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媒觸敲擊在了地上,一張縱橫交錯的雷網沿著地面蔓延。【記住本站域名】
所有被那雷光接觸到的人都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一般跪倒在地,而原本飄在半空中的惡靈也是被躍起的雷光拉扯到了地面上。
雷光約束著每一個人都停在原地無法動彈,威廉拿著手中的武器「審判二」緩步走了上去。
「有些人已經被寄生太久了,其身體的一部分被改造成了月境魔物的構造,我不保證每個人都能救下來,但我盡我所能。」
走到一半,威廉像是回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身後的兩人說。
審判武器一共有十二把,全部都是由虛無君王們親手打造的,每一柄都對月境魔物有特攻,被它殺死的月境魔物都不是被放逐回月境,而是真正的死亡。
但因為它們純粹的月境本質,這些武器是無法對現世的生靈造成傷害的。
威廉先前也是依靠著審判武器的這種性質,刺穿了西格蒙斯與科爾特的咽喉,殺死了寄生在他們喉嚨里的蝕魂蛛魔而不傷害到他們。
沒曾想威廉的這一次的回頭救了那兩個人。
一道水桶粗細的雷光向他身後的兩人襲來,威廉趕忙揮動法術媒觸,一道厚重的冰霜屏障瞬間凝結,擋在了西格蒙斯與柯爾特的身後。剎那間,耀眼的銀色電光爆發,將整個顱骨神殿的大廳都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冰霜屏障被這電光給炸得粉碎,但其威力也被完全抵消了下來。
魔力凝結出來的冰霜碎塊很快消散成了白色的霧氣,威廉揮了揮手中的法術媒觸,一陣微弱的風將霧氣吹開。
從身後的礦道里走進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邪異的法袍,腰間掛著鐵鞭,手裡握著一根扭曲糾結的黑色法杖。
此人正是先前的那個監工。
「我差點都給你蒙過去了,那張紙上到底使用了什麼幻術,連我一個有專家級頭銜的魔法詠唱者都能騙過去?」
那人說完便環視了一下整個大廳的情況,先是確認了大廳中間三座虛無君王塑像的完好無損,再看向了被雷網禁錮在地上的礦工與惡靈們,接著漫不經心的掃過了面色蒼白的西格蒙斯與柯爾特兩人,最後才把稍稍有些凝重的目光看向了剛剛擋下他一擊的威廉。
「七階雷電系法術【麻木陷阱】,六階冰霜系法術【寒冰屏障】,再加上能對我起效果的不知名幻術,你是命理星座為賢者座的專家級魔法詠唱者?到底是皇室派來的密探還是聖靈教會的執行者?」
威廉搖了搖頭,剛打算說話,對方卻是微微的頷首對他說道。
「無論閣下是皇室派的密探還是聖靈教會派來的執行者,既然你看到這裡的情況了,那就只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給你選擇了。」
他說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一是嘗試從我身後的礦道走出去,那麼你將會因為礦道塌陷的意外而死在這座礦井裡,沒人會查出你死亡的真相。二則是你轉身向那三女神許下守密誓言,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離開這裡,這樣的話,你大概率能還能見到外面的陽光。」
「上一次也有人這麼給我選擇的,到現在頭七都過了。」
威廉回答道。
監工扯了扯嘴角,雖然他聽不懂「頭七」是什麼意思,但對方語氣里拒絕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
「況且你要是真的想放我走的話,剛剛就不會那麼不聲不響的使用【龍雷槍】這種程度的殺招了吧。」
果然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呢……
監工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先前在將那個新來的人放進礦洞以後,他便覺得有一種違和感,總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張調令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但仔細回想卻又回想不起哪裡有不對勁,準確的說他事後連那張調令上寫了什麼都記不太清了。
那種思維與現實脫節的感覺就像極了自己曾經中幻術【平靜術】時的體驗——明明眼前發生的事情讓自己很憤怒,但就是無法做出相應的行為來。
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以後,他立馬換了一身戰鬥裝備下到了秘密的七號礦道之中查看,倘若西蒙公爵在礦洞裡秘密舉行月境崇拜儀式的事情被教會或皇室發現了,那這件事情可就真鬧大了。
結果他剛好看到了對方清除西格蒙斯與柯爾特身體中蛛魔的那一幕。
心都涼了半截。
不過還好可以補救。
只要把他跟那兩個逃脫了蛛魔控制的人燒成灰燼就好了。
趁著那三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機會,他釋放了一發七階的雷電系法術【龍雷槍】。
結果好死不死對方正好回了一下頭,然後以他所無法理解的速度釋放了一個冰霜系的法術擋下那一擊。
從對方那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他自認自己沒有把握拿下對方。
再到後來,對方拒絕了自己和談的提議,他便是徹底的慌了。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能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只要對方向三女神立誓,那麼即便到時候他在公爵那邊解釋自己這次失職的時候,還能算是將功補過,不會再被發配到更遠的地方。
眼下看來卻是沒辦法了,只能在這裡人為的製造一場意外,把一切證據全部銷毀掉。
「所以你真的要拒絕我的提議嗎?我先說好,假如你接受我的提議,那就只有脫困的那兩個人需要死,其他的礦工只會是被洗腦修改記憶,完全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而已。但假如你要負隅頑抗的話,這個大廳里所有的礦工都要跟著你陪葬,你確定要讓這些無辜的人因你而死嗎?」
監工最後一次嘗試勸說,並且從自己的袍子裡拿出一枚源質銀質地的封魔符文,只要他捏碎這枚符文,便可以通知玫瑰宮戰法師廳的同僚們前來支援。
同時這麼做也是斷送自己在公爵那裡的前程。
然而對方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搞錯了,今天這裡只有一個人會死。」
對方說著拿法杖指向了他。
「那就是你。」
對於對方放出的狠話,他並沒有太在意,而是心情沉重的用力握碎了手中的符文。
這個大廳里早就埋設好傳送的法陣了,只需幾秒鐘時間增援就會到了。
他半是為自己前程感到心情沉重,半是對於幹掉眼前這人感到胸有成竹的看著眼前那人。
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了大約一分鐘。
增援依舊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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