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而下,雖然底下是生死不明的境地,但是東方這心與雪天傲卻沒有一絲的畏懼與猶豫。Google搜索
十指相交,如同斷線的風箏不停的墜落,可偏偏當事人卻是毫不在意,睜開眼看著面前一閃而過的景色。
小小一座絕愛山居然是有萬丈之高,可真是不簡單呀,這是要置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於死地嗎?
行至大半,一股外力突然而至,直接將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撞開,沒有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卻讓兩人生生分開,一左一右按著即定的軌道墜落。
當東方寧心與雪天傲落地站穩時,才發現自己與對方分別站在一塊巨石上,巨石凌空而設,只靠兩邊兩條鐵鏈懸掛著,而絕愛山的山壁全是青銅色光滑的一片,抬頭,看不見山峰之頂,頂頭卻是死亡深淵……
真的是很簡單的「遊戲」,遊戲的規則甚至不需要人說,就能看得很明白。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分別落在凌空的兩塊巨石上,一左一右,而保持這兩塊巨石在半空中不掉下來的就是一條掛在絕愛山一個凸起的岩石上的鐵鏈。
一左一右的兩塊巨石承受的重量剛剛好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的體重,再多一樣那凸起的岩石就會鬆掉,而這鐵鏈能承受的時間也只有一柱香。
他們只有一柱香的時間,過後他們沒有做出選擇,那麼兩個人將會同時掉下去,如果只是平地的深淵,那麼依東方寧心和雪天傲的能力要活下來很簡單,可偏偏不是……
東方寧心緩緩站了起來,發現她稍稍一動雪天傲所站的位置也不會出現晃動,而這也告訴東方寧心和雪天傲,只要他們一方主動放棄生命,或者將另外一個從事巨石上打落下去,那麼另一個就能活下來……
而從此之外,他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兩人相視視苦笑,一番打量後,才發現他們已被逼至絕路,他們必須要做出選擇……
絕愛山高萬丈,此時他們就處在這萬丈之下,山壁光滑如鏡根本無法借力,而腳下是無數倒立的用精鐵所籌的利劍,劍尖處朝天立,放眼望去一片青光,掉下去凡人肉體根本逃不過那密密麻麻的利劍。
一柱香內,只要有一個人願意自動跳下去或者被逼下去,另一個人自然會安全的回答絕愛山上,如果不選那麼兩個人同時掉下去……
底下精鐵所制的利劍閃著青光,就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惡蛇,在那裡等著飽餐一頓,等著被鮮血灌溉……
這也就是無涯看清後,不停的叫著他們不要跳的原因,這個選擇太殘酷了,要麼自己死,要麼對方死,要麼一起死……
飛身而上無門,掉下而下無路,唯一的生路就是等著死一個人,然後另一個人活著回到絕愛山山頂,……
面對這樣的險境,魔焰谷腳下的無涯三人都不敢看了,無涯更是硬生生的把一雙手握的滴血,因為他們很明白,這沒有路……
痛……心裡痛到不知如何言語的地步,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絲的理智,無涯的劍肯定砍向魔焰穀穀主。
在無涯的心中,有雪天傲的地方就有東方寧心,雪天傲與東方寧心是天生一對,可卻有些人就是看不過他們,偏要找他們的麻煩。
這樣的一個「遊戲」不是逼他們自相殘殺嗎?又或者逼他們當中的一人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這樣的選擇,無論如何,活下來的那一個人將一生難安。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恨東方寧心與雪天傲,非要讓他們痛苦……
無涯不解的看向魔焰穀穀主,一字一字的問道:「到底是誰非要用這種殘忍的方法,你們魔焰谷難道不怕雪天傲或者東方寧心的報復嗎?如果他們只有一個人活下來,那就是死也要拉著魔焰谷陪葬。」
魔焰谷就算再強也有一個度,即使是冥也擋不了東方寧心或者雪天傲不要命的報復,無涯相信如果這一次只有一個人從「遊戲」里走出來,那麼魔焰谷完了,那幕後之人也完了……
