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蛻變

  在德賽家吃了午餐後,阿方斯跟巴迪斯才同車返回了宅子,車上,巴迪斯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阿方斯率先開口道:「有話直說,你再吞吞吐吐我就把你送工坊去了。」

  「你真的可以用錢幫威廉?德賽成為伯爵?」巴迪斯開口問道。

  「你也想這麼做?」阿方斯笑道。

  「我不要伯爵,我想當將軍,我本來就快晉升上校了,就因為金盞花號受了傷退役,我就被退役了。」巴迪斯苦笑著回道。

  「這也不難,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再挺身而出吧,到時候我把船借給你。」阿方斯笑道:「現在是多事之秋,今天英國人來找我買速射炮,我只是一看他的態度,就知道這一兩年內,英國人一定會跟我們開戰。」

  「為什麼?」巴迪斯奇怪道。

  「因為速射炮。」阿方斯笑道:「大概是我們的速射炮太好了,英國佬拿我們沒辦法,所以乾脆幹掉我們,就沒有速射炮了。」

  「那你還賣給他們?」巴迪斯好沒氣道。

  「能買到的東西,他們才不會用心鑽研,真的讓他們自己琢磨出來,那什麼口徑的火炮他們都能改,到時候我們死得更慘。」阿方斯擺擺手又繼續說道:「但目前來看還是有好處的,英國人跟我們打,自然就會逼著軍隊重建海軍了,就現在這幾條船,別說給你個將軍,元帥也沒用。」

  「那你下個月去布洛涅嗎?」巴迪斯想了想又問道。

  「雖然不知道這些大人物在打什麼主意,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阿方斯搖搖頭回道。

  「壓力不要太大。」巴迪斯拍了拍阿方斯的肩膀道。

  「陪我練練劍吧。」其實阿方斯也知道總會被這些大人物盯上的,只是沒想到才沒苟多久,就已經被盯上了。

  「嗯。」巴迪斯點點頭,能理解阿方斯將練劍作為釋放的方式。

  二人到了宅子,就各自翻出了自己的佩劍,在空蕩蕩的後花園比起了劍術來。

  巴迪斯使用的是手半騎士劍(一手半的重型騎士劍,可單握也可雙握),在當下已經普遍流行輕而細長、善於刺擊的刺劍仍使用騎士劍,這說明巴迪斯的家族依舊傳承了極具個人武技風格的騎士劍法,只是為什麼他會選擇普遍適用刺劍的海軍而不是依舊有佩劍騎兵的陸軍,又是一個值得推敲的故事了。

  而阿方斯拿出來的則是一把莫臥兒長刀,作為融合蒙古、波斯跟印度三家鑄劍之長形成的莫臥兒長刀,一直都是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之作,而阿方斯手中這把大馬士革鋼打造的莫臥兒長刀,更是莫勒家族不知何時收藏的珍品。

  「需要佩戴防具嗎?」巴迪斯揚了揚手中的騎士劍道:「劍太重了,未必收的住。」

  「現在傷在你手上,也遠比將來傷在敵人手裡強。」阿方斯笑道:「再說了,我也未必比你差,你也要小心一點。」

  「呵。」巴迪斯撇撇嘴,拔出騎士劍,丟下劍鞘,雙手握持騎士劍道:「來吧。」

  阿方斯同樣抽出刀鞘,用刀尖如劃破水面般切開空氣,直直點向巴迪斯的胸口!

  「鐺!」巴迪斯的騎士劍又快又準的把阿方斯的長刀向外劈開,同時騎士劍一挪,就用刀柄直接撞入阿方斯的胸口。阿方斯自然揮刀再砍,依舊劍刃朝外的巴迪斯繼續用精巧的格擋技挑開阿方斯的長刀,身體卻又進一步逼近阿方斯!

  「砰!」阿方斯一個肘撞逼開了巴迪斯,隨即又用長刀劈向了巴迪斯,這一次巴迪斯不再避讓,而是雙手握劍,直接來了個硬碰硬的劈砍!

  「鏘!鏘!鏘!」這一次就輪到阿方斯難受了,單手劍跟雙手重劍對砍,這跟找死沒多少區別,雖然由於大馬士革鋼的強韌而依舊沒有產生缺口,但阿方斯依舊後繼無力,被逼的手一軟,就被巴迪斯用騎士劍架在脖子上!

  「好吧,是我自己腦子有問題,跟你玩劈砍。」阿方斯無奈的推開巴迪斯的騎士劍,然後又繼續問道:「騎士劍技一般不都是騎馬砍殺嗎?為什麼你的會是貼身纏鬥。」

  「我的家族自數百年前的英法百年戰爭後,一直是作為宮廷騎士,所以近身靠劍術,上馬用騎槍,自然會把雙手劍的騎劍技進行改進。」巴迪斯笑道:「倒是你,似乎就沒學過系統的格鬥劍術?」

  「打架嘛,要什麼套路?」阿方斯笑道:「怎麼,要不你教我?」

  「劍術需要從小鍛鍊,形成習慣性反擊,沒有足夠的時間磨練體力、訓練出手速度,是無法進入真正的門檻的。」巴迪斯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去練火槍吧。」

