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書生一臉懵逼!
牛800斤,木橋承重才700斤,牛從橋上過,還不得掉進河裡!
還有多種辦法?
西涼王是不是搞錯了?
宋知信掃視眾人一眼,轉身對身邊的葛競春道:「為了防止有人作弊,葛長史,你給每人發一張紙和筆,讓他們寫在上面。」
葛競春答應一聲,找來紙和筆,分發給眾人。
眾人或不知所措,或低頭沉思。
半柱香之後,宋知信命葛競春將所有書生的答案收了上來。
宋知信看了一下,居然有四個書生交了白卷!
徐進的答案最為完整,有四個答案:繞路,牛潛水,牛減肥,加固橋,宰牛分塊運送。
周林良、趙子玉等四位書生寫了三個答案,其餘的都是一個,或者兩個答案。
等宋知信宣讀了徐進的答案後,那些交白卷的書生,一個個憤憤不平!
這樣也行?
宋知信見他們一個個不服氣的樣子,解釋道:「這道題,看似無厘頭,其實主要考察的是人的發散性思維。只有不局限在某一部分,從整體空間等諸多方面去思考,才能解決問題。想不出方法,或者方法不多,就是跳不出自己的固化思維模式。」
那些書生這才閉上了嘴巴。
宋知信在徐進的名字下畫了一個圈,周林良、趙子玉等四位書生畫了半個圈。
接著,是第三道題。
……
「這是最後一道題了!」
聽到宋知信這麼說,那些答題落後的書生們不甘心就此被淘汰,紛紛摩拳擦掌,放手一搏。
宋知信笑了笑,徐徐道:「一塊豆腐2刀怎麼切成16塊?」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
這怎麼可能呢?
無論怎麼切,最多就是四塊!
西涼王這不是刁難我們嘛!
沉吟片刻,徐進笑著道:「王爺,草民能切成16塊,甚至更多!」
眾書生皆驚。
「徐進,你不是瘋了吧!」
「是啊,這怎麼可能!」
「我看他是想做官,想出幻覺來了!」
他們紛紛嘲諷徐進。
宋知信劍眉一揚,欣喜道:「說說看。」
徐進略作思考,道:「先切成2塊,然後疊在一起,當刀切到第2塊的時候,把上面2塊拿出來放在第2塊豆腐下面,如此反覆,可以切出無數塊豆腐出來。」
宋知信點點頭,看著那些嘲諷的書生,笑道:「這下你們服了吧。」
聞言,嘲諷徐進的人,滿面羞愧。
十道題答完,周林良獲得了五個圈和兩個半圈,徐進獲得五個圈,趙子玉、鄧明恩、于敏初獲得四個圈,其餘人皆是兩個以下。
宋知信宣布周林良等以上五人晉級,其餘人淘汰。
其餘十一名被淘汰的書生,走出西涼王府時,皆是滿臉的不服氣。
這面試實在是太離譜了!
四書五經一個題目都沒考!
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把它們全燒了!
就在周林良等五人以為,宋知信將對他們進行第二輪面試的時候,宋知信卻交給他們一項任務:五日內寫出一份關於西涼州的調查報告,題材不限。
見識了宋知信第一輪奇怪的面試題目後,周林良等五人見怪不怪,領了任務後匆匆離去。
這時候,涼州郡太守傅奇斌來報:由於高安縣、赤縣、涼南縣持續乾旱,農作物只有往年收成的三成,百姓食不果腹,造成大量難民湧入涼州城。
宋知信眉頭一緊!
這可是一個大麻煩!
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造成大量的死亡,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能引起難民暴亂!