魔焰穀穀主看著立在那如同翹翹板上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眼裡是苦澀的笑。
「我也不知這個遊戲開啟便是如此,如此沒有退路。」
他一直以為,老谷主的遊戲應該會留一線退路的,畢竟魔焰谷的機關一向如此,老谷主喜歡的不是人命,而是看人受盡良心的譴責,可這一次似乎失算了,因為真的沒有出路呀……
「你個混蛋……」無涯氣的手上的辟邪劍哐光一丟,再把劍握在手上,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
小神龍卻是不理會無涯,只是一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那兩個人有事呀……
而此時站在那如同翹翹板的岩石上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卻是絲毫不緊張,在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和現在的情況後,兩人都很清楚對方的打算,想要看他們自殺殘殺下輩子吧。
想通了這一點,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便悠然的站那裡,任自己一時高一時低,那樣子端著是從容不迫,而且隱隱有一種凶有成竹的感覺。
即使,沒有人明白,他們到底憑什麼這般自信……
「雪天傲,這次你會丟下我嗎?」東方寧心悠閒撩起衣袍就這麼隨地坐著,恬靜的模樣頗有幾分隱居世外,閒時撫琴的樣子。
一柱香還早著,想要看她和雪天傲焦急不耐,痛苦糾結,做夢吧……
即使是死,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也是驕傲的,絕對不會讓人看笑話。
「不會。」看東方寧心不焦不急的樣子,雪天傲當在也就不會急了,不慌不忙的盤腿而坐,兩人隔著半空到也自得其樂,要知道他們平時可沒有這樣的閒情。
這個不會是什麼意思,東方寧心與雪天傲都很明白,不會丟下東方寧心一個活著……
「你們這一次,我們誰會死。」
「誰都不會死。」
兩人悠閒的樣子像是捧茶品茗談論風月一般,可他們所說的卻是自己和對方的生死……
「那你相信我嗎?」
「信……」
信,雪天傲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字,讓東方寧心笑的眉眼彎彎,東方寧心平時很少笑,或者說很少笑的這般天真與嬌俏,這個樣子就好像對心上人討好了一般。
「那這一次,你坐在那裡不要動,讓我來做決定好不好?」
雪天傲溫柔的看著東方寧心,眉眼間卻有著濃濃的情意,這樣的東方寧心讓他覺得高興,沒有絲毫猶豫雪天傲點頭。
「好。」
好,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雪天傲都接受。東方寧心讓雪天傲死,雪天傲會心甘情願,東方寧心讓雪天傲活,那麼雪天傲會活下去,即使再苦也會活下去……
從來,雪天傲與東方寧心之間,要放要收都是雪天傲說了算,這一次雪天傲將一切決定權交給東方寧心,一切由東方寧心說了算。
到了這一步,反倒是拋下了一切,東方寧心輕輕一笑,就如同當日在皇宮受傷後,被雪天傲悉心照顧的那種,沒有負擔只有全然的信任。
「雪天傲,要是有琴就好了,我想彈《情心》給你聽。」東方寧心突然話題一轉,十指在岩石上輕輕的敲著,她好像明白當年母親寫下《情心》的心情了。
相遇、相知、相愛還有相守……
相遇容易相知難,相知容易相愛難,可千萬萬難都比不上相守難……
原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得了一心人,可想與之白首不相離卻是那般的難……
「換別的,《情心》是你母親的曲子。」雪天傲心中的輕鬆被東方寧心一句《情心》還給打斷了。
《情心》的結局並不好,雪天傲相信他與東方寧心絕對不會成為心夢與東方玉,天人兩隔……
就算東方寧心是心夢,他雪天傲亦不是東方玉,他雪天傲不允許他們二人天人相隔……
東方寧心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那岌岌可危的鐵鏈,算算時間不多了,而她的確不想重蹈父母的舊路。
無論是心夢和東方玉,還是墨子硯與玉婉兒。
輕嘆……東方寧心有時候都在想了,如果當初心夢嫁給墨子硯,而玉婉兒與東方玉,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悲劇呢?
