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梁第一女仵作

  梁皇聽蕭慕白匯報隴南驛館之事後，又驚又怒。

  邊防領土被敵人秘密侵占，隴南的官員和百姓皆被屠殺。

  身為大梁皇帝，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此次燕國小公主被劫持一事，將他們引了出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梁皇氣的渾身發抖，手都忍不住哆嗦著，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朕為了大梁百姓的安危，為了不再引發戰亂，對他們一再忍耐，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真是欺人太甚！」

  「父皇，隴南是我們大梁最重要的東南樞紐，守衛極為森嚴，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個哨崗，出現任何狀況都會第一時間通傳。可敵方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侵入，如果沒有人跟他們裡應外合，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

  梁皇的臉色凝重無比。

  「這件事朕心中有數，只是如何才能將那個內線引出來？」

  從七公主死後，沈妃執意要將四皇子收為養子開始，甚至不惜請出昔日先皇賜給沈老將軍的聖旨。

  他就知道，她是存了為七公主報仇的心思。

  後來，她親口認下所有罪責，與戰北烈合謀夜襲皇宮，又蹊蹺中毒而死。

  這明顯就是殺人滅口，擔心沈妃會將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人是誰，皇上心中也有數。

  「此人狼子野心，竟敢做出通敵叛國之事，將大梁江山置於危險之中！」

  「這次失敗，他定然不會甘心，還會繼續尋找下手時機。」

  「我們只需守株待兔，等著他主動露出真面目。」

  翌日早朝。

  皇上正與眾大臣共同商議隴南之事。

  以沈長澤為首的大臣主張一定要出兵伐梟，絕對不能姑息，部分官員則持否定態度。

  梟國大皇子死於梁國，此事還沒有查清楚，如果再貿然出兵，梁國一定會落人口實。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殿外突然響起一聲通報：「四皇子求見！」

  蕭晏庭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面容哀戚：「父皇，兒臣的皇妃在府中被殘忍殺害，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什麼？四皇妃死了？「」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一茬接著一茬，皇上忙都忙不過來，壓根沒有時間去注意。

  「你先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五日前，太子妃帶人闖入府中，不由分說污衊兒臣擄走了她的女兒，還打傷了府中護衛，霜兒為了保護兒臣被太子妃用匕首刺進心臟，當場斃命！」

  簡直荒謬！

  容琰和雲璃為他大破梟國敵軍，相當於救了整個梁國。

  他不許任何人污衊大梁的恩人。

  「你既然說四皇妃死於五日之前，那你為何不早點入宮向朕稟明此事？」

  「太子妃殺了霜兒之後，又想對兒臣下手，兒臣傷重昏迷，直至今日才醒了過來，不信您看！」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膀和腹部的傷口，看著就觸目驚心。

  皇上本不願相信他的話，但看到他傷得如此嚴重，也不由過問兩句。

  「這傷，真的是太子妃所為？」

  「府中下人皆可作證，父皇若不信，可以傳喚他們問話！」

  這件事既然告到了宣室殿，皇上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查出真相，才是給雲璃最好的交代。

  「來人，傳太子妃！」

  雲璃被傳召而來。

  聽到蕭晏庭的指證之後，絲毫不為自己辯解，反而認下罪責：「你說是就是唄！」

  蕭晏庭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說辭。

  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認罪，頓時給整不會了。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說道：「父皇，她已經承認殺了霜兒，如此囂張狂妄，您真的要輕縱她不成？」

  梁皇皺了皺眉：「太子妃，你可知此事的嚴重性，切不可胡言！」

  「皇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四皇子口口聲聲說我殺了洛如霜，想必提前已經將證人和證詞都偽造好了，就算我否認，他也有一百個理由將髒水潑到我身上，我又何必白費力氣呢？」

  蕭晏庭惱怒瞪著她：「你什麼意思？那一夜你帶人到四皇子府大打出手，不只有府中下人親眼看到，當時路過的百姓皆可作證。」

  「四皇子不如說清楚，我是如何殺的四皇妃，用什麼兇器？屍體可否經過仵作驗證？」

  「這……本皇子今日才甦醒入宮求父皇伸冤，哪來得及做這些？不過，霜兒的屍身我已經帶了過來，父皇若不信，可以傳仵作過來查驗。」

  洛如霜的屍體被人用擔架抬了上來，上面蓋著一層白布。

  七月的天，炎熱異常。

  別說已經過了五六天，就算只放置一天，屍體也一定會散發惡臭，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沒想到掀開白布之後，屍體卻保存完好，看不出任何化腐的痕跡。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因為洛如霜是女眷，嫁入皇室當屬皇家之人。

  驗屍請來的是大梁唯一的女仵作，虞喬。

  她一身黑衣，頭髮利落綁成馬尾，長著一張嬌俏的娃娃臉。

  難以想像，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竟然會驗屍！

  虞喬檢查過後，很快說道：「四皇妃是被短刃所傷，一刀刺入胸口，至於傷口……外緣偏重，內力淺薄，由左前方刺入，這個方向，通常是自殺！」

  蕭晏庭當即跳腳：「你胡說什麼？」

  虞喬是刑部侍郎的得意手下，眼見自己人被質疑，他當然要出面維護。

  「四皇子，虞仵作經驗豐富、跟隨本官查案數年從未有過失誤，她這麼說，那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蕭晏庭沉聲辯駁：「不可能！本皇子明明親眼看到，霜兒被太子妃殺死，難道是我瞎了眼不成？就算我看錯了，難道在場之人都能看錯？」

  虞喬冷靜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借著死者之手殺了死者，偽造出自殺的假象，然後嫁禍於人！這在兇殺案中，實屬常見！」

  蕭晏庭沒想到，她竟然能還原出當時現場的情景，心中又驚又怒。

  他立即改口：「我想起來了！當時太子妃要殺我，霜兒不得已拿出匕首反擊，卻被她抓住機會，反手抓著霜兒的手刺人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