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各懷鬼胎（求月票）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跟海盜過不去？」亞索翻了翻白眼：「你的速射炮殺了很多海盜，現在造出護衛艦，又是打海盜…」
「你跟海盜關係很好？」阿方斯反問道。
「…」亞索頓時沉默。
「我們是有良知的商人，造出來的護衛艦，不用來打海盜，難道賣給各國打仗嗎？」阿方斯很是理直氣壯：「我像那種只知道發戰爭財的人嗎？」
「是！」亞索大聲回道：「你敢對著上帝發誓，說你不是這種人？」
「…」阿方斯臉色數變，然後拍了拍亞索的肩膀：「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要抓緊研究了，要不然，你會影響我的賺錢速度的。」
「…」
從工坊出來，阿方斯便又去了一趟商盟。
為什麼來商盟呢？當然是為了告訴弗朗西斯：修船廠能造護衛艦了！
一直以來，商盟都是靠阿方斯的卡福船護航的；然而這一次非洲之行，把阿方斯所有的卡福船都帶走了。
正因此，商盟這段時間，行船都是戰戰兢兢的，唯恐遇上不開眼的海盜，惹出事端來。
現在有護衛艦了，阿方斯當然要把好消息送上…
「護衛艦？！！」當弗朗西斯聽到這個名詞時，明顯愣了一下：「武裝商船？」
「護衛艦。」阿方斯再次強調：「軍艦。」
「上帝啊！」弗朗西斯瞪大眼睛：「您…您能…建造…護衛艦了？」
「是啊，以後商盟的船隊，也就有了底氣了。」阿方斯嘿嘿一笑，其實商盟也沒什麼敵人，但這跟他們一直在北海周邊航行有關。
有了護衛艦，商盟的航線必然會向波羅的海、甚至是地中海蔓延；到那個時候，恐怕也會跟英國商人、荷蘭商人激發矛盾…
「您說的是！有了咱們自己的護衛艦，那咱們就有底氣了！」弗朗西斯顯得意氣風發：
「那咱們可就能把商品賣到奧斯曼去了，只有咱們法蘭西，才能賣到奧斯曼去！」
這當然跟法國與奧斯曼的瀆聖聯盟有關了…
不過，掙錢嘛，不寒磣！
「是的，眼下為止，我們還只是在北海周邊做貿易，雖說市場也不算小，但英國、荷蘭的貿易規模也非常大，我們的市場已經逐漸飽和了。」
阿方斯點點頭：「只要我們能打開地中海的市場，那就不一樣了。」
「可是…我們目前…還沒辦法打開地中海跟奧斯曼帝國的市場…」弗朗西斯嘆了一口氣，要開拓一個市場，可沒有那麼簡單。
「地中海那邊，咱們不是跟霍金斯爵士、阿廖沙先生合作，辦了一個新的商會嘛？」
阿方斯笑了起來：「至於奧斯曼帝國，我們不認識他們，卻有人認識。」
「哦？您指的是？」弗朗西斯頓時好奇了。
「您知道，我為什麼要建造護衛艦麼？」阿方斯反問道。
「呃…為什麼？」
「因為我收到一個大訂單，為國家修繕一艘戰列艦，王冠號！」阿方斯嘿嘿一笑：「為了攻克相關的技術，我自然需要仿製、研究出護衛艦。」
「修繕…戰列艦？！！上帝啊！您不會…有朝一日，連戰列艦也建造出來吧？」弗朗西斯更是瞪大眼睛！
「也不是不可能，我們要與人為善，但不代表，我們不能擁有強大的戰列艦。」
阿方斯淡定回道：「正相反的，咱們的戰艦越強大，才會有更多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您…說的是…」弗朗西斯吞了吞口水，他只想賺一點錢，哪成想，阿方斯甚至想征服世界！
「給予我這個訂單的，正是國家的財政大臣，科爾貝爾伯爵大人。」阿方斯笑著繼續說道：
「因為王冠號事關重大，伯爵大人稍後也會前來加萊，巡視軍艦的修繕進度。」
「財政大臣？！！前來加萊？！！」弗朗西斯卻是臉色大變：「不會…不會…跟稅收有關吧？」
「放心，我們在巴黎有很深的人脈，我已經拜託一位大人，向伯爵大人傳達善意了。」阿方斯笑著擺擺手：
「商盟到時候再準備一份禮物，我想伯爵大人，還會給咱們一些優惠政策。」
「這不是什麼問題！不，這是應該的！」弗朗西斯立刻回道：「那您說的…奧斯曼帝國的人脈？」
「沒錯，當然是通過伯爵大人，向奧斯曼帝國大使傳達善意了，我們有各種各樣的商品，可以供應給奧斯曼帝國。」阿方斯笑著點點頭。
「是啊，我們的鏡子、銅器、葛布…」弗朗西斯嘆了一口氣：「可惜他們不吃我們的肉。」
「這不是什麼問題，咱們可以養雞…咦…養雞？」阿方斯一愣：「我怎麼…有個思路了呢？」
「什麼思路？」弗朗西斯一愣：「奧斯曼人是吃雞肉的，我們確實可以把雞肉賣到那邊去。」