玉婉兒身後有玉城,東方玉娶了她雖有入贅的嫌疑,但卻不會落的被家族排斥的下場。而心夢與墨子硯,應該是可以攜手沙場的人,只可惜命運自有其安排……
「雪天傲,我哼一首曲子給你聽好不好?」是尋問,但也是肯定,這是屬於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的曲子。
「好……」他與東方寧心,從來都是刀山火海的闖著,雪天傲從來沒有給東方寧心一個安定的生活,沒想到最為安定的時刻居然是他們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
這兩個人悠閒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可把山腳下的無涯與小神龍給急慌了。
「他們兩個這是在幹嗎?這個時候居然還有時間閒情雅致呢。」無涯也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沒辦法看著悠然自樂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無涯感覺自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呀……
「相信他們,他們可以創造奇蹟,魔焰谷的神話早已被他們打破,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小神龍緊握的拳頭鬆開了,看著自信十足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他亦有了這個自信了。
而就在此時,傳來悠揚而清麗的聲音,整個山林似乎都靜寂了下來,只沉醉在那美麗的聲音之中……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雪親王府留下太多愁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裡與你一起再愛一回
情心曲情殤舞是我給你的禮物
霓裳羽衣曲幾番輪迴只想為你歌舞
冰清染血命喪黃河是你對我深深的傷害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是你對我深深的愛戀
針塔外願為真愛魂斷紅顏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愛
千里冰封倒映明月誰知吾愛心中怨
……
清冷的聲音從對雪天傲的愛慕到失望再到不確定,直到心動,一時間無論是雪天傲還是無涯都被東方寧心帶入到她的感情之中。
彈〈情心〉嘔心瀝血,只希望這男子傾耳一聽;跳〈情殤〉傾城一舞只希望這個男子正眼一看……
可是那個男子從不曾認真聽一聽,從不曾正眼瞧一瞧,無盡的情意最後只為化「殤」。
以到於後來東方寧心冷眼任雙手全毀,任雙腿再也無法舞……
「東方寧心……」雪天傲輕聲喚著,他不知,他不知那一首〈情心〉為他彈,那一曲〈情殤〉為他舞。
「愛恨一瞬間,恨太重我背不起,雪天傲,等我……」
在眾人還沉浸在東方寧心的聲音中,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縱身一躍,而同時一塊巨石砸向東方寧心所在的位置,東方寧心站的那岩石往下掉,雪天傲所占的那塊卻緩緩向上……
「東方寧心……」雪天傲連忙伸手,可卻來不及,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東方寧心,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東……」無涯與小神龍抬頭,就看到雪天傲所站的那志巨石緩緩上升,而東方寧心此時卻沒有了蹤影。
不會吧……無涯連忙看向小神龍,發現小神龍神色如常。
就在此時,就在雪天傲不相信東方寧心居然絲毫不曾抗拒就面對這命運時,雪天傲所占的巨石突然止住了上升的動作,開始往下掉。
「雪天傲,白首不相離,我不會留你一個人,我不是你……現在伸手,拉我一下。」東方寧心攀在雪天傲所占的那塊岩石邊上,單手而附,半空中搖曳生姿,好不美麗……
呼……眾人齊齊鬆了口氣,還好東方寧心沒有傻不啦嘰的玩成全。
「好,白首不相離……」伸手,將東方寧心拉了上來,可是短暫的安危解除了,卻面臨更大的危險,兩人一站上僅剩的這一聲岩石,岩石就開始往下墜落……
(詞,改自李玉剛〈新貴妃醉酒〉,不要找我要版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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