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城校場內,大炎軍與青甲軍的比試結束了。
哪怕是帶上了三位堪稱累贅的金沙城男人們,青甲軍們依舊是以誇張的優勢,強勢戰勝了大炎軍們!
讓本信心滿滿的伍海等人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
燕州太守張澤端,也只能不斷恭維著秦明。
至於他那幾位受傷的下屬,也只是被他簡單地下令帶上。
在結束了比試之後,他便藉口帶著手下療傷匆匆離開了金沙城。
等張澤端徹底離開了金沙城,秦明原本微笑的神情凝重了下來。
他望著張澤端消失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來到嶺南許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附近的燕州太守接觸。
這番接觸下來,秦明的心底不免感到有些失望。
不僅僅是對自家手下的包庇,最令秦明驚詫的是,這燕州太守對嶺南百姓們的態度。
漠然,冷漠,高高在上。
儘管有秦明在,這燕州太守或許有所收斂了,但是這骨子裡的高高在上,還是被秦明敏銳地察覺到了。
然而,秦明知道。
這偌大的大炎王朝,顯然並非是只有這麼一個燕州太守。
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身具高位,表面上體恤百姓,但是那也僅僅只是表面功夫!
心底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以小見大,管中窺豹!
這臨近嶺南的燕州百姓,想來是更能夠體會到嶺南人們的痛苦。
但是他們都無動於衷,就連他們的太守都是這般作態。
那就更別提與嶺南相隔十萬八千里的人們能夠與嶺南百姓們感同身受了。
秦明喟然長嘆。
要想改變這裡,改變金沙城,恐怕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澤端帶大炎軍們離開了金沙城,校場內的人們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好!那些混蛋終於走了!」
「六皇子殿下好樣的!沒想到六皇子身旁的青甲軍,實力會這麼恐怖啊!」
「是啊,刷刷刷幾下,就把大炎軍打倒了,我都差點沒看清!」
「對了!二虎他們!快把他們抬去療傷!」
周圍的金沙城男人們手忙腳亂,七嘴八舌道。
望著被打趴在地上,倒地不起的二虎等人,一旁的金沙城男人們不僅沒有一絲不屑、輕蔑,反而滿眼憧憬,眼神火熱。
雖然二虎等人,並沒有戰勝了那大炎軍。
但是他們能夠毅然地上場,與那些實力強橫的大炎軍們戰鬥!
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不論戰況如何,當他們挺身而出的時候,就足以讓台下的所有人尊重了!
「唉,還以為訓練一段時間,應該能夠發揮出一點作用了吧?」
「沒想到,在正規的大炎軍們面前,我們...太弱了。」
人群之中,一人嘆息道。
男人們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了難色。
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容不得他們質疑。
這還是相當打擊他們的。
畢竟他們訓練得這般艱苦,但是訓練這一段時間下來,成效卻並不斐然。
秦明望了一眼周圍失落的金沙城男人們,剛準備開口時,另一道響起的聲音,卻讓他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不然呢?」
裴知俯視著周圍,聲音傳入了周圍的人群之中。
人群寂然。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短短半個月不到時間的訓練,就能夠與我大炎王朝最強的大炎軍們匹敵了?」
金沙城男人們低下了頭。
人群之中,還有些零星的聲音響起。
「就算贏不了,但......」
裴知冷冷看著周圍的人群。
「但是什麼?」
「你們可知道,大炎軍的戰士,每天都要承受何等的艱苦訓練?!」
「比起你們每天承受的,只多不少!」
「多少年磨一劍,你們告訴我,你們憑什麼贏?」
人群徹底沉默了。
秦明微微挑眉,詫異地看著裴知。
此時剛經歷了一次慘敗,這對於金沙城男人們來說,打擊可不小。
裴知這般言語,還在打擊他們?
出於對裴知的信任,秦明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
裴知的視線似乎並沒有看到秦明,從周圍人群的臉上一一掃過。
「但是,你們不能輸!」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迴蕩在校場之中。
「你們的身後,是你們的妻兒老小,是你們賴以生存的城池!」
「不想今日的事情,再發生在你們的親人身上的話!」
「不想再受到今日之辱的話!你們就不能輸!」
他的聲音,似乎點燃了校場內的人們。
每一個金沙城的男人們,眼中都像是燃燒起了一股不滅的火焰!
沒有人願意卑賤地活著,誰也不想肆意受人欺辱!
今日大炎軍的舉動,就在告訴他們,如果沒有實力,那麼就要受人欺辱!
若不是六皇子殿下在,他們今日所受的委屈,又將如何沖刷?!
「不能輸!」
人群之中,一個男人昂著頭,聲嘶力竭地吼著。
越來越多的男人抬起了頭,喊出了同一句話,喊得面紅耳赤。
「裴教頭,我們要加倍訓練!」
「他娘的,不就是累點麼?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我不想再輸了!」
顯然,就算是金沙城內的眾人,也是知道一個道理的。
笨鳥先飛,落後就要挨打!
望著身旁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的金沙城男人們,秦明向裴知遞了個詫異的眼神過去。
他實在沒有想到,裴知居然還挺能給人打雞血的?
這樣也挺好,秦明一開始還有些擔心。
不會打擊到這金沙城內的百姓了吧?
到時候,意識到了雙方的巨大差距,直接擺爛不練了吧?
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還好。
這些傢伙們,倒也不至於爛泥扶不上牆!
秦明暗自點頭。
他的視線旋即落在了一旁倒地不起的二虎等人身上。
先前有幾人就準備這麼將三人抬起來。
被秦明給制止了。
這三人的傷勢還不清楚,若是貿然地抬動幾人,傷到了哪裡,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因此,秦明也只是吩咐下去,請人!
秦明看了眼天上,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正想著,幾人擁簇著一人進入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