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說客（一）（求月票）
「聽聽！聽聽！我就知道！」德賽夫人頓時眉飛色舞：「我的寶貝，是那麼的受歡迎！」
「哇！威廉哥哥真受歡迎！」小貝蒂開口：「不像列森，是個討厭鬼！」
「對，討厭鬼！」維羅妮卡也補刀。
「媽媽！」一聽大家都嫌棄他，小列森立刻往德賽夫人懷裡鑽：「維羅妮卡欺負我！」
「我們應該為列森著想！」威爾突然開口。
「嗯？」德賽夫人一愣。
「如果威廉找一個公爵家的小姐當夫人，那列森該怎麼辦呢？根本沒有公爵家的小姐願意喜歡他。」
威爾雙手一攤：「所以，我們應該給威廉找一個伯爵家的小姐；這樣一來，將來也可以幫列森找一個。」
「我不！我要找公爵家的小姐！」列森一聽，頓時大受打擊：「我會成為偉大的將軍，成為公爵大人，再娶個公爵家的小姐！」
「真不要臉！」小貝蒂又開口了。
「就是！」克里斯汀娜也給他補刀。
「我…我不跟你們玩了！」列森哇哇大哭的就跑開了…
「看看吧，你傷了孩子的心！」戴倫抓住機會，對德賽夫人一通抱怨：「就因為你挑三揀四，讓孩子覺得，伯爵家的小姐就不好。」
「可是…我們的威廉這麼優秀！」德賽夫人露出為難的神色。
「那都是孩子的命啊！」戴倫一臉認真：「威廉是很優秀，可我們也該為列森著想！」
「這…」德賽夫人就更糾結了。
「沒錯！我們要讓孩子感受到一樣的愛，如果列森能找個公爵家的小姐，那麼，我們也應該給威廉找個公爵家的小姐。」
威爾也開口了：「但說句公道話，我覺得列森只能找個伯爵家的小姐；所以，我們也應該給威廉找一個。」
「…」德賽夫人一臉懵逼…
經過一個晚上的忽悠，德賽夫人終於認為，孩子能找到什麼樣的妻子，這都是自己的命…
因此，即便小威廉找了個她不滿意的妻子，那也是小威廉的命；他會挨罵，但…這與阿方斯他們無關…
於是，阿方斯跟威爾安心的各自回家了，身為哥哥跟叔叔，他們盡力了！
…
隔天早上，安特普來了。
此時的阿方斯，已經在書房辦公了；聽說安特普過來，便起身下樓，親自去見一見他。
「安特普先生！有失遠迎啊！」阿方斯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安這幾天還說，您送的那些寶石珠子非常漂亮，想登門去拜謝您呢！」
「哈哈…太客氣了！只是一點土特產。」安特普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向走進門的阿方斯伸出手來。
「喝點什麼？白蘭地怎麼樣？我們自己窖藏的白蘭地。」阿方斯上來跟他握了握手，這才招呼他重新坐下。
「沒問題，都可以，您這兒的酒，我喝著都挺喜歡。」安特普嘿嘿一笑，坐了下來。
「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了過來？」阿方斯一邊倒酒，一邊笑問起來；加萊內部已經解除封城了，荷蘭人不會還想，把碼頭那邊也給解封了吧？
「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是受人所託啊！」安特普嘿嘿一笑。
「哦？哪位先生委託您來的？」
「約翰德維特先生。」
「呃…啊？尊敬的大議長先生？」阿方斯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應該是戈雷島的事了！
前些日子，他惡人先告狀，讓安特普給約翰德維特帶信，質問戈雷島的荷蘭人，為什麼攻擊他們的共濟會艦隊？
以阿方斯對荷蘭人的了解，只憑這共濟會艦隊有奧蘭治派一份，共和派就一定會扯皮！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幾天，就扯皮出結果了？
「沒錯，大議長先生對您，是仰慕已久啊！」安特普嘿嘿一笑。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阿方斯暗自冷笑，政治家的仰慕，怕是越少越好！
「聽說，在戈雷島那邊，聯省的殖民地跟您的艦隊出了點矛盾？」安特普嘿嘿一笑：「這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我說…」
「不提這個，不提這個…」阿方斯擺擺手：「我們收到一批金子，您要不要看看？」
「金子？」安特普眉頭一挑。
「金子。」阿方斯拍拍手，就有僕人搬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木盒子，這是尼爾送來的兩箱珠寶中的一部分，是皇家非洲公司在非洲搜刮的金砂。