  「哪怕是騙騙我呢。」阿方斯嘆了一口氣道,本以為有什麼秘法可以速成自己的個人武力,但想一想就覺得想當然了;剛剛如果是戰場上,巴迪斯大概第一劍劈開自己的長刀時,就順勢一劍捅死自己了,而不是還把劍掉個頭用刀柄捅自己。只憑這起手間就能殺個人的熟練度跟手速,就根本不是一年半載可以練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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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環節?」就在二人各自持著劍站在空地聊天時,安已經搖著小扇子從走廊走了過來笑道。

  「起碼我接下來很放心把背後交給巴迪斯。」阿方斯把長刀收入鞘中繼續道:「對了,巴迪斯,你退役了,你屬下那些士兵呢?能不能召集一部分來為我工作?」

  「我退役到現在已經半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倒是可以寫信試試。」巴迪斯想了想又道:「但是不會很多,估計就十來個人。」

  「你可是堂堂中校,一個營的領導。」阿方斯好沒氣道。

  「中校營長是陸軍編制,我是中校艦長。」巴迪斯一本正經回道。

  「好吧,艦長先生,考慮到我接下來要組建一支艦隊,我需要幾百甚至上千個水手,你需要幫我儘可能的把有服役經驗的優秀水兵挖過來,一個月20利弗爾薪水,有多少要多少。」

  「我只能說試試。」巴迪斯想了想回道。

  「首先把你的人找回來,對了,寫信要很多錢吧?」阿方斯又問道:「一封信50利弗爾,你得寄多少?」

  「我是給退役士兵寄信,去郵局郵遞寄信就可以了,雖然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到,但不需要多少錢。」巴迪斯搖了搖頭道。

  「那行,我現在越來越頭疼到時候羅浮宮的30萬利弗爾投資怎麼放才好了。」阿方斯又走向安笑道:「剛剛班傑明?霍金斯過來了一趟,把速射**紙買走了,順便把200門速射炮的貨款也結了,你那邊呢?」

  「班傑明來了?」安眼前一亮,聽到阿方斯又問及奧通家族的事,便又撇撇嘴道:「兩個酒館裡全是酒鬼,還有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該死,我看到他們大白天就在裡面做那種事!」

  「咳,我就先去寫信了。」巴迪斯咳嗽一聲先落荒而逃。

  「他急什麼?」阿方斯奇怪的看了一眼巴迪斯的背影繼續道:「你覺得有多少價值呢?」

  「可能在信息方面還是比較靈通,那幫酒鬼喝了酒嘴巴就跟沒門似的,但是真是假、有用沒用也很難說,反而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安皺著眉頭繼續道:「比如說外來人,如果想了解我們的情況,在酒館坐兩天,連你從宅子去工坊走什麼路都知道。」

  「呃…」阿方斯有些懵逼的摸了摸鼻子道:「這麼誇張?」

  「不用擔心,都是他們自己瞎編的,這些酒鬼連火炮工坊早就搬走了都不知道。」安搖了搖頭道:「但其中依舊透露很多真實的消息,就是確實有這條路線從宅子到金船錨工坊。」

  「嗯,確實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沒辦法堵住他們的嘴。」阿方斯有些無奈道,這些酒鬼喝了酒,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指望他們保守什麼秘密?這也反過來說明他需要更加注重身邊的防護力量,甚至最好就是弄一條大船,然後一直在海上漂著,才不用擔心那些為非作歹之輩對自己動了心思。

  「所以我們買下酒館的價值大概就是讓酒保替我們注意一些對我們有用的信息,也同時提醒酒鬼們不要討論相關我們的事。」安回道:

  「一家酒館在碼頭東邊的歪脖子樹下,叫「老槍酒館」,起碼有三十年的店齡,生意很好,因為賣所有人都喝的起的勾兌酒,所以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僅僅是為了維持這家店的話,投資一千利弗爾就夠了。

  另外一家在鬧市區,「紅玫瑰酒館」,大概有三十多個位置,生意一般,但配了兩個人在那裡看場子預防酒客鬧事,你懂的,所以兩千利弗爾差不多。」

  「你這樣的評估,弗朗西斯?奧通絕不會接受的。」阿方斯笑道。

  「當然,他對加萊之家估值1.5萬利弗爾,但還有8000利弗爾貸款,所以我就報了1萬,老槍酒館他堅持認為生意很好,口碑也好,起碼要2500利弗爾;紅玫瑰酒館更離譜,他說那些女人在酒館服務是要付錢的,所以收入遠比我想像的高,起碼也值4000利弗爾。」安搖了搖頭道。

  「你瞧,其實他報價跟你最貼近的是加萊之家,他有8000利弗爾貸款,你報價一萬,替他分擔4000利弗爾後就已經是利弗爾了。」阿方斯笑著說道:

  「酒館他報價很高,但其實對我們沒什麼用,所以談判可以換一種角度去看,我們堅持一萬利弗爾的酒店報價;酒館可以隨他的意,畢竟酒館沒有負債,錢投進去了,他會去用心經營改造,就很容易談判。」

  「那為什麼不直接只選擇投資加萊之家呢?」安奇怪問道。

  「首先,你理解為什麼弗朗西斯?奧通把酒館視為優質資產,卻花大錢去投資酒店嗎?」阿方斯笑著回頭看向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