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奧爾菲特一家剛剛用完午餐,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哪位?」小女僕打開房門,卻見門口是一個瘦兒乾巴的齙牙男人。
「這是…奧爾菲特先生家嗎?」齙牙男人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你哪位啊?有什麼事?」這一看就不像是荷蘭人的男人,讓小女僕滿是戒備之心。
「我叫菲爾,是阿方斯先生讓我來的。」齙牙男人繼續探頭探腦的:「奧爾菲特先生在嗎?」
「什麼事?」這時,奧爾菲特走了過來。
「您好,您就是奧爾菲特先生吧?我是菲爾,是阿方斯先生讓我來的。」菲爾弓著身子,陪著笑道:「您的家人都到了吧?」
「哦!他們都到了,不過,尼爾先生好像還沒到?」奧爾菲特眉頭一皺:「是尼爾先生遇到什麼事了嗎?」
「呃…這個阿方斯先生倒沒說,他讓我給您送些東西過來。」菲爾尬笑著回道:「您這兒還需要什麼東西?可以列個清單給我,我這邊馬上就去給您採買過來。」
「呃…這個不用了,有什麼需要的話,我讓僕人去買就行了。」奧爾菲特想了想回道。
「這樣的話…」菲爾踟躕了一下,便從口袋裡掏出兩卷油紙包裹著的錢幣,遞給了女僕:「這是阿方斯先生給我的,既然您打算自己採買,那這些錢就交給您吧。」
「不用不用,您拿回去給阿方斯先生就行了。」奧爾菲特連忙擺擺手道。
「不不不,您不收下,我回去了,阿方斯先生准要罵我一頓。」菲爾尬笑著回道:「您還是給我個面子,先收著,實在用不上,您回頭再交給尼爾先生,您看行嗎?」
「這…」奧爾菲特踟躕了一下:「那…那謝謝您了,請進來喝一杯熱可可吧。」
「不急,我先幫您把東西搬進來!」菲爾擺擺手,轉身跑出去搬東西了。
「奧爾菲特,是誰來了?」這時,奧爾菲特夫人走了過來問道。
「是阿方斯先生派人過來了。」奧爾菲特笑著回道:「去準備幾杯熱可可吧。」
「這個阿方斯先生還挺好的。」奧爾菲特夫人也笑了起來:
「在荷蘭的時候,很多人都說他是個法蘭西壞蛋;可我們過來加萊,一路上都受他的照顧,現在還給我們送東西。」
「很多東西,都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奧爾菲特笑著搖搖頭:「安心在這兒住下吧。」
「我先去準備熱可可…」
…
等菲爾送完了東西,又在奧爾菲特家裡蹭了一杯熱可可跟一盤點心,這才背著手,悠哉悠哉的往回走,誰知,又遇上不該遇上的人…
「那誰…土拔鼠?」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把菲爾嚇了一跳。
他一回過頭,這不是伊莎貝爾麼?頓時,菲爾臉色一苦,陪著笑小跑過來:「您好,夫人,我是土撥鼠菲爾,承蒙您還記得我…」
「你是安東尼的手下吧?」伊莎貝爾瞟了他一眼。
「是,夫人…」菲爾小心的打量了周圍一眼,這兒是伊莎貝爾的家,沒準路易也在呢!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伊莎貝爾又問了一句,還以為是安東尼派人來找她。
「是阿方斯先生交代我過來的,來找奧爾菲特先生,辦點事兒…」菲爾可不敢說,是給奧爾菲特送禮物來了。
「阿方斯?」伊莎貝爾眉頭一皺:「安東尼呢?他在莊園?」
「不在,老大好像是要去敦刻爾克了…」菲爾弓著腰、陪著笑回道。
「敦刻爾克?他去幹什麼?」伊莎貝爾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
「好像是…阿方斯先生的意思…」菲爾縮著脖子,唯恐這個女人發火。
「他會去多久?」伊莎貝爾確實神色越發不善。
「也許…」菲爾撓撓頭:「很久吧…」
「嗯?」伊莎貝爾更是臉色一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這個…」菲爾尬笑著回道:「老大要去敦刻爾克的事,讓大小姐知道了,大小姐非要跟著去…老大只能騙她了,說明天再去敦刻爾克。」
「然後呢?」伊莎貝爾依舊冷著臉。
「總得等大小姐忘了這事、或者消了氣,老大才能回來啊…」菲爾尬笑著回道。
「啪!」伊莎貝爾一巴掌就拍在菲爾臉上:「他就那麼怕那個死丫頭?嗯?」
「老大…」菲爾哭喪著臉:「怕的是阿方斯先生…」
「嚯!他怕阿方斯?因為怕阿方斯,所以就怕那臭丫頭?」伊莎貝爾又是一個巴掌:「那他怎麼不怕我?嗯?我就不如那臭丫頭?」
「不是不是…」菲爾平白挨了兩個巴掌,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大肯定更尊重您啊…」
「這個該死的混蛋!」伊莎貝爾一跺腳:「我這就去找他!」
「…」菲爾眨了眨眼睛,等伊莎貝爾離開,撒丫子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
安東尼正在別墅里收拾行李。
他剛剛從碼頭得到消息,奧爾菲特的家人到加萊了,但…尼爾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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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能肯定,尼爾是去荷蘭接人去了,但他已經開始慌了;如果尼爾今天不來,明天沒準他會讓克里斯汀娜堵在門口…
「老大!」一個小弟在門口砸門:「壞事了!夫人來了!」
「怎麼回事?」安東尼停下收拾行李的動作:「我叔叔派人過來了?」
「不是,是伊莎貝爾夫人來了!」小弟顯得很緊張:「就在樓下,您要不要躲一躲?」
「躲個屁!」安東尼猛的打開房門:「讓她上樓上來。」
「是,老大…」小弟連忙下去了,安東尼卻越發的頭疼:這女人過來,准沒好事!
