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手印

  對於,關禁閉在很多人看來,這不正是睡覺的好機會麼?

  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師里關禁閉跟獨立團更是不同,禁閉室根本沒有窗戶,在沒光線又沒人陪著說話,伸手不見五指里黑屋子裡,關禁閉這種處罰常人根本受不了。Google搜索

  時間短倒沒什麼問題,但時間長了心理肯定就會出現問題,在無邊的黑暗裡,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亦或者是去想像一些開心的東西,從心理上規避環境所帶來的孤獨感。

  但問題是胡思亂想得越多,心裡的壓力反而就會越大,時間長了,再正常的人也很可能精神崩潰。

  胡義也許是習慣,也許精神早就不正常,所以被關進禁閉室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作為學員,胡義還要寫一份檢討書,屋裡沒有油燈,什麼都看不見,還是等出去再寫!

  「周醫生,你這是要做什麼?」門外遠處,對話聲傳進胡義的耳朵,屋頂丫頭肯定也聽到了。

  周晚萍端著一個上邊放了檢查器械跟兩個瓶子的盤子:「給戰士們檢查一下身體。」

  「哎,這不大好吧?」哨兵立即拒絕:「營長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被關禁閉的人員。」

  「你難道忘了?上個月禁閉人員自殘的事?我也就是看一看,要不了多長時間。」

  「那,好吧。」哨兵猶豫了一下,心裡嘀咕,這事要不要向上級匯報?

  吱呀一聲,隔了幾個屋的某一扇門被打開,緊接著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對話。

  「我看,周醫生這是打著幌子來看你,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屋頂小辮她眨著眼問。

  「呃…你想什麼呢。」

  「我可從沒聽說過醫生要看望禁閉人員的。」

  「你沒聽到她說有人被關禁閉自殘?」

  「拉倒吧。」

  「你下午還要上課吧,我得好好學習你的筆記。」

  「得了吧,一會兒你不准說我在屋頂。」

  「你沒打算走?」

  「你好象怕我知道什麼?」

  「我的個姑奶奶,屋頂那麼大一窟窿,要是被哨兵看見就完了。」

  「那行,我先把窟窿堵上,您儘管放心,我不會亂說。」

  隨著一間間屋門被打開,然後又關上。

  胡義的心跳加快,終於聽到門口那熟悉又有些遙遠的聲音:「開門。」

  「好哩,周醫生。」

  門並沒上鎖,只是在外邊釘了個門閂。

  一聲木頭在釘子上旋轉的咯吱聲過後,屋裡立即大亮,胡義微眯著眼,眼中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

  一陣寒氣跟著涌了進來。

  端著一個盤子的高大身影走進了屋,緊跟在後邊的哨兵探頭望了望,也許是想到什麼,轉回了頭繼續警戒。

  高挑的人影徑直走到桌子邊,放下手上的和盤子。

  胡義有些手足無措,坐在床邊沒動,正在想應該如何開口說話。

  放下盤子後,慢適應屋裡陰暗,她再轉頭看了屋外,哨兵應該在牆邊看外邊進行警戒,她進其他禁閉室時,觀察過好幾個哨兵。

  直接走到他對面,伸手就要摟他只到她胸口的頭,卻被一雙手撐住她的腰。

  身體有些發軟,一隻手卻突然離開,在她面前指了指屋頂。

  「哎,你還在學習?」看見他手上還捏著幾張紙。

  兩人面對面:「我正在學習。」

  呼吸變得氣促,大手卻並沒有離開她的腰,緩緩向上,按住堅挺。

  她的背影應該能擋住屋外往裡看的視線,屋頂應該也看不見。

  看不清她的臉,視線也沒有火花,胸口有些酥癢,就這樣沉默。

  好一會兒,她開口問:「前天到的?」

  「前天到的。」

  她忽然輕地笑:「看起來你應該沒什麼事。」

  「應該還好。」

  她忽然退後兩步,高聳脫離了魔爪,轉過頭:「哨兵,把屋裡便桶處理一下。」

  「」

  「你這屋裡太臭了。」轉回頭看著黑暗,說完,一隻手抄捂住鼻子,另一隻手將盤子上的一個瓶子拿起放到桌上,然後單手端起盤子悠哉游哉地出了門。

  門外的哨兵看著周醫生出門後直接走了,沒有再去看其他禁閉室,直接進屋,疑惑的吸了吸鼻頭:「是有股尿味」

  哨兵瞪了胡義一眼:「看什麼看?禁閉室不都這樣麼?」

  隨著又一聲吱呀聲,房門被關上。

  屋頂再次露出光線,丫頭聲音傳來:「她真的只是來看看你?」

  還沉浸在某種感覺中的胡義平靜回答:「你都聽到了。」

  「我聽到周阿姨在喘息。」

  胡義差點從床邊掉地上去,一頭黑線,這是屬狗的麼,耳朵這麼靈?我好象都沒聽到

  「你怎麼不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

  「咦,你桌子上那是什麼?」

  轉過頭看向上桌子:「她說屋裡太臭,留下一瓶子酒精。」

  丫頭小手在破洞口扇了扇:「嘔還真臭。」

  小辮兒四下看了看,將茅草屋頂恢復原樣,想了想,又拉開了一個洞。

  在屋頂往下滑動:「哎呀,特麼你下來能不能先吭一聲?」

  「吭!」

  噗呲一聲,剛爬起來的唐大狗再次摔了個大馬趴。

  屋裡只剩下胡義低沉的喘息聲。

  兩人順著後牆根溜走,前邊不遠處教室映入眼中。

  師衛生院離教室不遠,小辮走了一半,突然停下腳步。

  直接轉身往衛生院外邊的宿舍走。

  門口的警衛認識往衛生院走的這兩位基層學員,目不斜視,餘光卻一直看著,前邊那位貓腰,墊腳尖,一步一撅往衛生隊裡竄。

  當兩人都走過後,終於忍不住扯回到看:那小辮摸到周醫生的窗根,正探出頭準備打探。

  門關窗戶緊閉,這大白天的那丫頭竟然食沾了口水準備捅窗紙。

  哨兵看得心裡發毛,明明看到周醫生才剛進去,你個蠢貨就敢卻捅窗紙?腦子進水了麼?

  也不提醒,準備看笑話。

  啵,窗紙爛了個洞,頭頂著大辮子的丫頭趕緊瞪著大眼往小洞湊。

  眨巴著大眼想看清,卻發現裡面有一個亮晶晶的黑珠子。

  那黑珠子上下突然眨巴了一下,嚇了正在偷窺的小辮兒一大跳。

  窗戶突然被打開。

  「找我什麼事?」周醫生臉上還帶著一絲舵紅,嚴肅的看著瞪著清澈大眼的丫頭。

  「我這才到師里那個學習來著,前兩天沒進得來,今天專程來看看周姨你。」

  「那你戳我窗紙幹什麼?」

  「我要看你不戳破窗紙怎麼看得見,咦,你衣服上怎麼有手印!」清澈大眼骨碌轉。

  周醫生趕緊低頭看,胸前白色大褂高聳位置,顏色深淺不一的手印無數。

  「哎,你去狐狸那兒送了酒?」

  「你托小瓷送的東西收到了,別站在這裡,趕緊進屋。」話剛說完,立即將打開的半扇窗戶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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