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帝王之道

  「各位晚上好,歡迎來到黑暗與寂靜之會。」「死神」dopant站在會館之中說道,它身後正站著「地獄」dopant。

  周圍的人見他們現身,也依然保持著沉默,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黑暗將他們完全吞沒,只留下一個個模糊的剪影,哪怕就坐在旁邊也看不清楚對方是誰。

  「來吧,讓我們前往極樂的淨土。」「死神」dopant說著,周圍莫名生出淡淡的濃霧,隨即一個個棺材出現在每個人的身邊。

  「去吧,做個好夢。」「死神」dopant說著,棺材的蓋打開,人們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隨即棺材消失在霧氣之中。

  「大空,你的力量衰退很厲害,現在依然召開集會太危險了。我們現在已經威脅到園咲琉兵衛的地位了,他會不會趁機攻擊我們。」琳達擔憂地說道。

  「不會,琉兵衛不會攻擊我們,他知道我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大空無間獄淡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周圍人影涌動,數百個「假面」dopant從教堂外走了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琳達暴怒喝道,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假面」dopant和大空無間獄之間。

  「琳達小姐,請不要激動,我們是受大空牧師的要求,前來協助維持秩序的。」領頭的「假面」dopant走出來說道。

  「大空?」琳達轉過頭來詢問道。

  「嗯,我的力量衰退了,我要提防Skull和警察對我下手。」大空無間獄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要保護這個變態?」冴子坐在車內,看著不遠處的教堂說道,「這傢伙太無禮了,多次拒絕了我們合作的請求,不應該趁機殺掉他嗎?」

  「冴子,我希望你能站在一個上位者的角度看問題,而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他不僅僅要維護自己的尊嚴,你現在只會維護自己的尊嚴。」琉兵衛抱著米庫,臉色非常難看地斥責道。

  「是!父親!」冴子見狀,立馬低下頭來認錯。

  「……好好看好好學。」琉兵衛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如果什麼都要畫公仔畫出腸子來,那冴子蠢得跟頭豬沒什麼區別了。

  現在的若菜還小,沒有辦法挑起大梁,冴子年紀正好,所以琉兵衛對她還是有些盼頭,對她非常嚴格。

  只不過冴子的表現一直不好,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這讓他越發希望若菜能快點長大。

  大空無間獄現在的確風頭很盛,但是卻一直都在自己玩自己的,兩者並不是對抗的關係,他不想進一步合作就保持現狀咯,有什麼關係的呢?

  如果琉兵衛強迫全風都的人,都要屈從他,那他就等於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就算別人敢怒不敢言,也會心懷怨恨。

  但是如果他拉攏一批,放任一批,孤立一批,那風都的寡頭們,就會被他分裂,也就永遠不會團結起來對抗他,區區幾個敵對家族,根本動搖不了他的帝王地位。

  當然了,這也給了財團x潛伏進風都的機會,那些不願意順從園咲家的人,哪怕琉兵衛不說話,他的爪牙們,也非常樂意將他們分食。

  為了生存,只能是依附另一個,可以保護他們的強大後援了,風都豪門鏡野家就是典型了,家主鏡野菊作為highdopant,還是用銀色的記憶體「酒精」,她的地位估計僅次於三大幹部,是財團x在風都的重要助力。

  她也依靠「酒精」記憶體,以垂暮之年庇護了鏡野家。

  在《風都偵探》裡面,她和管家說,如果她失敗了的話,就將鏡野家的家業都毀了。

  這樣做估計是有好幾個目的,一是怕性格軟弱躺平的孫子包不住,引來別人的覬覦,無端生禍,二應該是想消除鏡野家和財團x合作的痕跡,讓警方和財團x都不要再為難她的孫子,三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座宅子是里風都的工廠,鏡野菊死了,那座工廠留著也沒有意義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鏡野家所做的一切前提條件,都是琉兵衛給足了這些中立家族生存的空間,沒有親自去逼迫他們,搞得那麼難看。

  無論爪牙們是否成功分食,雙方都要感謝他,前者感謝琉兵衛餵飽了他們,後者感謝琉兵衛仁厚不殺之恩。

  那些爪牙們自以為壯大了家族,殊不知每分食一個家族,他們對琉兵衛的抵抗能力就會下降一分,直到十年後,已經徹底喪失和園咲家抗爭的能力,只能成為了附庸。

  不然琉兵衛也不會放心地讓冴子成為代理館長,他則放心地去研究蓋亞處理器,去實現自己的宏偉理想了。

  像這種離間的權術,冴子就不會做了,換作是她,只會用暴力的手段,將別人逼得離心離德。

  帝王對臣民有統治權,同樣也對他們有責任,讓人類不再面臨滅絕的危機,這正是琉兵衛所認為的自己的使命,作為帝王的使命。

  人類接受他的統治,而他保護人類,他為了這一切,付出了自己的愛子來人,妻子文音也和自己分道揚鑣,整個家庭都四分五裂了,他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他理應享有統治者的地位,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這是命運的反饋。

  正是因為他相信這是天命,所以他對自己的地位絲毫沒有動搖,不認為大空無間獄會威脅到他。

  當然了,這是他自信地來源,他真正判斷大空無間獄對他沒有威脅,還是因為價值觀的問題。

  大空無間獄在妻子瑪利亞死去的時候,他的心也在那一刻枯萎,完全魔怔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可以和死去的人團聚,擁有這種想法,他的死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事了,當他的幻想破滅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至少網絡上有一個段子,想要毀掉一個男生,只需要和他說:這個世上沒有奧特曼。

  這句話雖然搞笑,但是它的目的卻是否定對方的童心和夢想,讓建立在這一切之上的東西,都變得沒有意義。

  同樣的道理,在某個時候,只需要大空無間獄明白,他做的事一切都是徒勞,便可以輕鬆摧毀他的一切,哪怕「死神」記憶體再強,也抵擋不了使用者自己放棄。

  所以無論大空無間獄再怎麼強,只要他的觀念沒有發生變化,就永遠不會威脅到琉兵衛。

  而冴子不同了,如果像冴子那樣,覺得他有威脅,就處心積慮地消滅他,那無疑會打草驚蛇,大空無間獄為了防止博物館破壞他的計劃,他必然會猛烈反擊死磕。

  博物館和黑暗與寂靜之會兩者,會拼命內耗,人力物力都消耗掉,但是什麼好處都沒有,因為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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