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特別的禮物(求月票)
隔天上午,早上9:50分。
一輛馬車帶著一匹海爾德蘭母馬,在阿方斯的府邸門口停了下來。
「您好,我們是茱莉亞小姐的代表,從海牙過來的,昨天跟阿方斯先生有過預約。」馬車夫下了馬車,跑過來叫門。
「荷蘭人?」老安達走出門來:「等一下!」
「好嘞。」馬車夫點點頭,老安達就跑進門去通知了,沒一會兒,阿爾弗雷德就帶著僕人跟全套薰香設備出來了。
「車上的人,下車,走進來。」老安達又跑了回來,對著馬車喊道。
「…」康斯坦丁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門口,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才戴上帽子,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您好,是阿爾弗雷德先生?」康斯坦丁走進門,摘下帽子,欠身一禮:「我是康斯坦丁?惠更斯,應約而來。」
「您好,康斯坦丁先生。」阿爾弗雷德欠身回禮:「老爺已經在等您了,不過,基於當前的黑死病陰影,我們需要給您做個簡單的薰香。」
「哦,這沒什麼問題。」康斯坦丁張開雙臂,任由僕人給他做一下薰香。
不過,許是他比較乾淨的原因,薰香熏了兩分鐘,一個蟲子也沒有…僕人們紛紛看向阿爾弗雷德,這到底放不放行?
「請進,康斯坦丁先生。」阿爾弗雷德欠身一禮,示意他可以進門了。
對方看起來就很健康,再說了,荷蘭人愛乾淨是出了名的,他倒不怎麼擔心。
「茱莉亞小姐特意選了一匹馬,讓我送給克里斯汀娜小姐。」康斯坦丁指了指後面的小母馬:「這是荷蘭特有的海爾德蘭馬,非常優質的馬種。」
「這…」阿爾弗雷德頓時頭大,克里斯汀娜很討厭茱莉亞,而且給她一匹馬,她就敢跑到天涯海角去,更加敢於、動不動就說要離家出走了…
「安小姐在麼?也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康斯坦丁笑眯眯問道。
「呃…在的,您請進,老爺已經在書房等您了。」阿爾弗雷德對著老安達擺擺手,示意他先把馬牽進門,自己則陪著康斯坦丁,先上樓去給阿方斯做匯報。
「這是給安小姐的禮物,請您轉交給她。」康斯坦丁抽出一個小捲軸,遞給了阿爾弗雷德。
「謝謝。」阿爾弗雷德連忙雙手接過來,拿在手裡。
「這兒看起來很新,是剛剛裝潢過的?」康斯坦丁隨意的攀談起來:「這是誰的設計?」
「大部分是老爺提出來的。」阿爾弗雷德微微一笑,剩下的部分,就是他的傑作了。
「非常有品位的設計。」康斯坦丁點點頭,其實他覺得一般,但至少沒有拼命堆砌金銀、雕塑的俗不可耐,在商人府邸中,算是他見過、最為簡潔有內涵的了。
「很榮幸得到您的鑑賞。」阿爾弗雷德再次一禮,把他領到二樓書房門口,自己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傳來阿方斯的聲音,年輕、沉穩,這是康斯坦丁的第一印象。
阿爾弗雷德開門,走了進去,又輕輕的把書房門合上,走上前來,小聲的匯報導:「老爺,荷蘭的康斯坦丁先生到了,他還給安小姐跟汀娜小姐帶來了禮物。」
「哦?」阿方斯抬起頭來,看來康斯坦丁送的禮物很特別,阿爾弗雷德才需要特意匯報。
「這是給安小姐的,還有一匹母馬,說是給汀娜小姐的。」阿爾弗雷德踟躕道,把手裡拿著的那份捲軸遞給阿方斯。
「哦?」阿方斯接過捲軸,拉開上面的蝴蝶結,迅速的看了一眼捲軸,瞬間露出懵逼的神情!
「老爺?」阿爾弗雷德小聲喊了他一句。
「啊?沒事,把它拿給安,對了,請康斯坦丁先生進來吧。」阿方斯把那個捲軸遞給阿爾弗雷德,還是荷蘭人會來事啊?