很快,伊莎貝爾就氣勢洶洶的殺上二樓了,還在樓梯口,就已經開口叫罵了:「安東尼!你這個混蛋!」
安東尼黑著臉,從房間裡走出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拖進房間,砰的一聲,就把房門重重的關上!
「鬆手!你弄疼我了!」伊莎貝爾用力的甩開安東尼的手:「你這混蛋!」
「夠了!你是嫌沒把我害死嗎?」安東尼好沒氣回道,走到桌子上,拿起酒杯,自顧自的倒了半杯威士忌。
「我害死你?你現在怕我了?」伊莎貝爾臉色一黑:「我看你,挺懂得巴結克里斯汀娜啊?」
「你還好意思說!」安東尼也是臉色一黑:「沒有汀娜,我昨天就死了!」
「呃…」伊莎貝爾一愣:「怎麼了?」
「怎麼了?」安東尼一口把威士忌喝光:「就為了殺掉那個荷蘭人,我不得不鋌而走險,誰知道,差點就讓他們越了獄!」
「讓他跑了?!!」伊莎貝爾瞪大眼睛。
「沒跑,殺了。」安東尼哼了一聲。
「殺就殺了唄,阿方斯還想怎樣?」伊莎貝爾冷笑起來。
「殺就殺了唄?」安東尼也跟著冷笑起來:「昨天晚上,要不是汀娜替我求情,我估計,已經被裝麻袋丟海里了!」
伊莎貝爾抬起頭來,看著安東尼,走近兩步,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這麼說,你為了我,差點沒了命?」
「你才知道?你還跑到這麼鬧騰…」安東尼還要說什麼,伊莎貝爾已經吻了上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而只算個狗雄的安東尼,更是完全拜倒在石榴裙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趴在安東尼懷裡的伊莎貝爾,撥了撥安東尼茂密的胸毛,帶著幾分嘟囔問道:「你要去敦刻爾克了?」
「唉…差事辦砸了,總得吃點瓜落。」安東尼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我會想你的。」
「你為什麼不找你叔叔?也許,他能找阿方斯求個情?」伊莎貝爾抬起頭來。
「男子漢,挨打就要立正!」安東尼搖搖頭:「事情是我辦砸的,我認罰就是了。」
「辛苦你了。」伊莎貝爾又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
「這沒什麼,都是為了你。」安東尼搖搖頭:「正好,我可以去敦刻爾克那邊,挑個好的酒館,之前不是說了嘛,你一半,你爸爸一半。」
「你還記得?」伊莎貝爾眼睛一亮!
「當然了,答應你的事,我都記得!」安東尼嘿嘿一笑。
「唉…可是…我什麼也幫不了你…」伊莎貝爾摟住安東尼的脖子:「我不想你離開…」
「我會想辦法回來的。」安東尼嘆了一口氣:「不過要不了多久,你爸爸就要去敦刻爾克了。」
「我當然可以跟我爸爸一起去敦刻爾克,可路易也在,我不想見到他。」伊莎貝爾搖搖頭回道。
「敦刻爾克也不遠,我可以晚上偷偷回來找你的,只要別讓阿方斯先生逮著就行。」安東尼嘿嘿一笑。
「不行,我去找阿方斯!」伊莎貝爾爬了起來:「我去求他。」
「可千萬別…他肯定火上加火,到時候,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安東尼連忙抱住伊莎貝爾:「不過,你可以換個時間去。」
「換個時間?」伊莎貝爾一愣。
「對,如果哪一天,阿方斯先生特別高興,你再去找他求情,也許就…」安東尼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