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兩難的抉擇

  眾人的目光全都匯在她的身上，想知道她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方才還一副死活不認罪的樣子，現在又妥協，不會是想耍什麼詭計吧？

  「什麼條件？」

  「我想跟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單獨說幾句話！」

  她手指的方向，赫然就是……雲璃身邊的姬玉。

  眾人都有些不解，為什麼她會偏偏看中一個宮女？

  姬玉一向是以面紗和斗笠的形象示人，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不可能知道已經死去的聖女還在人世。

  今日前來，當然也是為了親眼看到這個女人認罪伏法，卻沒想到自己卻會捲入其中。

  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雲璃警惕質問：「你又想幹什麼？」

  「我都已經成為階下囚了，還能做什麼手腳不成？你們要實在不放心，就遠遠看著。」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耗著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若是強行關押，邶國絕不會坐視不理。」

  雲璃不怕威脅，也不會將姬玉推入火坑。

  沒想到她卻主動站了出來：「我答應！」

  「不可……」

  「皇后娘娘放心，太子妃只是想要囑咐兩句話罷了，為了儘快查出真相，還是讓我去吧！」

  她方才從楚含煙的眼神之中解讀出某些含義，所以語氣非常堅決。

  最後，雲璃只好答應下來：「你們就在這裡談，我會在門口守著，如果有什麼動靜就喊一聲，我會立即進來！」

  就這樣，眾人暫時退出房間。

  站在一個適當的位置，確保能看到她們的行動，卻又聽不到說話的內容。

  直到這時，楚含煙才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滿臉都是譏諷之色。

  「跟了新主子，是不是就忘了我這個舊主了？果然是養不熟的狗！」

  姬玉毫不示弱：「皇后娘娘把我當做姐妹，而非主僕，換做從前的公主，絕不可能像你這般陰險歹毒，喪心病狂。」

  「怎麼，我不是你的公主嗎？」

  「不，你是個妖女，霸占了公主的身體興風作浪，我一定會拆穿你的真面目！」

  楚含煙大笑出聲：「你要真有把握，方才當著所有人的面就說出真相了。沒有證據，那就是胡言亂語，會被人當成瘋子處置。」

  姬玉看著她，目光都是刻骨的痛恨：「你一定會不得好死，遭到天譴的。」

  楚含煙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就算我死，也會將你那位公主一起拉入地獄，我若有十分傷痛，也必會讓她承受五分。」

  「你……你什麼意思？」

  「你背叛的理由，不就是以為我殺了她嗎？如果我告訴你，她根本就沒有死呢？」

  姬玉心中狠狠一顫，激動質問：「你說的可是真的？公主她現在在哪裡？」

  「就藏在這具身體之中，本來打算完成任務之後就把身體還給她，也好讓你們姐妹團聚，卻沒想到你竟然與我的仇人為伍，幾次三番跟我作對，看來我要改變主意了。」

  「不許傷害公主！」

  「呵呵，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嗎？如果不是你從中阻撓破壞，導致我的計劃失敗，也不至於會變成如此境地。記住，如果她死了，那也是被你親手害死的！」

  姬玉心中大為震動，但也沒有完全被沖昏頭腦，而是存了一份警惕。

  「這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你怎麼證明公主還活著？」

  「我現在，就可以將她放出來跟你見面。」

  下一瞬，楚含煙的神情便發生了變化。

  高傲刻薄的氣勢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溫柔知性，宛若一縷陽光照入心間。

  「小玉兒……」

  聽到這個聲音，姬玉的眼眶頓時紅了，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公主，是你嗎？」

  「我不是告訴過你，如果有機會能離開千萬不要回頭，也不要因為我而捲入任何紛爭之中，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不，我要救你！」

  「沒用的，她已經跟我融為一體，你救不了我。」

  「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公主，我好想你，希望我們能夠回到從前。」

  「回不去了，看到你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被人悉心照顧保護，我真的很高興。快點離開這裡吧，千萬不要再為我做傻事了。」

  姬玉拼命搖頭，淚水洶湧而出。

  她好不容易再見到公主，只想上前去抱住她，讓她不要離開。

  沒想到緊接著，她的表情又發生了變化。

  「我已經如你所願，讓你們見了一面，現在應該相信了吧？」

  看到對方眼底的輕蔑和冰冷，姬玉只覺得迎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遍體生寒。

  她攥緊手指，恨恨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提醒你，罪名一旦成立，我註定難逃一死，你的公主怕是也活不成了。」

  先前姬玉還可以安慰自己，公主已經不在了，眼前這具只是一個被邪惡靈魂占據的軀殼。

  如果公主在天有靈，看到有人借著她的身體做盡壞事，一定會傷心的。

  不如先除了她，再把她的魂魄逼出之後為公主證明清白。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房卻一下子被擊潰了。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公主？」

  「那就得看你表現了，只要你出去當著眾人的面指認，這一切都是皇后所為，那個布娃娃是她放入房中陷害我的！等我逃過一劫之後，就會將身體歸還，讓你和真正的楚含煙團聚。」

  姬玉心臟驀然狂跳起來。

  跟公主團聚，這可是她做夢都渴望的事情啊！

  可是，皇后娘娘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怎麼可能背叛她？

  楚含煙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繼續在耳邊慫恿蠱惑：「雲璃跟你不過相識月余，但公主卻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外人，將她至於危險之中嗎？」

  「我……」姬玉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心中一陣陣發冷。

  「她如今跟我共用一個身體，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反噬的煎熬，魂體越來越虛弱，你就不怕她真的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看來你們的姐妹之情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