「是,老爺。」阿爾弗雷德接過捲軸,隨手就把捲軸卷好,把綢帶重新打結,這才出了門,把康斯坦丁迎進門。
「哈哈!久仰您的大名了,直到今天才有幸一見。」阿方斯來到門口,滿面春風的向康斯坦丁伸出手:「您好,康斯坦丁先生,我是阿方斯?德?莫勒。」
「我才是真正的久仰您啊!阿方斯先生!」康斯坦丁同樣露出笑容,用力的握住阿方斯的手。
「請進。」阿方斯伸手示意他進來,又對著出門的阿爾弗雷德交代道:
「準備一些點心,還有,讓廚房準備豐盛一些,我要請康斯坦丁先生,與我共進午餐。」
「您太客氣了!」康斯坦丁連忙婉拒他的盛情。
「您難得來加萊一趟,千萬別客氣!」阿方斯卻是擺擺手,拉著他到沙發坐下…
…
喝著酒、吃著點心,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康斯坦丁才轉入正題:「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我們那邊今年要重新選舉大議長了。」
「聽說了,今天我還正看新聞報紙呢。」阿方斯嘿嘿一笑:「還是荷蘭有意思啊,選舉制,這是羅馬共和時代的玩意兒吧?」
「古老,但實用。」康斯坦丁當然知道,阿方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就算是個裝睡的人,他也得叫醒!
「您說,一萬個人為一萬個人的命運投票,那他決定的,到底是自己的命運,還是別人的命運?而決定他的命運的,是他自己,還是另外9999個人?」阿方斯嘿嘿一笑。
「您說得太有道理了!」康斯坦丁笑了起來:「這是一個很不合理的制度,比起一萬個人為一萬個人的命運投票,我們需要一個更合理的制度。」
「這個我也聽說了,奧蘭治家族曾是荷蘭的執政家族,但威廉二世病逝後,繼任的奧蘭治親王一直沒能獲得執政之位。」
「是的,茱莉亞小姐,以及絕大多數人民,都在為此而努力。」康斯坦丁點點頭:「但我們的力量還很弱小,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
「那麼,我能做些什麼?」阿方斯笑了起來:「茱莉亞小姐是我們最親密的朋友之一,我們應該為她做點什麼。」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
阿方斯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不應該是左右而言他,千方百計拒絕提供幫助?
阿方斯上來就說大家是朋友,願意為茱莉亞做點什麼,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說?
「哦!不用客氣,我說了,我們是朋友;只要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我們都願意為茱莉亞小姐提供幫助。」阿方斯笑眯眯的再度開口,康斯坦丁不漫天要價,他又怎麼落地還錢呢?
這一下,康斯坦丁算是明白了,阿方斯提供幫助,那可是要茱莉亞真金白銀還回去的;所以,他必須把話圓成為阿方斯做點什麼,那茱莉亞才不需要再回報阿方斯什麼…
可是,應該怎麼圓呢?
想了想,他才有了主意:「您願意提供幫助,我們當然感激不盡,不過,正是這樣,我們更不能隨意的接受您的恩惠。」
「那麼?」阿方斯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需要自己的幫助,那他來這兒幹嘛?
「其實,現在共濟會荷蘭分會,乃至於共濟會本身,都已經陷入瓶頸。」
康斯坦丁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們也聽說了波蘭的事,如果您在全世界的影響力達到一定程度,我想結果會大不相同。」
「全世界的影響力?不不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阿方斯搖搖頭,康斯坦丁難道是讓自己、把所有跟自己做對的國家都揍一頓?
「商人,其實更需要影響力。」康斯坦丁神秘一笑:
「影響力意味著信譽,讓更多的合作夥伴不敢賴帳、也讓更多的合作夥伴願意給您更長的帳期;
影響力還意味著更寬的交際圈,更高的影響力,決定您認識一個公爵還是一個伯爵;這將直接決定,您的商品能賣到多遠;
影響力更決定了,有多少人會站在您的對面;試想,如果您在荷蘭、在波蘭、在瑞典,有您在加萊的影響力,那麼,永遠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那太遙遠了。」阿方斯淡定的搖搖頭,不得不說,康斯坦丁很會說服人,實際上,這對阿方斯也很有幫助;但是,這不是康斯坦丁能幫他做到的,說了也是白說…
「遲做比不做好。」康斯坦丁搖搖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站到您的對立面去,卻沒有付出代價,那麼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這麼做;
如果您不希望有更多類似的事情發生,您就應該及時的補救;要麼,讓站在您的對立面的人付出代價,要麼,您就應該提高您的影響力,讓更多的人選擇當您的朋友。」
康斯坦丁這是在教自己,應該亡羊補牢?但把站到他對立面的人揍一頓,這不是阿方斯此時能做到的;那康斯坦丁真正想要的,就是讓自己提升影響力了。
阿方斯眼珠子一轉,總算是聽到戲肉了,那不妨聽康斯坦丁繼續說下去:
「那麼,您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