「你這個太守是怎麼當的?」
宋知信眉頭緊蹙,不怒而威道:「這種事還要來問本王怎麼辦?趕緊搭粥棚賑災呀!」
「下官三天前就已經命人搭建粥棚了,可是難民源源不斷地湧入,初步統計,都快兩萬多難民了,郡府糧倉的餘糧馬上快用完了。」
傅奇斌小心翼翼道:「要不要關閉城門,不讓難民湧入?」
「糊塗!」
宋知信一聽,肺泡子都快要氣炸了。
「哪有你這麼辦事的!」
「難民無法活下去了,這才來到涼州城找活路。你不讓他們進來,是準備餓死他們嗎?」
「糧倉沒有糧,不會從各個縣衙調撥嗎?」
傅奇斌被宋知信一頓臭罵,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戰戰兢兢地解釋道:「各個縣衙也搭建了粥棚,無奈人多粥少,上條文要求郡府撥糧……」
「那就買呀!」
宋知信按壓住心頭怒火,出主意道:「糧商手裡總有糧食賣吧。」
傅奇斌小聲道:「郡府銀庫也沒有多餘的銀子了。」
宋知信暗暗嘆了口氣。
他知道,傅奇斌也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來找自己的。
如今之計,只能從自己的私庫里調撥糧食了。
他叫來鄭梅枝,要她趕緊趕去找李江坤,商量調撥糧食賑災。
隨後,他帶著葛競春、司馬翎和傅奇斌來到涼州城賑災現場。
金秋時節,本是收穫的季節。
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來說,這是一年中最開心的時候。
但是對於賑災現場的這些難民而言,臉上看不到一絲開心的跡象,他們神色悲傷,眼睛茫然,衣衫襤褸,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們住在四面透風的簡陋窩棚里,等待著官府每日兩頓的施粥,哪怕那粥稀薄的可以見到碗底,在他們眼裡,都是人間美味。
有的孩子餓得哇哇大哭,有的躺在地上,只有一絲生氣。
有人餓得實在難受,嚼著草根或樹皮充飢。
看到這一幕,宋知信極為難受。
自己這個西涼王沒做好,愧對百姓啊!
葛競春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悲慘的場景,看得她都流淚了。
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聲道:「王爺,秋天來了,涼州城晝夜溫差極大,晚上溫度極低,難民們住在這窩棚里,大概率是要生病的。」
「要想辦法把窩棚的四壁修起來,還有派醫官來給百姓看病,那些已經死了的人,要趕緊埋了,避免瘟疫……」
宋知信點點頭,吩咐傅奇斌馬上照辦。
下午,鄭梅枝就帶著十幾輛糧食回來了
她告訴宋知信,食邑地的糧食扣除用於釀酒的外,能調撥的餘糧也不多了,只能維持五日賑災,得儘快想個辦法才行。
宋知信現在急需要錢來發展工業和改善水利設施,而釀酒的利潤高,是目前搞錢最好的辦法。所以,釀酒的糧食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動用!
還得另想辦法!
沉吟半晌,宋知信把傅奇斌叫來,要他向糧商借糧!
傅奇斌領命去了。
傍晚的時候,傅奇斌垂頭喪氣地來了。
宋知信問道:「怎麼樣,借到多少糧食?」
傅奇斌一臉菜色,苦著臉道:「下官無能,沒能借到一粒糧食……」
「怎麼可能呢?」
宋知信怔道:「涼州城有十幾家糧商,怎麼可能一粒糧食都借不到?」
傅奇斌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道:「現在糧價大漲,是平時的十倍!哪個糧商肯借糧?」
「奸商!」
宋知信怒不可遏道:「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居然還想著賺這種沒良心的銀子!」
「抓!抓幾個他們就乖乖地聽話了!」
「下官也跟他們用了強硬的手段。」
傅奇斌一頭冷汗,小聲道:「可他們也沒說不借,只是找了個藉口,說自家的糧倉也空了,沒有多餘的糧食可以借。」
「這種藉口,你也信?」
宋知信冷笑一聲,沉吟片刻道:「派人去查一查他們的糧倉,不就知道有沒有了嗎?」
傅奇斌道:「下官下令他們打開糧倉看了,真的沒有多少糧食了。」
「狡兔三窟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宋知信沉吟道:「他們肯定還有其他的糧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晚上派人去他們門口蹲點,只要查到有大量餘糧的,全部充公!」
「還是主公有辦法!」
傅奇斌贊了一聲,領命而去。
匆匆用過晚膳,宋知信下令司馬翎帶了十幾個護衛,乘著夜色,悄悄出發了。
查扣糧商這件事,他要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