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汀娜,這是戴倫叔叔跟威爾叔叔。」阿方斯又給克里斯汀娜做了介紹道:「這是奧通先生跟他的公子索瓦二世。」
「您們好。」克里斯汀娜的表現很是大大咧咧。
「跟小列森一樣大嗎?」威爾?莫蒂笑著問道。
「大一點。」阿方斯模糊的回道,誰知弗朗西斯就笑著說道:「讓索瓦跟她認識一下怎麼樣?」
「對索瓦來說,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主意。」阿方斯笑道,卻並沒有作出表態,反正憑兩個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就知道根本沒什麼相性可言。
果然,克里斯汀娜自己就對著索瓦二世開口問道:「你要認識我嗎?」
「啊?」索瓦二世明顯沒反應過來。
「他不想。」克里斯汀娜就搶著對眾人聳聳肩道。
「哈哈!」一下子除了索瓦二世外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快克里斯汀娜就表現出其與淑女們的極不合群:
首先衣品上就給人一種土包子完全跟不上潮流的感覺,現如今,一些幾歲的貴族小女孩都穿上了帶裙撐的蓬蓬裙,而十幾歲的克里斯汀娜卻穿著幾十年前的款式;
再然後話題也聊不到一塊去,維羅妮卡還試著給她介紹一下新朋友,然而很快就讓克里斯汀娜給得罪完了;結果真正的宴會還沒開始,克里斯汀娜就已經坐在阿方斯身邊吃東西了。
「連個朋友都交不到?」阿方斯笑著調侃她。
「我不需要這樣的朋友。」克里斯汀娜酷酷回道。
「雖然不想說,但不止加萊,你以後到哪都大概只能交這樣的朋友。」阿方斯笑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有一個富有的哥哥,你就必然面對一個富有的群體,感受著富有的繁華後找不到朋友的孤獨。」
「我寧可享受這份孤獨,也絕不交這樣的朋友。」克里斯汀娜非常堅定的回答道。
「兩個人怎麼不去跳個舞?」戴倫?德賽挽著德賽夫人在阿方斯旁邊坐了下來問道,這條長桌上也只有他們四大家族的位子,自中間往左都是德賽一家人,而右邊則是阿方斯、克里斯汀娜跟奧通父子四人。
「她喜歡獨舞,我根本不喜歡也不會跳舞。」阿方斯笑道。
「抱歉,宴會開始了是嗎?」誰知見戴倫?德賽跟阿方斯都已就位,奧通父子連忙也跟著回到座位上;音樂便自己慢慢放低聲音,原來還在跳舞或者走到交際的眾人連忙也都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等候發言。
「叮鈴。」戴倫?德賽用勺子敲了敲酒杯壁,眾人一下子凝氣靜聲,轉頭都注視著戴倫?德賽,只看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清了一下嗓子才笑著開口道:「在這樣一個即將豐收的日子裡跟大家歡聚一堂,鄙人非常榮幸,也代表家人非常感謝大家能前來參加今晚的宴會。」
「您太客氣了。」眾人開始鼓掌了幾秒鐘,才停下來聽戴倫?德賽繼續說下去。
「另外我本人更感謝大家的抬愛,在鄙人尚未歸來時就推舉鄙人出任商盟本屆的總理事;鄙人萬分感激,也將付出十二分的努力,為這一份榮耀添光加彩。」戴倫?德賽說著又深深地給大家鞠了個躬。
謙虛了一陣,戴倫?德賽才開始侃侃而談對商盟未來的期望以及自己的工作計劃,一副為了商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態度…
其他人都聽得熱血沸騰,倒是克里斯汀娜顯得不以為然,甚至還側過身子、對著阿方斯竊竊私語道:「姑媽跟壞女人的宴會也是這樣,一個個上去說著通篇大話,其實這些話誰相信誰是傻子;本來就是一點用也沒有,不過是找點東西打發時間。」
「是嗎?我還打算也上去發表一段演講呢,畢竟如此慷慨激昂的氣氛可不多見,尤其是萬人矚目的感覺。」阿方斯笑著回道。
「最好別,因為你穿的跟個土包子似的,很影響觀感。」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回道。
「哦?我更覺得你穿的像土包子,而我僅僅是隨意。」阿方斯笑道,人就是如此奇怪,對自己跟對別人的看法永遠是雙重標準。
「呵呵。」克里斯汀娜邊跟著大家一起鼓掌邊繼續道:「對了,你知道下個月在布洛涅的拍賣會嗎?」
「你也知道拍賣會?」這讓阿方斯大為驚訝。
「我也是偷聽到的,姑姑在家開宴會的時候,有客人說下個月在布洛涅的拍賣會會拍賣一把手槍,據說是什麼著名匠人製作的。」克里斯汀娜低聲道:「我推薦你買它。」
「為什麼?」阿方斯笑道。
