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台詞以後,瓦爾克不由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問題當初我們也是經常討論來著,也正是這個問題帶來了我跟碧麗斯之間的那場賭局。」
而舞台上的布萊克聽到科爾斯的這個問題,不由臉色微變的回答道:
「怎麼可能,審判長都說了,他只是離開而已。」
「但一般這種說法不都是在含蓄的表達自己就要死了的意思嗎?」
科爾斯回答道。
對此,布萊克臉色完全冷了下來說道:
「科爾斯,是你自己說在月境有著找回審判長的可能,我才會答應你私自動用黃昏要塞跟你一起來這裡的。現在你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到現在你也該好好說說那個可能究竟是什麼了吧。」
黃昏要塞不但只是存在於現世的範圍內,它還有一部分修建在月境之中,與一個月境領域所錨定。也正因如此,黃昏要塞可以將隨著著月境裂隙而產生的隨機傳送門給堵在現世之外,充當阻擋月境入侵現世的第一道防線。
必須要有兩個審判席成員進行認證,黃昏要塞才能將現世的人傳送到月境之中,而這也是在月境危機結束以後,整個維克大陸唯一能夠正常進入月境的手段了。
「我的眼睛在月境中看到了一些來自過去的線索,而那些線索又自動推演出了一個關於未來的可能。」
科爾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布萊克便打斷了他。
「你是說你現在還在窺探著陰謀之網?這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對此,科爾斯則是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危不危險,這麼幾百年都這麼過來了,所謂受詛咒就是這麼一回事……回到你的問題,我觀測月境的深處得到了這麼一則預言——月境危機結束這個事情本身在月境裡已經倒映出來了一個倒影,它是凝結著整個維克大陸上所有受救贖者們的希望而形成的種子,是一股能夠拯救逝去之人的力量。」
科爾斯說著張開了手指向了遠方不斷在變動的舞台背景,做出了一個抓取的動作。
「希望之種,只要我們能夠得到它,任何的逝者都能被這凝結了一整個時代希望而成的力量給重新喚醒。」
「你的意思是說……」
聞言,布萊克也是把目光轉向了遠方的舞台背景畫。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威廉大人真的死去的前提之下。倘若他只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不想再回來,那我們即便是找到那顆種子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而審判席最終的分裂解散也將成為無可挽回的結局。」
科爾斯說著,臉上的表情回到了先前那副冷淡的模樣。。
「我原本以為你對於審判席的解散不會那麼在意,畢竟之前你在是否解散的議題上一直都是投的贊成票。」
布萊克如此說道。
對此,科爾斯則是搖頭道:
「不會有人比我更想保留審判席的存在了。但這個不是光靠意願就能解決的事情。布萊克,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審判席存在的基礎就是有一個能夠壓制著一切的人。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一切都無從談起。」
說著,他的手上浮現出了一對型似如鳥爪一般的虛影。
「所以讓我們祈禱我們能在月境找到那個希望之種吧,並且讓我們祈禱威廉大人現在真的已經死了吧。」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啊?在你走後,你那些忠誠的部下居然會孤身進入危機四伏的月境冒險,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如此感人肺腑的劇情簡直都快讓我都快要哭出來了。」
瓦爾克狀作激動的問道。
而威廉則是回答道:
「那就哭吧,我也很好奇的狂笑之神哭起來究竟會不會有淚水。」
威廉太了解這個瘋子的惡趣味了,假如接下的事情真的就如祂所說的那樣,只是這兩個審判席成員到月境找回了希望之種,然後嘗試失敗,那對方也不會拉著他在這個地方看上這麼久的戲劇了。
「不上當,沒意思。」
果然,瓦爾克臉上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隨後祂有些暴躁的朝舞台上大喊道:
「跳過去!跳過去!趕緊把劇情快進到最後!」
到這裡,幕布再次落下,大概是把他們兩人在月境中尋找「希望之種」的過程給省略了過去。等幕布再次被揭開時,場景已經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背景的音樂也由先前哀婉的弦樂,改變成了雄壯的交響樂合奏。
這次的舞台上布置的地方,威廉十分的熟悉。
荊棘城的聖墓,七重圓環封印的墳墓之前。
一隻巨大的烏鴉黑影如遮天蔽日的陰雲一般從天花板上懸吊了下來,而科爾斯與布萊克彼此站在那隻烏鴉的兩邊,兵刃相向。
「你……戰爭已經開始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放棄掉我們最後的希望?」
科爾斯已經完全開啟了鴉人的狀態,他的雙目赤紅,兩手化作了鋒利的爪刃。而在他的胸口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而布萊克則是一手拿著審判四平舉著指向科爾斯,一手顫抖的握著一顆正在發出劇烈白光的東西。
那白光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爬上了他的手臂,甚至都讓他的那隻手蔓延出了如瓷器一般的裂痕。
「那這個東西就是你所謂的最後希望?」
布萊克指著天空上的黑影厲聲說道。
「你也知道了,威廉他已經走了!離開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想要終結這一切就必須要有一個能夠壓制住一切的人!我別無選擇!」
寒鴉同樣也是如此大聲吼道。
「你說得沒錯,是人,不是神。」
布萊克說到這裡,語氣卻是舒緩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那個如陰雲一般的黑鴉之影嘆息著說道:
「科爾斯,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安慰,就是不會有人記錄下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說完,他向天空中的那個黑鴉之影擲出了手中的審判四。
騎士劍沒入了那個黑鴉的胸口,一陣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那團黑影被擊成了無數如鴉羽一般的碎片四散分裂。
「不!」
科爾斯大聲喊道。
然而那無數碎成鴉羽的碎片並沒有消散,而是化作了一陣旋風沖向了布萊克,將他一寸寸的裹挾在其中,漂浮在了半空中,並一點點的滲透到了他的身體裡。
科爾斯看著這突然發生的變故,神情茫然的說道:
「絕望詛咒選擇了你成為主人……那我又算什麼?你比我更有資格成為那個人?」
但他的話音未落,一道劇烈的白光卻是從那鴉羽旋風中迸射了出來。
布萊克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希望之種,驅散了部分的纏繞在他周圍的鴉羽,他看著科爾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科爾斯,在追尋力量的這條道路上,你迷失得太遠了。」
說完,他吞下了手中的希望之種。
漫天環繞布萊克的鴉羽消散在他的四周,隨著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他的身上開始一寸一寸的蔓延出了白色的裂紋。
隨即,布萊克伸手一招,審判四自動飛回了自己的手裡。他咬牙把審判四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一個破碎的聲音響起,四片漆黑的鴉羽從他的身上剝離。它們衝出了聖墓的大門,飛向了遠方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之後,布萊克從半空中摔落到了那副石棺里。石棺上的巨石隨即自動蓋上,而審判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導,插在了那石棺之前的封印上。
「太精彩了!你看到沒有災禍先生!他在把自己靈魂破碎的以後,還用身體作為牢籠去禁錮了一位尚未誕生的虛無君王!他居然憑藉自己的意志將祂禁錮了一千多年!在這一千年裡,一個不完整的虛無君王居然表現得只有一個月境領主的水平,這可真是太偉大了!」
瓦爾克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威廉也同樣的站了起來了。
因為在他的以太域中,象徵著先前借給鴉羽先知那個「原暗之冠」的光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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