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相忘於江湖（求月票）
「呃…這？」瑪麗莎一愣：「這樣可行嗎？」
「當然，我們跟尼德蘭總督是非常好的朋友，為你們提供一個落腳點，是我們應該做的。」巴迪斯淡定的點點頭：
「去了那邊之後，你們可以收集維德角群島的情報，只要西班牙認為時機已經合適，我們就幫你們拿下維德角群島。」
「這！這太謝謝您了！我…我…」瑪麗莎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想了想，又覺得還是問一句比較好：「這個…是免費的嗎？」
「當然！我說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巴迪斯點點頭。
「太謝謝您了！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我這就去…去給子爵大人寫信…」瑪麗莎又是一個深深的鞠躬，起身向著外面跑去…
「呃…這？」尼爾倒有些懵逼了。
「不用謝我。」巴迪斯擺擺手：「我看這個女孩確實還行，除了蠢了一點。」
「…」尼爾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你們不是要增加移民？」巴迪斯又喝了一口魚湯：
「現在最好不過了，我們把他們遷徙到聖安唐島上，等島嶼建設壯大起來，他們…又有幾人想離開呢？」
「…」尼爾的眼睛逐漸睜大：正直如巴迪斯，又是什麼時候學壞的？！！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會說到做到的。」巴迪斯搖搖頭：
「只要西班牙人覺得，時機合適了，我會幫他們奪取維德角群島的。」
「時機合適…」尼爾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發現，西班牙人永遠等不到時機合適的時候了…
不是尼爾看不起西班牙人，而是現實已經擺在這裡了：西班牙人不願意放任葡萄牙人獨立，三天兩頭就發動戰爭；但最近，西班牙人的進攻異常乏力，葡萄牙人甚至能發起反攻！
由此可見，西班牙人才從荷蘭這個火坑跳出來，又鑽進葡萄牙這個戰爭泥沼中；
即便有一天戰爭結束，如果是西班牙人贏了，葡萄牙人就無法獨立，不用進攻，維德角群島就會併入西班牙；如果是葡萄牙人贏了，那西班牙人連陸地上的戰爭都輸了，還怎麼在海上爭奪維德角群島的所有權？
由此可見，巴迪斯這一招是真黑啊！全世界的人都看的明白，唯獨西班牙人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可以打死葡萄牙人，重現日不落帝國的光輝…
不過，這跟尼爾有什麼關係？巴迪斯幫他把美嬌娘拐到聖安唐島，又能拐一批西班牙人去島上；沒準把西班牙工匠要的女人也都湊齊了，讓他們安心做「忠誠的法國人」，一次辦成兩件事！
「咳咳…」尼爾咳嗽了一聲：「您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帶您出去逛逛，也認識認識一些不錯的小姐？」
「我不喜歡蠢姑娘。」巴迪斯淡淡搖頭。
「…」
…
隔天一早，尼爾就出外面奔走了，先是去阿廖沙家中見了費爾曼；說了讓路易帶著公民號回國的事情，在費爾曼跟路易都接受後，又馬不停蹄的去找齊亞茲。
這一次，他依舊是去了安特普的銀行，見了那個小安特普；對於尼爾說的、由他們出水手，駕駛尼爾他們提供的炮艦回國，齊亞茲等人是雙手贊同的，因此，此事也迅速敲定。
再然後，他又返回旅館，會見了那位安德魯子爵大人；對方沒有收到瑪麗莎昨晚才寄出去的信，仍然是準備用船進行交易的；
不過，在聽到巴迪斯提出的新建議後，略微思索就同意了，還讓尼爾他們的船去休達，到時候安排一些移民在休達登船，隨他們去聖安唐島。
但唯一可惜的是，瑪麗莎拒絕去聖安唐島…
「抱歉，尼爾。」房間裡，瑪麗莎緊緊擁抱著尼爾：「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安德魯子爵不同意？」
「不是，子爵大人是同意的，他巴不得我馬上跟你一起走。」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去？」
「如果有一天，我被迫傷害你，你…會原諒我嗎？」瑪麗莎抬起頭來，望著尼爾認真問道。
「…」尼爾頓時沉默，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
「別說你，就是我自己，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瑪麗莎嘆了一口氣：
「我是間諜，我熱愛我的祖國，甚於愛我的生命；我也不確定，我到底能活多久，也不確定，在你跟國家之間，需要做抉擇的時候，我會選誰。」
「你…已經選了…」尼爾跟著嘆了一口氣。
「是啊…已經選了…」瑪麗莎又嘆了一口氣，重新抬起頭來，笑著看著尼爾：
