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笑了笑:「是不是六殿下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皇子當著蘇青然的面吟誦的。這就有點意思了。」
「哦?」
惠帝微微閉上眼睛,細細琢磨著劉琦的話。
半晌後,突然睜開眼睛:「老六今年二十一了,是該給他選一門親事了。」
「劉琦,你明天帶上老六,一起去蘇府宣旨,朕要給老六和蘇青然賜婚!」
劉琦神色一亮,故作遲疑道:「聖上,這恐怕不妥吧?」
「這不就是你提醒朕的嗎?」惠帝瞪劉琦一眼,「哪裡不妥了?」
劉琦道:「蘇青然是鎮國公唯一的血親,聖上是否先跟鎮國公打個招呼?」
「老六可是皇子,蘇青然嫁給他,難道還委屈她了?」
惠帝毅然道:「朕意已決,就這樣吧!」
劉琦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躬身告退。
待劉琦離開,惠帝不由得自責:「雖說老六出身低微,但畢竟是朕的親兒子。」
「老七成婚都快兩年了,老六至今還是孑然一身,都是朕平時關心不夠啊。」
一陣神傷後,惠帝開始為今日接到的消息頭疼。
遼國、金國分別大軍壓境。而且,遼國已派出以左相耶律光錦為首的使團,不日將抵達京都。
這已經很明顯了。
遼國大軍壓境,是為了配合使團談判。
想通過施壓,不費一兵一卒,從宋國掠奪土地和財富。
而金國,顯然已經跟遼國達成某種協議,通過協助遼國,也想在此次談判中分得一杯羹。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是死戰,還是議和。
惠帝難以抉擇。
死戰?
國庫空虛,民怨沸騰,內戰不止。
拿什麼去死戰?
議和?
泱泱大宋,割地賠款?
惠帝又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而且,宋國國庫空虛,拿什麼來賠?
頭疼啊!
惠帝一直思索到五更,這才下定決心。
只有割地了!
如果不割地,等到北遼鐵騎南下,馬踏中原的時候,所有的城池都將不保!
大宋就要亡國!
先穩定局勢,再勵精圖治,富民強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清晨,喜鵲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宋知信已經在晨練了。
在一旁的侍女梅劍笑呵呵道:「殿下,喜雀喳喳叫,府上有喜事。」
宋知信充耳不聞,一心一意的練習軍體拳。
現在,他的軍體拳已經練得跟前世一樣。
果斷,兇狠,毒辣。
招招致敵死穴!
早膳不久,御前太監劉琦不請自來。
「劉公公,您老怎麼來了?」
宋知信又喜又驚。
劉琦是便宜老爹身邊的紅人,他來肯定是老爹有事要傳喚。
只是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劉琦不苟言笑:「聖上口諭,著六皇子隨奴才去鎮國公府上宣旨!」
奶奶的,怎麼又是口諭?
這廝上回坑了老子,不會又給老子挖坑吧?
宋知信賠笑道:「劉公公,父皇差您去鎮國公府宣旨,為何要帶上本皇子?」
劉琦面無表情道:「這是聖上口諭,六皇子去是不去?」
「去,當然去!」
宋知信沒轍,只能答應:「請劉公公稍等,容本皇子換身衣裳。」
很快,宋知信就換了衣裳,坐上劉琦的馬車,一同前往蘇府。
路上,宋知信惴惴不安,此去蘇府,是福還是禍?
有心想再問一問劉琦,可他閉目養神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鎮國公府。
蘇沖天上朝未歸,蘇夫人和蘇青然、鄭梅芝正在後花園下棋。
這時,婢女匆匆來報:「夫人,六皇子和殿前太監劉公公前來宣旨!」
「宣旨?」
蘇夫人微微一愣,連忙招呼蘇青然、鄭梅芝趕往會客廳。
「六皇子?就是羞辱我家然兒的那個廢物皇子?」蘇夫人沉著臉,邊走邊問身邊的鄭梅芝。
「是的,母親。」
蘇青然皺眉道:「劉公公前來宣旨,那個廢物跟來幹什麼?」
「誰知道啊?也許有好事。」鄭梅芝笑嘻嘻道。
「遇到他不倒霉,就算好事了。」蘇青然冷冷一哼。
很快,一行來到會客廳。
蘇夫人瞥了一眼站在劉琦身邊的宋知信,暗地猜測:他就是那個羞辱我家然兒的廢物皇子麼?
長得倒是挺英俊的。
怎麼跟別人說的不一樣?
「見過六皇子,見過劉公公!」
雖然對宋知信怨恨滿腹,但他畢竟是皇子,而蘇夫人也是知書達禮之人,她很客氣地率領一眾家眷給兩人行禮。
「免禮!」
宋知信輕輕抬手。
「謝殿下。」
宋知信望向蘇青然,只見她換了一身女裝,端的是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嗯嗯,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蘇青然感覺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很是不適。
抬眼望去,卻是宋知信這個廢物,臉上滿是猥瑣。
呸!
蘇青然朝他狠狠瞪了一眼,轉頭不再搭理。
「蘇夫人,恭喜,恭喜!」
禮畢,劉琦步入正題。
蘇夫人微微一笑:「劉公公,何喜之有啊?」
劉琦的聲音抬高到八十分貝:「蘇青然聽旨!」
蘇青然微微一愣,趕緊跪下聽旨。
「聖上有旨:蘇氏一門,精忠報國!今賜蘇青然為六皇子正妃,擇日完婚……」
啊!
蘇家眾人都懵了,劉琦隨後說了什麼都沒聽見了。
惠帝將蘇青然賜婚給了六皇子這個廢物?
蘇青然悲憤不已,欲哭無淚。
一次羞辱還不夠?
還想羞辱她一輩子?
這帝王也太霸道了!
「六皇子妃,還不快領旨謝恩!」
劉琦笑呵呵地看向蘇青然。
「這旨誰想領誰領,我蘇青然堅決不領!」
蘇青然憤然起身,盯著宋知信,惡狠狠道:「廢物!是不是你搞的鬼?」
聽到劉琦的宣旨內容,宋知信一臉茫然。
這個便宜老爹怎麼突然想到要將蘇青然賜婚給他?
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這不是欺負人家麼?
他雖然喜歡蘇青然,但這麼強迫人家真的好麼?
畢竟,他的靈魂是具有現代法律意識的,崇尚自由戀愛。
「大膽!」
劉琦聲音驟然一冷:「蘇青然,你要抗旨麼?」
「沒錯!這道旨我抗定了!」蘇青然怒目而視。
「放肆!」
劉琦滿臉寒霜:「你可知道,抗旨不遵,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