「我看看，我看看！」生意送到面前，安特普也顧不上約翰德維特的事了，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放大鏡，抓起一小把金砂，仔細的端詳起來…
阿方斯也不催他，就這麼坐在旁邊，看著安特普鑽研金砂；過了好一會兒，安特普才把那些金砂倒入木盒子裡：「看這品相，似乎是非洲的金砂？」
「沒錯，這些是非洲來的。」阿方斯點點頭，沙漠地帶的金砂帶有明顯的風化狀；如果是巴西雨林里淘出來的金砂，則會是水蝕狀。
「品相還是不錯的，一盎司給您12荷盾，您看如何？」安特普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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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盎司的金子如果融化成金幣，可以鑄造價值50荷盾的金幣；安特普才給12荷盾，連1/4都不到，這實在算不得「好價錢」。
不過這是非洲來的顆粒金，還很可能是英國人手裡搶的髒貨，安特普願意收就不錯了，也不能指望他給出一個划算的價格！
「太低了，20荷盾吧。」阿方斯還了價。
他自己是有鑄幣工坊的，只要他樂意，完全可以鑄造成西班牙金幣，來錢還會快很多！只不過，自己鑄造金幣是有風險的，如果讓人捅了出去，那他手裡的那些金幣，恐怕就沒人敢收了…
「15荷盾吧，這個價格不算低了。」安特普嘿嘿一笑：「如果金沙的質量都是這樣的，我們可以敞開了收。」
「眼下就這一盒子了。」
「是麼？」安特普端起木盒子，掂了掂重量，應該在十磅左右；看來只是一次小橫財，不是搶了英國人的運寶船…
「來，喝酒！」阿方斯端起酒杯，跟安特普碰了一下杯子。
「喝…」安特普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有數了：別提太傷感情的話…
「您可能不知道，國內要大選了。」
「哦？」阿方斯眉頭一挑。
「十年一次的大議長選舉。」安特普嘿嘿一笑：「約翰德維特先生正在爭取連任。」
「這是好事啊…」阿方斯眼睛微微一眯，出了這麼大的事，茱莉亞怎麼還沒來信？還是她真這麼實在，不想找外援？
「現在是多事之秋啊…黑死病陰影之下，阿姆斯特丹多少家庭死傷慘重？更別說，商路不暢，多少家庭難以維生，就連一杯加萊可可，都快喝不起了。」
「不會吧？阿姆斯特丹…不是宣布解除封城了嘛？我還以為，已經控制住了呢。」阿方斯揣著明白裝糊塗。
「…控制住了，可還沒全好呢！」安特普尬笑著回道：「現在還是嚴重短缺加萊可可。」
「產量有限嘛…」阿方斯嘿嘿一笑，其實更大的原因，是他控制了加萊可可的供應渠道。
供應荷蘭的加萊可可，有超過6成落入茱莉亞手裡，這對於共和派來說，就是災難！
「再過幾日，就是復活節了。」安特普嘿嘿一笑：「漫長的大齋期，總算要過去了…」
「您有打算回國麼？」
「不了，其實都差不多…」安特普嘿嘿一笑：「比起回國，我們更看重接下來的旺季；
人民迫切想要吃肉，需要買入肉、買入香料；還有很多人選擇在復活節結婚，組成新的家庭，有很多很多的東西需要買。」
阿方斯一聽就明白了，安特普想放開碼頭的封鎖；但他的話沒錯，大齋期馬上就結束了，如果繼續封港，就會讓很多人吃不上肉、吃不上香料；
到了那時候，就必然催生出走私、夾帶等等一切為利潤、鋌而走險的事情發生…
但放開碼頭，又躲不開黑死病的侵襲，即便他們有了加萊可可，即便他們有了檸檬水！
「可以試著縮短時間嘛…」安特普見阿方斯有一些猶豫了，連忙加大說服的力度：
「從阿姆斯特丹到加萊，最快也要兩天時間，很多商船要三四天甚至一周的時間；依我看，這個航運的時間也可以算進去嘛。
原來是必須到加萊停留七天，才能入港；那能不能改成，從阿姆斯特丹出來的第八天就能入港？第九天也行，您說呢？」
「…」阿方斯沉默不語，理論上，安特普說的是對的，但縮短時間，就會加大風險；這個風險，又值不值得去冒呢？
「您再想一想，原來從阿姆斯特丹到加萊，跑一趟來回是十天時間，多一點是半個月；但現在呢？因為有停留七天的規定，跑一趟，最快也要半個月時間，久一點要三個禮拜。
如果您同意稍微變通一下，那麼從阿姆斯特丹到加萊一趟，快，不會快過十二天，但慢，也不會慢於半個月。
從成本上看，它們的時間成本就與原來相差無幾，船的周轉率高了，總體成本就會下降；這是一個講究效率的時代啊，阿方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