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費爾曼一家

  第415章 費爾曼一家(求月票)

  伊莎貝爾走了,曼農夫人連忙跟了上去。

  而費爾曼則看向阿方斯,良久,他還是沒有上前去,轉而又走向亞索三人,跟著他們大口大口喝酒!

  被留下來的路易,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良久,他才打開酒瓶,默默的、一個人喝起酒。

  其實,他能理解伊莎貝爾的小脾氣。

  如果他是伊莎貝爾,恐怕也難以接受,自己心愛之人的前任,現在比自己過的好!

  但同樣的,他又看到了阿方斯的表現:冷漠、仿佛與自己無關!

  這是怎樣的蔑視?大概在阿方斯看來,自己這副模樣,不但動搖不了他跟安的關係,反而能讓安更加死心塌地吧…

  「不管管?」安妮瑪麗看向阿方斯,揶揄了一句。

  「我沒小氣到…為一個杯子發脾氣。」阿方斯搖搖頭,他為什麼要管?伊莎貝爾發脾氣,倒霉的是路易,這不挺好?

  「那個女孩,因為吃醋摔了杯子。」安妮瑪麗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一點也不吃醋?難道說,你沒有愛得那麼深沉?」

  「你看,天還沒黑呢,急什麼?」阿方斯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

  「別這樣,安妮只是開玩笑。」安伸手握住阿方斯的手:「你應該相信你自己,也應該相信我。」

  「…」安妮瑪麗意味深長的望了過來:「沒錯,我只是開玩笑。」

  「其實,我也是開玩笑。」阿方斯聳聳肩…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阿方斯就提前離開了;這時,安才站起身來,走向了坐在角落處,一個人喝悶酒的路易。

  「你不應該過來。」路易頭也不抬回道:「這兒的每個人,都會去打小報告的。」

  「這幾年,過的怎麼樣?」安依舊在他正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還不錯。」路易勉強一笑:「你呢?」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路易不知道,她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他?又或者,兩者皆有?

  「伊莎貝爾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啊?」安打開扇子,輕輕搖了搖。

  「她平日裡不是這樣的。」路易搖搖頭,又抬起頭來:「他…對你好麼?」

  安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很中肯回道:「他人不錯,就是有點工作狂。」

  「…嗯…」路易又沉默了,安現在過的很好,他是不是應該,躲的遠遠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客氣。」安又開口。

  「…」路易更加沉默了…

  「很高興…再見到你。」安見此,站起身來,便準備轉身離開。

  「你…恨我嗎?」路易突然開口。

  「…」安頓時沉默,回過頭、看著他。

  良久。

  安才轉身,徑直離開了這裡…

  …

  宴會終於結束了。

  路易攙扶著醉醺醺的費爾曼,一步一晃的來到右附樓的三樓,這時他發現,這棟樓格外的靜悄悄!

  繞過走廊,他就看見他們那大包小包的行李,大都還堆在門口,沒有搬進門;而門內,曼農夫人正在自己收拾行李、擺放器物。

  「夫人,沒有僕人幫忙嗎?」路易一愣,把費爾曼扶到沙發上坐下。

  「這棟樓就我們住,沒別的人了。」曼農夫人搖搖頭。

  「…」路易明顯傻眼了,這麼大的一層樓,一個僕人也沒給他們安排?那他們不是什麼事,都必須親力親為了麼?

  「反正也沒多少活,整層樓都打掃乾淨了,而且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曼農夫人笑了起來:「這兒光線也好,我看挺不錯的。」

  路易一聲不吭。

  要說環境,這兒確實是不錯的:地板上貼著帶幾何圖形的瓷磚,精雕細琢的家具,連沙發都是用的天鵝絨緞面。

  但硬體之外,軟體就全看不見了:酒櫃裡頭滿滿當當全是酒杯,一瓶酒也沒看見;桌子上有水果盤子,就是沒看見水果;角落處還有個牛奶桶,同樣空蕩蕩。

  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這絕不是阿方斯的苛刻、或者僕人意外的疏忽;更別說,這層樓、不,這棟樓死一般的寂靜,顯然是有什麼人在授意了…

  「伊莎呢?」費爾曼大著舌頭開口:「把她…把她給我…給我叫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去給你倒杯牛奶。」曼農夫人連忙安慰住他。

  拿起杯子,在水壺、牛奶壺試著倒東西,倒不出來;又去牛奶桶那邊看,然後進房間裡找水壺,最後逛了一圈,還是拿著個空杯子回來…

  「我去倒一桶牛奶過來吧。」路易搖搖頭,站起身來。

  「你喝了不少酒吧,在這兒坐著吧,我去倒就可以了。」曼農夫人連忙擺擺手,自己提著牛奶桶,出了門去。

  「你跟那位安小姐,是什麼情況?」費爾曼這才轉過頭,望向路易。

  「安的母親,是我遠親的姨媽。」路易想了想:

