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夜半調查
青玉和青瑤明顯都很震驚。
在她們眼中，娘娘可是含煙公主的救命恩人。
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娘娘面前說謊，。
如果是真的，未免也太過分了。
「這話從何說起？」
「她說昨夜喝醉了，但醒來之前我診過她的脈象，體內沒有酒精殘留，怎麼可能昏睡一天一夜？當我們詢問她發生何事之時，她目光閃爍含糊其辭，顯然有問題。」
青瑤猜測道：「難不成……是被人打暈或者點了昏睡穴？」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身體必然留下傷痕，肯定逃不過娘娘的眼睛，一下子便看得出來。
若是第二種，那就真不好說了。
注入穴中的空氣可能在昏睡的過程中逐漸散去，事後再想調查可就難了。
「正常情況下，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肯定是要說出真相尋求幫助，她反倒要維護對方，這不是很奇怪嗎？」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我們不能強求對方說出來，只要她不做出傷害旁人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去深究。」
「娘娘就不擔心，她會對我們不利？」
雲璃笑著搖了搖頭。
就憑她為了姬玉不惜幾次三番去找邶皇求情，被責備處罰也不肯放棄，便能看出她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呢？
她一定有什麼理由或者苦衷，何必強人所難？
青瑤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卻泛起了嘀咕。
以她對娘娘的了解，一旦起了疑心，斷然沒有不了了之的道理。
明著不追究，暗著總可以的吧？
果然……
剛回紫儀殿，雲璃便喚了逐月前來。
「小月子，一號情報小組該出動啦！」
逐月一聽這稱呼就不禁黑了臉，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外號。
「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啊，那以後每天就讓青瑤之夜，某人可能要獨守空房咯。」
逐月：「……」
算你狠！
「又想幹什麼，說吧！」
「放心，不是上刀山下油鍋，只是去邶國驛館保護一個人，順便打探情報。」
「誰？含煙公主？」
「……」
是她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
去邶國的地盤保護人家的公主，秀逗了吧！
雲璃正色道：「我要你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但又不能被她或者驛館的人發現你的存在，若有人想要對她不利，便暗中出手解決。」
「……」
這麼複雜？難怪要他出馬。
逐月終於正色起來，領命而去。
夜半。
楚含煙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她終於披衣起身走了出去。
為了弄清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又順著小路，避開巡邏的守衛，來到昨日去的院落後方。
當時，她為了聽父皇母后的談話，躲在窗下。
那裡有一排月季樹。
她又來到那處地方開始搜尋，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終於，在其中一棵月季樹的樹枝上，發現一塊碎布。
借著月光，她看出這是白玉帛，也是邶國皇室專屬的布料。
那上面繡著的是青竹雲海紋樣，看上去竟如此眼熟。
在整個驛館，她只見一人穿過。
是他！
突然一顆石子從遠處飛來，正好落在她的腳邊。
楚含煙心中一驚，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連忙匆匆離開。
她前腳剛走，緊接著便出現一個身影。
對方著一身黑衣斗篷，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在四周探視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轉身離去。
卻不知，這一切都被暗中一雙眼睛盡收眼底。
……
「你說什麼，那個人竟然是……沒搞錯吧！」
雲璃聽到逐月的匯報，陷入震驚和石化之中。
逐月篤定說道：「沒錯，我看得十分清楚。」
「……」
等等，容她消化一下。
原本她猜到楚含煙昏迷之事另有隱情，所以才會派逐月前去查探，將那個兇手給找出來。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
邶國二皇子楚景陽！
他跟楚含煙不是親兄妹嗎？
回想起他剛來到燕國的情景，得知妹妹被奪捨生死未卜，那般著急擔憂的樣子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她也聽姬玉說過，他們兄妹感情從小到大一向很好。
所以，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
「含煙公主知道嗎？」
「應該已經猜到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提醒她離開，她肯定已經被抓了個正著。」
楚含煙能夠漏夜前去查探，分明是起了疑心。
她既已發現了那塊衣裳碎片，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雲璃不禁陷入沉思，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複雜。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楚景陽，他為何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邶國究竟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容琰剛從御書房批完奏摺回來。
進門便看到他們聚在一起商談的一幕，不禁挑了挑眉。
「大半夜不睡覺，都在這湊什麼熱鬧？」
得知真相之後，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重。
「你是在懷疑楚含煙無意中發現什麼秘密，對方不想讓她知道或者傳出去，便出手將她打暈，這個人便是楚景陽？」
雲璃立即點頭。
「就算如此，那也是邶國內部的事情，我們如何插手？」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一家人，為何還要相互隱瞞？除非原本就有過爭執，或者楚含煙得知真相一定無法接受的事情，比如……跟姬玉有關？」
這只是她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但結合逐月帶回的情報，就免不得產生一絲懷疑了。
邶國那邊已經在收整行裝，再過幾日便要出發了，姬玉也要跟隨一起。
到了邶國，便是人家的地盤了，就算出了什麼事他們也不能及時趕到。
這可是關係到祁淵和姬玉的終身大事，她絕不容許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
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她是肯定不能放心的。
容琰自然明白她的顧慮。
「你先別著急，既然你們都覺得那個邶國二皇子可疑，那就著重調查一下，我明日便去找圓空大師幫忙，借著化解災劫的名義多留他們幾日，等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再離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