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梅薩多夫想乾脆翻臉算了,他還真沒受過這種屈辱,但是觸及李驍眼神的一剎那,對方眼裡的戲謔和冷如實質一樣的寒冰頓時又讓他退縮了。
【不就是幾個臭錢麼,老子給得起!】
【老子忍了,最後這錢還不定是誰的呢!】
【你個狗雜種,老子記住你了,等會兒再一起算帳!】
梅薩多夫始終對格拉西莫維奇抱有信心,覺得就算這會兒吃了點小虧,等會也能連本帶利的找補回來。
所以梅薩多夫咬牙切齒地瞪了李驍一眼,以維護自己僅存的尊嚴,之後就喪氣地回答道:「好吧,大公閣下,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們將賠償您和您士兵的損失。現在讓我們……」
打梅薩多夫又一次試圖搶回話語權的努力又失敗了,李驍再次打斷了他:「別那麼著急,團長先生。我們還是先把賠償的事情談妥,免得等會您翻臉不認帳了,那我不是白費功夫了!」
梅薩多夫被氣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而且此時他終於感覺到冷了,發現濕漉漉的衣物穿在身上是又冷又沉,讓他站著都覺得累。並且臉上的傷口,尤其是破損的門牙那裡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他不斷地抽著冷氣。😲♞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梅薩多夫只想趕緊結束這一切,趕緊回去換衣服,趕緊回聖彼得堡找醫生,哪裡有心思繼續扯皮!
他不耐煩道:「行吧,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我馬上就給!」
李驍卻依然不急不躁,慢條斯理地說道:「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財物損失費,我給您打個七折,算您五千盧布好了!」
「多少?」
梅薩多夫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五千盧布他不是沒有,但挨頓打還要倒給對方五千,他就無法接受了,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敲詐!
「五千啊!」李驍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如果您覺得有問題,那我們可以一項項仔細的合算,醫藥費,你看我們連傷了……」
李驍這副算小帳慢慢算的架勢直接擊碎了梅薩多夫剛剛冒出來的抵抗心理,他又冷又疼可沒工夫耗幾個鐘頭,不就是五千盧布麼,他給了!
「痛快!」
李驍也高興了,破天荒地表揚了梅薩多夫一番:「團長您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果斷!犀利!」
「您痛快,我也不能小氣不是。😝🍬 6❾ѕнⓊⓍ.ⓒỖм ✎♩這樣,我將協商好的賠償協議列出來,您簽字之後,不用立刻付錢,我相信您的信譽!」
這話又給梅薩多夫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感情他這邊痛快的結果僅僅只是不用當場給錢而已,尼瑪!
講真,梅薩多夫真不願意在協議上簽字,因為簽了字就得認帳作數,也就意味著他沒辦法再糾纏此事,還必須付款給錢,他都有心讓安東諾夫代簽這樣事後他就可以不認帳了。
問題是李驍不可能答應,所以梅薩多夫只能忍痛在協議上簽字畫押,當時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現在完事了吧?大公閣下!」
梅薩多夫陰森森地瞪著李驍,他覺得對方的牌都打完了,該輪到他這邊發威了。
李驍卻是一臉輕鬆,只要有手裡頭這張梅薩多夫的簽字畫押,他就基本利於不敗之地,去第三部繼續扯皮他都不怵。有什麼好怕的!至於梅薩多夫這副意猶未盡還想搞事的德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接著就是!
「當然!」李驍謔笑道,「團長您還有什麼指教?」
梅薩多夫咬牙切齒地說道:「指教沒有,不過本團長是來視察工作的,而大公閣下您的架子可真大啊!不光門口有專人站崗,還得專門去請您出來。甚至一言不合,連本團長都……都不放在眼裡。您可是真會帶兵,真有本事啊!」
李驍一本正經地反駁道:「本連的駐地當然得有專門的崗哨,不然本連駐地豈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軍事機密、軍事安全豈不是成為空談?」
「團長,難道您的團部可以隨便進出,隨便來往的?」
梅薩多夫頓時啞口無言,雖然他那裡確實是個四處漏水的破桶子,但絕不能承認不是。
李驍又譏笑了一聲,繼續駁斥道:「至於沒有將您放在眼裡,這絕對是污衊,如果我真那麼過分,剛才您被揍的時候,我完全可以繼續在連部里呆著,那裡多舒服多暖和,何必湊這個熱鬧?」
「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您和您的部下恐怕就要被我的小伙子當場拿下,那時候誤會可就更大,而且您臉上可就真沒光了!」
梅薩多夫恨得牙痒痒,他算是領教了李驍的伶牙俐齒,知道自己玩嘴炮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也懶得糾纏,決心直奔正題而去。
「好吧!現在您知道我的來意了,立刻開始吧!」
言罷,梅薩多夫一馬當先的就走進了營地,如果不看他髒兮兮的軍服慘兮兮臉蛋,還真以為他是得勝的那個。
只不過這股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越過大門,正式進入營地之後,梅薩多夫才發現二連的變化是天翻地覆,熟悉的窩棚和臭烘烘的堆滿垃圾的地面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結實的木屋和乾淨整潔的地表。
頓時,梅薩多夫那股子找茬打臉的雄心就被按了回去,這還怎麼批評?人家的營地比近衛團的都規整乾淨,怎麼挑刺?
不挑刺的話,梅薩多夫也不知道該往哪走,二連的連部在哪他都不知道,還怎麼大馬金刀一馬當先,頓時他就萎了。
「大公閣下,先去您的連部檢查吧!」
半晌,梅薩多夫才冒出這句話,李驍心裡頭譏笑了一聲,也懶得跟他浪費口水,乾淨利落的走前面帶路,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要耍什麼花樣。
連部並不奢華,也不比其他營房大,反正從外面是看不出來區別的。裡面的程設也簡單,幾張辦公桌,一座壁爐,連沙發都沒有一張。
梅薩多夫左右看了看,悄悄往壁爐那裡靠近了兩步才開口道:「大公閣下,二連的軍官都到齊了嗎?我要先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