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怎麼來的是他?」
科索伊男爵半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而在他對面風情萬種的科索伊男爵夫人卻是一臉的不屑,這個女人此時再沒有之前的風情萬種,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輕蔑。
「俄國佬會回來有什麼稀罕的?」她擺擺手道:「這麼多年了,土耳其人來了走了,奧地利人來了走了,俄國佬不肯放手不是很平常麼!換做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但是斯佩蘭斯基伯爵親自來意義絕對不一樣!」
科索伊男爵很是嚴厲地說著,他那雙三角眼裡充滿了驚懼、疑惑以及迷霧。
科索伊男爵男爵夫人依然還是那麼不屑:「他又不是他老子,有什麼不一樣的!」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對我來說都一樣,都是虛情假意的臭男人而已!」
科索伊男爵修長的八字須抽動了兩下,很顯然對自家老婆的fang盪他也是有些無語和無奈的。只不過他早已和這個女人結為一體利益共享,除了忍耐也只能忍受了。
「他確實不如他老子地位高,但在第三部也是大人物,俄國竟然派他這樣的大人物前來瓦拉幾亞,這說明他們是志在必得!」
科索伊男爵狠狠地啐道:「這些該死的俄國佬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視我們如無物!」
對此科索伊男爵夫人卻是聳了聳肩,嘲諷道:「因為你們本來就不像男人,沒本事也沒能力,跟人家根本沒辦法比,被鄙視不是很正常麼!」
這話是一語雙關,頓時又讓科索伊男爵臉色難看了幾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因為方方面面他還得倚重這個女人,而且他臉皮厚,被人吐糟習慣了。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科索伊男爵夫人說得也沒錯。如果羅馬尼亞和俄羅斯同為男性的話,那羅馬尼亞絕對是瘦小枯乾腰下無力的武大,而俄羅斯則是高大威猛的西門官人。這二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武大想要逆襲西門,真心只能寄希望有武二這麼一個足夠給力的兄弟。問題是羅馬尼亞並沒有這麼一個夠給力的兄弟,他唯一能抱的大腿只是比西門官人好不到哪去的英國和法國大官人。希望這兩位大官人玩夠之後能將老婆還回來。
實話實說,這真心是個莫大的杯具。不過這樣的杯具羅馬尼亞人也習慣了,至少科索伊男爵是習慣了。他如今想得更多的是俄國大官人還鄉歸來之後自己怎麼辦?
他有些焦躁地問道:「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有說俄國佬什麼時候殺回來嗎?」
科索伊男爵夫人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回答道:「沒有,他只是說快了。」
嘖,這個答案科索伊男爵可不喜歡,他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追問道:「那他還說了什麼?」
「還說要去找豐坦娜那個小浪蹄子!」
「那你告訴他了?」
科索伊男爵夫人白了一眼道:「不然呢?」
科索伊男爵摸著下巴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說道:「也好,多一條退路總是好的。你這邊跟他保持聯繫,不太為難的事情都可以幫著做,維持好關係!」
科索伊男爵夫人又輕蔑地冷笑道了一聲:「不太為難的事情?他要是要你老婆呢?要不要照辦?這可是維持關係的最好辦法!」
科索伊男爵頓時臉就黑了,只不過這個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忍,吹了吹鬍子悶悶道:「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心裡有數!」
說完,這位直接甩手走了。惹得科索伊男爵夫人衝著他的背影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
當奇葩的科索伊男爵夫婦在討論阿列克謝的時候,阿列克謝也在同豐坦娜討論這對奇葩夫婦。
「我依然認為那兩口靠不住!去找他們太冒險了!」
阿列克謝搖了搖頭,對面前金髮藍眼身材纖細的女子緩緩說道:「他們靠不住是肯定的,當牆頭草不是他們一貫的作風麼!但正是因為他們靠不住,找他們才最合適!」
「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對誰都靠不住。對我們而言是這樣,對那些自由派來說也是如此,那兩口子是利益動物,最善於趨利避害。比貝斯庫親王在的時候,捧那位大公的臭腳,但私下裡卻又跟自由派勾勾搭搭。」
「自由派上台了,但他們依然還跟我們眉來眼去,給自己留退路是他們的本能。像他們這樣的傢伙才不會大嘴巴,只會做對他們最有利的事。」
這個判斷十分精準,科索伊男爵夫婦就是這樣的騎牆派,誰是勝利者他們跟著誰,但對失敗者也不是一桿子打死,而是眉來眼去暗通款曲,以便將來失敗者東山再起的時候謀一條退路。
所以這樣的人既靠不住也靠得住,他們不會把事情做絕,但指望通過他們辦大事那也是痴人說夢。
「那下一步您準備怎麼辦呢?」
阿列克謝沉吟片刻之後回答道:「還是繼續投石問路。科索伊男爵夫人還算合作,告之了我你的聯繫方式,這說明她還是想留退路可以合作的。我想類似她這樣的兩面人在布加勒斯特還有很多,我需要一一試探,將他們找出來!」
豐坦娜這才明白阿列克謝明明早就跟她取得了聯繫卻為什麼故意向科索伊男爵夫人詢問她的聯繫方式了,原來這就是試探。如果對方特別滑頭或者更向著自由派,多半會含糊應對不給正確的消息。而給了正確的聯繫方式就說明他們也沒底可以試著爭取。
「最近一段時間,你要特別小心,我抵達了布加勒斯特正在找你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開來。那時候各式各樣的有心人都會來你這裡試探,不排除你可能會被惡狼給盯上,要特別小心!」
豐坦娜翩然一笑道:「放心,這方面我是有經驗的。上一次布加勒斯特形勢更加險惡,我都安然度過來了……對付這些不懷好意的傢伙我最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