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我需要善意（求月票）
接下來幾天，阿方斯就更加忙碌了。
亞索的孫子出世了，他乾脆連工坊都不去了；一天到晚就守著他的孫子，連阿方索都沒能怎麼抱著孩子…
被影響了賺錢速度的阿方斯，就只能自己天天往工坊跑，想著儘快把新型大炮研製出來。
偏偏這幾天，約翰德維特來信、茱莉亞來信、連科爾貝爾也給他來信；他只能整天來來回回的跑，把趕車的老安達都給累壞了…
「高一點！對，左邊，再高一點…」費爾曼站在路邊，指揮著正在安裝招牌的小工幹活。
「這樣行嗎？」
「再高一點！對！就是這樣，釘上！釘上！」費爾曼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開酒館啊？」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對…呃…」費爾曼尷尬的回過頭來，站在他身後的，正是手上提著菜籃子的伊莎貝爾！
「您不是說…阿方斯給的…是倉庫嗎？」伊莎貝爾似笑非笑問道。
「是啊…倉庫啊！你看…這…這旁邊，都是倉庫呢…」費爾曼尷尬的指了指周圍。
「…」伊莎貝爾用手指了指遠處，那兒是加萊最繁華、最熱鬧的大宗商品交易中心。
這裡確實是倉庫，是阿方斯買下的、毗鄰大宗商品交易中心的一大片土地，他曾向其他商盟股東承諾，不會用這塊土地再建設批發市場。
因此，這片土地被他改造成倉庫區；而費爾曼的酒館，正是在這片倉庫區的角落！
這裡離碼頭其實有一小段距離，倒是離菜市場挺近的；不過這整片倉庫區，就他一個酒館，要是還沒生意，那真是沒天理了…
「咳咳…」費爾曼越發尷尬：「其實…其實看著離大宗商品交易中心挺近，真要走過去，也要十分鐘呢…」
「我就說，您為什麼不需要合夥了。」伊莎貝爾又看了看酒館：「這日進斗金的生意，要什麼合伙人啊？」
「費爾曼先生，好了。」小工從梯子上下來，向他伸出手：「工錢是20生丁。」
「好！」費爾曼連忙從口袋裡掏出錢，付給小工，又笑著說道：「後天酒館就開業了，有時間可以過來，第一杯免費！」
「謝謝！我一定會來的！」小工高興的點點頭，抬著梯子就走了…
「…」伊莎貝爾看著費爾曼，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叔叔，你們怎麼在這兒？」這時，阿方斯恰好慢悠悠的往府邸走，就上前來跟他們打招呼。
「阿方斯啊？你怎麼走路過來了？」費爾曼連忙笑著轉過頭來：「你是要去大宗商品交易中心？」
「不是，我從亞索那兒過來，準備回家。」阿方斯搖搖頭，看向提著菜籃子的伊莎貝爾：
「你怎麼買起菜來了？我聽阿爾弗雷德先生說，你們離府邸很近啊？」
「不買菜，吃什麼？」伊莎貝爾翻了翻白眼，她們已經雇了一對母女當居家女僕，但她嫌女僕買的菜貴，就自己來買菜。
「去府邸的奇南帕摘就行了，反正也吃不完。」阿方斯笑著回道。
「…」伊莎貝爾總感覺，阿方斯就是在炫富！
她還在精打細算手裡的每一分錢，阿方斯卻顯得有幾座金山要揮霍…
「阿方斯，你看這酒館行嗎？」費爾曼連忙指著酒館問道：「這兒是倉庫區，勞工比較多，我想著還是做一些低端酒水。」
阿方斯抬起頭來，招牌上寫著「德?莫勒家的酒館」，唯恐別人不知道，這是莫勒家的生意…
問題是，勞工啊…他們認識字？別逗了…
「再加個酒瓶的牌子吧，一些不識字的工人，還得看圖案。」阿方斯笑了起來：
「勞工可能不怎麼看報紙，您不如分成兩個區，一邊留一些高檔一些的座位，給路過的商人使用。」
「這個…我試著改一改吧…我本來打算…後天就開業了…」費爾曼尷尬回道。
「我只是一個建議，您自己看著辦嘛。」阿方斯搖搖頭：「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們聊吧。」
「呃…好。」費爾曼點點頭。
「哦…對了。」阿方斯又看向伊莎貝爾：「你們是不是…還沒去拜訪過戴倫叔叔？」
「…」伊莎貝爾想了想：「這兩天有些忙。」
「…嗯，那什麼時候有空，就去一趟吧。」阿方斯淡定回道，這路易兩口子，腦門有坑啊…
「什麼叫這兩天有些忙？」阿方斯一走，費爾曼就瞪大眼睛：「馬上回去！叫上路易，立刻去一趟德賽家！」
「急什麼？這還差這會兒麼？」伊莎貝爾撇撇嘴。
「急什麼？連阿方斯都知道，你們還沒去拜訪戴倫，路易是不想升職了？」費爾曼瞪大眼睛！
「至於這么小氣麼？又不是不去！」伊莎貝爾更是撇撇嘴。
「…」費爾曼搖搖頭：「戴倫當然不在乎這個，可他的夫人可就未必了…就算他夫人不在乎，卡洛斯這臭嘴巴，也會去嚼舌根的…」