「為了我們能彼此記住對方，也為了，永遠不傷害對方…我們…最好…再也不見了。」
不能相濡以沫，便不如相忘於江湖！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需要幫助，你永遠可以找我。」尼爾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當間諜了，也…一定要來找我。」
「嗯。」瑪麗莎點點頭，只是…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尼爾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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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明天就要走了，是嗎？」
「嗯。」
「晚安，祝你們好運。」
「嗯。」
瑪麗莎打開門，走了出去，再關上門，背靠著牆壁，捂住嘴，小聲的哽咽起來；而門內，尼爾則走向窗前，望著窗外，久久不曾離開…
…
隔天一早，戈雷島。
迎著晨光，傑克乘著一艘雙桅快船，登陸了戈雷島。
「頭兒！」傑克從船上下來，遠遠的就看見弗朗索瓦，此時的他，正在繞著戈雷島的外圍散步。
「跟我來。」弗朗索瓦招招手，就繼續往前走去。
他這幾天，都在一遍又一遍的繞著戈雷島走著，苦思冥想著如何建立自己的碼頭。
荷蘭人很坑，把他們逼出最適合泊船的碼頭；但如果自己真的搞出新的碼頭，那荷蘭人就算有壓力，也得捏著鼻子讓他們建。
「頭兒，您找我有事？」傑克小跑過來，追上了弗朗索瓦的腳步。
「那邊…怎麼樣了？」弗朗索瓦壓低聲音。
「辦妥了，把奴隸放了出來，他們把整個奴隸市場的奴隸販子都殺光了。」傑克壓低聲音：
「之後我就沒管了，帶著人把能搞到手的人、錢、貨都搞到手。」
「你把那些人全丟下了？！！」弗朗索瓦臉色頓時一黑！
「沒有沒有！他們在天亮之前趕到碼頭，我們就把願意走的全接走了。」傑克嘿嘿一笑：
「荷蘭人不知道，真以為是那些土著偷襲他們的，還給我們寫信，讓我們出兵幫他們剿滅那些土著…」
「寫信？誰給你們寫信？」
「那個…亨德里克…對，他沒死。」傑克撓了撓頭回道：
「我也不知道，他當時躲哪裡了，反正他寫了信過來；皮特說，先不給他回信，所以，我們就沒回。」
「收入如何？」
「算上那些妓女，搶了一百個女人；還有一百個奴隸，不過奴隸都交給那個女酋長，讓她們重建部落了。」傑克壓低聲音：
「不過，巴庫有些意見，他認為，我們不應該讓這些人到他們的土地上生活…」
「就當沒聽見。」弗朗索瓦面無表情回道。
「沒錯，頭兒，我們就是這麼想的！」傑克連忙點點頭：「哦，對了，頭兒，還有一件事…」
「說。」
「大家想問…這阿爾金的收穫…能不能…在聖路易港就先分掉？」傑克帶著幾分尷尬：「我們…不想跟聖安唐島上的人分…」
「這沒問題，反正我要回一趟聖路易港，到時候一併處理就是。」弗朗索瓦點點頭，又指了指正在逐漸成型的荷蘭人的碉堡：
「看看那兒，荷蘭人的碉堡快建起來了，我答應等他們建好了再撤兵；這幾天，你得留在這兒頂崗，等他們修好了，你再回聖安唐島去。」
「啊？我？」傑克一愣：「頭兒…我…我跟列日頭兒來過這兒啊！」
「我知道，他們有些人認識你，對吧？」弗朗索瓦回道。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應該讓皮特來這兒站崗！」傑克點點頭，順便禍水東引。
「沒關係，我跟他們說了，你是共濟會的人，不是我巴庫的人。」弗朗索瓦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帶著鯨魚號留下，其他船我都帶走；等這兒修完了，你再帶著鯨魚號回聖安唐島。」
「呃…要是英國人來了？」傑克一愣。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那要是荷蘭人搶船？」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哦，那我到時候，直接跑吧。」
「隨你，反正我得回去了。」弗朗索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荷蘭人還答應，在這戈雷島劃塊地給共濟會，可以用來修新的碼頭；你呢，這幾天就在這兒多逛逛，看看哪裡適合修碼頭，到時候咱們就過來修…」
「呃…頭兒…我不懂這個啊…」傑克雙手一攤。
「那你覺得我懂？」
「呃…」
「就這麼決定了，辦好它！」弗朗索瓦第三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轉身往回走：
「走吧，帶你去見荷蘭人，把事情確定下來，我就得回聖安唐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