走後不久,師叔就來了。

  「聽說陸先生到益州了。」杜山問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陸先生。

  「是,霜兒正在伺候著老頭呢。」風夕說,「這邊也知道消息了嗎?」

  「應該也快知道了,你都這樣大肆宣傳了,想不知道也很難。」杜山看著她說,「你選定了?顧家小子倒是幸運。」

  「益州可行,就算他不行,顧承義也沒有問題。」風夕認真地問:「師叔覺得贛州開渠不可行,還可以走哪條路?」

  「既然你把陸先生接到益州城,是不是心中有決斷了?如果是這樣我建議跟吉州打通,這樣方便你以後行事。」

  「打通吉州的一段必得經過屬於益州的一部分,是不是還得讓益州和閩州雙方見面?」風夕想自己出門都沒有告訴他來這裡,現在如果又通知他是不是他也沒有準備。

  「你現在是王妃,還擔心顧家那小子不同意嗎?」杜山開玩笑說。

  「他同意也得跟蕭啟碰面。」

  「你在為這個為難呢?他們當初在京城就是熟人,碰面是遲早的事,就這事進行試探也是挺好的方式。」杜山說,「據我的消息,蕭家對顧家的事很了解,除了你這個王妃以外。」

  「蕭家在益州有人?」

  「應該是吧。」

  師叔的意思是閩州對益州很了解,反之呢?這些日子來,沒怎麼聽說過他們在閩州布局的事,按理說顧雲珺在這方面不會瞞著她。

  風夕想了一會說:「那我聽師叔的,就打通吉州。」

  次日,風夕跟蕭啟看完龍舟後,假裝隨意地對蕭啟說:「看來這河道的方向還是得向西,可以節省不少的水路,施工也更方便。不知蕭兄跟西邊可以溝通嗎?」

  「豐兄是指益州嗎?」蕭啟驚訝地問,他沒想到這次河道還會經過益州的地盤,但這不正是父王想要的嗎?

  「是,今日看完龍舟,覺得漕運的吃水量還是需要足夠的水流,如果能跟吉州打通,一切更方便了。不知蕭兄跟益州那邊可有交往?」

  「談不上交往,但應該能說上話吧?畢竟我們同在京城十多年。」蕭啟說。他倒是好奇現在成為益州王的顧雲珺

  風夕明知故問:「蕭兄與誰同在京城十多年。」

  「就是現在的益州王,他當年與我一樣留在京城,怎麼說也是同處十幾年。」蕭啟直言。風夕想,我還真想知道你們所謂的十幾年相處,是怎樣的情誼。

  「原來蕭兄與益州王有交往,那就拜託蕭兄了。」

  「這事是你我共同的事,待我派人詢問,看能否約他一見。」

  「好,那我先重新設計路線,靜候佳音。」

  風夕成了青書樓的常客,她動不動就賞賜青書樓里的年輕男樂師,把好男風的事做到底。她一邊與師叔商議新的線路,一邊跟蕭啟吃喝玩樂,只是覺得蕭啟怎麼有點閒呢,不到打烊的時候,他都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