「不不不…我是說…」阿方斯皺著眉頭，似乎想到什麼，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因為缺糧食？」弗朗西斯小心翼翼問道：「不過…您不是…要跟殿下買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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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朗西斯看來，買糧食養雞，也是特別划算的一件事。
按照市價，一蒲式耳大麥值1利弗爾，而用一蒲式耳大麥養大的雞，值2利弗爾；除去其他成本，也有30%左右的淨利潤！
雖說運輸到奧斯曼帝國去，利潤也不會提高多少；但如果大批量養殖，賣一船雞肉，可比賣一船小麥多好幾倍利潤呢！
「殿下？安妮？」阿方斯依舊愁眉緊鎖，快想出來了，可怎麼還差一點？
這下弗朗西斯就更懵逼了，阿方斯到底在說啥呢？
「殿下…穀物…雞肉…」阿方斯反覆念叨著，突然，腦海里靈光一閃：「要讓每個法國農民的鍋里，都有一隻雞！」
「這不是…亨利四世陛下的話？您…這是？」弗朗西斯就更加懵逼了。
「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方斯眼睛更加明亮了：「我得回去了，我有個大計劃！等著瞧，一個真正的大計劃！」
「大計劃？」弗朗西斯更是瞪大眼睛，阿方斯這都哪跟哪呀？
「您記得跟其他股東說一說，我們可以自己建造護衛艦的事。」阿方斯笑著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這裡…
阿方斯確實想到一個大計劃！
他馬上就要在奧斯坦德種植土豆了，等收成了土豆，就可以壓榨土豆澱粉；但剩餘的殘渣呢？養雞！
用殘渣養雞，這樣可以大大降低養雞成本，讓雞肉變得更加便宜；再然後，就可以讓戴倫來喊政治口號：讓加萊人民的鍋里，都有一隻雞！
只要有口號，戴倫從加萊鎮長變成加萊市長，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果口號變成現實呢？那戴倫估計要在加萊永垂不朽了！
等科爾貝爾來加萊，也可以讓他領一份功勞，鼓勵更多的農民種植土豆，然後壓榨土豆粉，用土豆渣養雞，最終把亨利四世的夢想實現！
路易十四不是想搞一個大功勞嗎？
那行，干點人事吧。
別整天跟各國打仗了，趕緊讓「每個農民的鍋里都有一隻雞」，他可以加冕為「大帝」，阿方斯也可以快樂的當資本家，不用擔心未來出現大革命…
阿方斯去市政廳，弗朗西斯則開始找商盟股東們；確切地說，是商盟現在的荷蘭投資者…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勸說他們，從阿方斯的船廠訂購護衛艦，用來保護商盟的商船隊，把生意開拓到更遠的港口！
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消息也傳到了安特普的耳朵里…
入夜。
德賽家府邸。
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把加萊的大小人物都吸引了過來。
財政大臣要來加萊、阿方斯要修軍艦甚至是造軍艦、阿方斯有個「大計劃」！
安特普跟幾個荷蘭商人說說笑笑，一邊往宴會廳里走，一邊觀察著今天的來賓。
掃過全場，愣是不見阿方斯的蹤影，反倒是在一個不那麼角落的位置，看見安跟康斯坦丁正歡快的聊天！
「呦？這不是康斯坦丁先生？哎呀哎呀！您什麼時候來的？」安特普端著酒杯，一臉震驚的走了過來：「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哈！是安特普先生啊！聽說您來加萊發展了，我就知道，在這兒准能遇上您！」康斯坦丁同樣哈哈大笑起來，端著酒杯向安特普敬酒。
「原來兩位早就認識了？我還想著，哪天介紹你們認識呢！」安頓時也笑了起來。
「老朋友咯！「安特普喝了一口酒：「國內最近要選舉了吧？您準備參選麼？」
「還沒有確定下來。」康斯坦丁笑眯眯回道，都是人精了，如何說一句「說了又好像沒說」的話，是最基本的聊天素養。
「我在荷蘭的時候，大家都說約翰德維特先生不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安眨了眨眼睛，同時給兩個人上眼藥。
「是啊…我也好久沒回荷蘭了；不過…這次黑死病陰影，對阿姆斯特丹的影響還是很大啊…」安特普笑眯眯的看向康斯坦丁，阿姆斯特丹是奧蘭治派的重要票倉，那邊越是死傷慘重，對奧蘭治派的影響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