  「小時候,我們訂過娃娃親;但在我去非洲前,就已經取消了。」

  「這麼多年了?」費爾曼一愣,不過他跟路易也認識了好些年,基本認可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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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他們…怎麼突然來這兒了?」費爾曼皺了皺眉頭,阿方斯在加萊的崛起,滿打滿算才一年;但安這一家子,都從馬賽搬來這兒,顯然她們不是剛剛認識阿方斯的。

  「我知道,安之前去了荷蘭。」路易搖搖頭:「但她什麼時候來加萊的,我不知道。」

  「…」費爾曼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剛剛在宴會廳,他看到安跟另一個明顯是貴婦人的女人在一起喝茶;那個女人看起來特別高傲,全場下來,只有阿方斯跟安與她接觸過。

  以這個女人來反推,也可以看出,安在這兒是有人脈的;更別說安的一舉一動,都是那種貴婦風範,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馬賽女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維克托跟讓娜的歡聲笑語,這又讓費爾曼眉頭一皺!不過想一想,這兩個還只是孩子,他還是嘆了一口氣,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爸爸!看!我們帶來什麼!」維克托跑進來,懷裡竟然抱著一堆水果:兩個蘋果、幾個橘子、還有一大捧草莓!

  而讓娜也不多謙讓,懷裡抱著一個香瓜,又從口袋裡掏出大把大把的莓果、葡萄乾跟核桃…

  「你們從宴會廳拿的?」費爾曼頓時臉色一黑。

  「是啊!那兒還有很多呢!」維克托把水果往水果盤子一放:「宴會廳沒人了,我們才拿的。」

  「以後不許這麼做了。」費爾曼臉色一黑,這連吃帶拿的,多丟人?

  「哦…」維克托頓時低下頭,拿起一個草莓,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啃著…

  「拿點水果去給伊莎吧。」費爾曼又看向路易,伊莎貝爾從早上到現在,可是什麼也沒吃呢。

  「嗯。」路易點點頭,把維克托帶來的水果,整盤端走…

  「該死!大姐要是又把盤子摔了呢?」維克托瞪大眼睛,摔盤子不要緊,問題是他的水果啊!

  「沒事幹,就收拾行李去!」費爾曼立刻瞪了他一眼。

  「哦…」維克托低著頭。

  「你也是!」費爾曼又瞪向讓娜!

  「…」讓娜卻是撒丫子就跑…

  所有人都走了,費爾曼卻還要為接下來的生計頭疼。

  他剛剛跟亞索喝了不少酒,雖然亞索有意避開討論阿方斯,但關於加萊的現狀,還是跟他說了很多。

  從發展來看,加萊是對標阿姆斯特丹、又優於阿姆斯特丹的:

  同樣是大規模的轉口貿易,加萊的稅負遠低於阿姆斯特丹;同樣是港口城市,加萊的補給品價格也遠低於阿姆斯特丹。

  此外,加萊還有發達的陸運,對標阿姆斯特丹的駁船;雖然成本要高上不少,但效率大大提高,使得加萊的貨物吞吐量與日俱增。

  同時,加萊的人口增長也非常誇張:

  去年四月份之前,加萊常住人口不過三千;到七月份的時候,才終於突破四千;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因為巨大的僕人、工人缺口,大量的破產農民跟移民流入,到去年底,加萊的總人口已經突破兩萬人;

  今年因為黑死病陰影,加萊抑制了外來人口流入,但又從附近的布洛涅、敦刻爾克虹吸人口;至今為止,加萊的人口已經突破2.4萬人!

  要知道,這可是常住人口,還有大量的非常住的水手跟商人,算起來,加萊當前的總人口,已經在三萬人左右!

  一年時間,一個城市的人口就翻了十倍,就由此可見,這兒還是充滿機會跟商機的;但加萊的競爭力又來源於特產品跟低稅負,這使得他們對外有競爭力,對內卻沒有…

  不過對於費爾曼來說,問題倒不是很大;他盤算了一下,自己開個商行、重操舊業還是不錯的。

  身為阿方斯的叔叔,他自然能拿到一些緊俏商品,吸引客戶;而且他在非洲待了很多年,各國語言都能聽一點;更別說,還有個莫勒家族的金字招牌,生存下來很容易。

  現在的問題是:加萊的租金貴的離譜,越靠近港口就越貴,他去哪裡籌錢,開這個商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