「知道了…」伊莎貝爾撇撇嘴，提著菜籃子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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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阿方斯剛到府邸，已經有客人在等他了：安特普跟皮特！
「真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阿方斯一臉抱歉的上來跟他們握手，他是走路回來的，阿爾弗雷德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肯定通知不了。
「應該是我們說抱歉才是，突然冒昧來訪！」安特普笑著跟他握了握手：
「介紹一下，這位是皮特?馮?戴姆先生，VOC董事會事務官，這一位，就是阿方斯先生了！」
「您好！皮特先生！我本以為，您是明天才到加萊的。」阿方斯笑眯眯的伸出手來，約翰德維特說皮特這兩天會過來，可他還真沒想到，對方會在晚餐時間過來拜訪…
「因為我覺得，先賺您一個晚餐。」皮特笑眯眯的握住阿方斯的手：「我想，您不會打算…現在就把我趕出門吧？」
「只要是來這兒的朋友，都有美酒招待！」阿方斯笑眯眯回道：「請坐，我們先小酌一杯，晚餐馬上就準備好！」
「實在是抱歉，厚著臉皮來騙吃騙喝。」皮特坐了下來，笑著開口道：「上次請安特普先生幫忙，想跟您拉一些投資，可惜您沒有興趣。」
「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安特普先生，您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是VOC的大買賣？」阿方斯露出埋怨的神色，看向安特普。
「這可不能怪安特普先生，是我委託他代為掩飾的。」皮特笑著擺擺手：「被拒絕已經很尷尬了，如果作為VOC被拒絕，那不是更尷尬？」
「瞧您說的，有誰會拒絕VOC？」阿方斯笑了起來。
「您確定？您也不會拒絕VOC？」皮特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當然不會！」阿方斯把倒好的酒杯遞給皮特。
「相信…大議長先生，把我的來意…」皮特露出笑容，心裡卻有些擔心，約翰德維特說話不算話。
「是的，我知道，您想要加萊可可的配方。」阿方斯點點頭，他身邊的安特普，倒先臉色一變！
「我本已做好…被您拒絕的準備。」皮特舉起酒杯：「可您卻說…不會拒絕VOC的請求？」
「沒錯，我不打算拒絕。」阿方斯點點頭：「加萊可可能挽救無數人的生命，我也希望，它可以幫到更多人。」
「您有一個聖人的心靈！」安特普立刻吹捧了起來：「您如聖人一般偉大！」
「您過譽了。」阿方斯笑眯眯的看向皮特，配方可以給，但…不可能免費！
皮特也知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他寧願付錢買配方！
於是，他笑眯眯的看著阿方斯：「荷蘭的每一位公民，都會牢記您的善意；不過，我們絕不會讓朋友吃虧，我們願意為這份善意，給您一份更加合適的回報。」
「每位公民的善意啊…」阿方斯笑了起來：「有位朋友說，我在荷蘭，最缺乏的就是善意；如果有一天，我在荷蘭可以得到、我在加萊得到的尊重，那麼…」
皮特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個朋友，一定是康斯坦丁！
而阿方斯口中的「善意」、「尊重」，其實是指話語權！
而在荷蘭，誰最有話語權？約翰德維特？國民大會議？不，是…VOC!
阿方斯想要VOC！或者說，部分VOC！
VOC當前的總市值是6000多萬利弗爾，哪怕是一小部分，也是幾十萬利弗爾！問題是，阿方斯…會只要幾十萬利弗爾？
「多麼有意思的見解啊！」安特普嘿嘿一笑：「是康斯坦丁先生的建議麼？他總能說一些充滿哲理性的話！」
何為哲理性？就是…嘴炮。
阿方斯嘿嘿一笑，安特普是在暗示自己，康斯坦丁的話，聽聽就好，千萬別當真！
「可不是麼？就善意而言，我是充滿了體驗的。」阿方斯抿了一口酒，這才又道：
「就在短短一個月內，我們的船在非洲、在波羅的海，就出了兩次岔子，哦，不…如果算上皮特先生說的，是三次。」
「皮特先生說的…什麼岔子？」安特普一愣，看向皮特。
「呃…」皮特臉色微微一變：約翰德維特，為什麼要跟阿方斯說…阿爾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