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轉,辯解道:「我只是……只是怕他們襲擊我,所以才想先下手為強。這裡這麼多怪物,怎麼可能毀掉兩個就能解救所有人,真是異想天開。」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雲璃冷笑一聲:「就拿蠱毒為例,你在他們身上種下的是母蠱,其他人則是擴散之後的子蠱。母子一體,母死子亡。如果猜得不錯,病毒的本體就在他們的心臟之中。只有挖出心臟焚毀,長安郡才能夠真正得救。」
楚含煙以為,他們找到這裡最多只是僥倖而已,絕對不可能知道更多。
卻沒想到,她竟然了解如此詳細的內幕。
吸血鬼病毒,的確是她親手植入那對夫妻的身上。
首先要培養出兩隻「鬼王」,利用他們的身體承載病毒。
時機成熟之後,再將他們放出去,開始進行傳播。
無論多少人被感染,都逃不開「鬼王」的控制。
如果「鬼王」死了,他們體內的病毒也會隨之消亡。
昨夜,雲璃在實驗室的時候,就產生了疑心。
無論如何加強藥力,都無法將其消滅,好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對其進行支撐。
她立即明白過來,想要解決這一切,必須要再去長安郡一趟。
所以,她才會藉機與楚含煙對賭,借著她的手找出其中的破綻。
楚含煙恍然明白了什麼,尖叫出聲:「你故意以太子妃之位做誘餌,引我入局,就是為了尋找真相,解決長安郡的危機?」
「沒錯!」
「你好卑鄙!」
「不這麼做,又怎麼救得了城中的百姓呢?更何況,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你!」
楚含煙氣的渾身發抖。
如果沒有那個條件,她才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
系統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男主的攻略進度還停滯不前。
如此大的誘餌,她怎麼可能不緊緊抓住?
卻沒想到,竟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倏然,她冷笑出聲,狠狠盯著他們。
「就算被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又如何,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誰能救下整個長安郡,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說罷,她又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容琰,你親口答應過,只要我能解救長安郡危機,太子妃之位非我莫屬,現在到了你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就憑你,這麼有自信能從我們手上搶人?」
楚含煙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忘了告訴你們,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話音剛落,那兩個「鬼王」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
隨之現身的,是一襲紫衣的修長身影。
他出現的那一刻,怪物們仿佛受到了感應,嘶吼著撲了過來,卻在距離他不過一米的距離停滯不前,仿佛受到一個無形的屏障阻隔。
「是你,你竟然還在助紂為虐。」
祁淵和花靨都握緊拳頭,露出憤恨之色。
納蘭璟輕蔑開口:「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從始至終只有我在堅持初衷,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而努力,你們兩個不過是半途而廢的懦夫罷了。」
雲璃聽不下去,怒喝出聲:「住口,他們是我的家人,你才是那個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
「璃兒,就算你現在恨我,總有一天你也會原諒我!因為容琰很快就會遵照承諾,娶邶國公主為妻,只要你願意,我們便放下過往恩怨,重新開始。」
雲璃目光之中滿是失望:「你利用陣法,幫她奪走鬼王,贏得這場賭局,就是這個目的嗎?」
「是!」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我早就說過,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等他們成了親,就沒有資格再擁有你了,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璃兒,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世外桃源。」
他對著雲璃伸手,目光之中帶著希冀和期盼。
雲璃諷刺一笑:「你確定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
「我知道,你可能短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願意等,等到你回心轉意為止!」
看到他眼底燃燒的熾熱和瘋狂,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
什麼,她竟然答應了?
這讓祁淵和花靨頓時吃了一驚。
「小璃兒,你愛的人不是容兄嗎,怎麼能跟他在一起?」
雲璃臉上閃過一絲悽然之色:「可是……他馬上就不屬於我了。」
花靨急得推了他一把:「你說話啊,難道你真的要娶這個女人,放棄小璃兒了嗎?」
容琰俊眉微蹙,為難道:「願賭服輸,這是我親口做出的承諾,你難道要讓我在百姓面前食言不成?堂堂儲君出爾反爾,讓我日後如何建立威信?」
「你混帳!」
花靨忍無可忍,一拳揮了過去。
「你只記得對邶國公主的承諾,難道忘了對小璃兒的誓言了嗎?」
「你說過,會愛她生生世世,死生不棄,這才過了多久,你竟然就出爾反爾,就不怕天打雷劈?」
「要麼你給我履行諾言,要麼我今天就殺了你!」
男人並沒有躲,生生承受了這一拳,一縷血絲順著唇角流出。
祁淵看著眼前一幕,只有一個念頭。
全都瘋了!
納蘭璟瘋了!
璃兒和容琰瘋了!
再來個花靨瘋上加瘋!
那麼作為這裡唯一一個正常人,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他先是制止了花靨:「你冷靜點,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再添亂了。」
花靨見他非但不幫著制止,還說出這種無關痛癢的「風涼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姓祁的,你什麼意思?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是嗎?別忘了你這條命還是小璃兒救的,如今她有難,你竟然坐視不理,你還算不算男人?」
祁淵:「……」
劈頭蓋臉一頓指責,他恨不得將這個傢伙腦殼敲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稻草。
「別逼我動手!」
「來啊,別以為自己仗著武功好就可以如此猖狂,我可不怕你!」
祁淵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算了,他為什麼要跟一個瘋子計較?
乘其不備,他閃身過去,一個手刀砍了過去,然後帶著昏迷的花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