「這樣有助於你保護我,你看你出門連劍都不帶,如你所說,如果你很有錢的話,出門不是很危險?」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回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才用出門連劍都不帶來嘲笑阿爾芒,沒想到也被你拿來嘲笑了。」阿方斯笑道:「如果我沒猜錯,其實是你想跟我著去拍賣會,對嗎?」
「我只是感到有趣。」克里斯汀娜低聲回道。
「好吧,我確實會去拍賣會,但我不打算帶上你。」阿方斯略微猜到可能是自己的教父會在拍賣會現身,所以小丫頭才會用拙劣的謊言試圖忽悠阿方斯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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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在家裡很無聊,有可能會闖禍的。」克里斯汀娜便道。
「你想流落街頭嗎?」阿方斯轉頭看向她道:「追求自由是好事,但放縱自由就不一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克里斯汀娜心虛的回道。
「你大概是厭倦了貴族那爾虞我詐又孤燥無味的生活,我也如此;但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我給你的建議是生命只有一次,不要還沒得到想要的自由就死了。」阿方斯再次跟著別人一邊鼓掌一邊道:
「鍛鍊一下自己,偽裝進你不喜歡的環境,這樣有助於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獲得更大的機會。
而且你現在也不是追求自由的時候,你是在讓自己更強大的時候,就像現在,你能追求的自由大概是流落街頭;
而我有很多錢,想出海就出海,想去新大陸就去新大陸,我會擁有比你更多的自由;
你我的區別,就在於是否曾經犧牲一部分自由去強大自己,為未來更大的自由做準備。」
克里斯汀娜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這時終於發言完畢的戴倫·德賽也把話題遞了過來:「在我身邊的這一位,大家肯定認識了,我們加萊的明日之星,哦不,已經是最閃耀的商業巨子,阿方斯·德·莫勒,我們要不要讓他來說兩句?」
「要!」
「阿方斯,說兩句!」
「莫勒先生,您一定要給大家說說您的偉大計劃!」
「阿方斯,來,作為商盟的第一大股東,給大家說一說你的夢想。」戴倫·德賽笑著拉起阿方斯道,阿方斯這才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微微鞠躬,笑著開口道:
「很感謝大家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老實說我現在很緊張,戴倫叔叔讓我給大家說說我的夢想;
但實話實說,我曾告訴我的第一個夥伴,有錢就夠了,要什麼夢想?有金錢就能實現夢想,不是嗎?」
「哈哈!難道您的錢已經多到超過夢想了嗎?」下首一個商人笑著調侃道。
「哦,不,我的夢想沒那么小,起碼值半個世界的黃金。」阿方斯笑道:「不過我的夢想終究只是我個人的夢想;
所以我覺得沒必要聊這個,我們簡單一些,聊一點如何實現夢想的方法;又比如說如何賺更多的錢,先去買來別人的夢想。」
「啊哈哈!莫勒老爺,那就講吧,您說的對,我們沒必要談夢想,應該聊如何實現夢想的方法;就算不行,錢多得足夠買到別人的夢想,也還不錯...」
「阿基米德曾說,給他一個支點,他可以支起整個地球。而財富同樣如此,我們腳下的土地是我們的家鄉,也是我們的支點;我們的船、我們的貨車,就是槓桿;
而現在我們的財富就是這一頭的砝碼,用以撬動我們的船、貨車觸及的地方,讓無數的錢順著槓桿向我們滾滾而來;而這其中,支點、槓桿、還有砝碼,我們應該優先選擇哪一個?」
「支點!沒有支點不足以撬動地球。」
「不對,應該是槓桿,沒有槓桿,有支點也沒有用!」
「不對,應該是砝碼,沒有他們,又如何去撬動更多的財富?」
「阿方斯,快告訴我們選擇什麼。」戴倫·德賽笑著看向阿方斯道,所有人也都注視著阿方斯,等候他的回答。
「很抱歉,我是成年人,我不做選擇,我全都要!」阿方斯張開雙臂哈哈大笑道:「這也正是我們今天團聚在此地的原因:我們每個人都有支點、槓桿跟砝碼;
我們要做的,是把所有的支點匯聚到一起,讓它堅固得足以撬動整個地球;
再讓我們的槓桿連接起來,讓它比在任何一個人的手裡都更長,直到可以撬動地球的最深處;
最後,再把我們所有的砝碼都壓上去,把整個地球的財富都向我們撬來!」
「把整個地球的財富都向我們撬來!」一下子所有人都沸騰起來,高舉著手臂大聲喊起來:「我們是成年人,我們不做選擇,我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