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艱難的談判（求月票）
既然約克公爵有了「原則性」，那一切就都好辦了，可以賠禮道歉，但…法國人得打荷蘭人，最好帶上他們一起打！
於是參謀們一通「出謀劃策」，又把聖保羅號艦長推出去，作為這次的談判主官。
「殿下向我們死去的兄弟獻花致禮，我們再向你們死去的士兵獻花致禮？」尼爾望著這位艦長，明顯有些懵逼！
這花活整的好啊！
梗著脖子不肯下臉，又知道不道歉還得挨打，就要求給死人道歉？這也就罷了，還要他們也對等回應，免得這位殿下的臉色太難看？
「我們一直是朋友，一場誤會導致的傷亡，只能互相表達歉意才行！」聖保羅號艦長壓低聲音：
「殿下是願意給你們補償的，但這份補償我們現在拿不出來，恰好荷蘭人的歸國商船要到了，殿下允諾，可以給你們分一條船。」
「不不不。」尼爾搖搖頭：「在這誤會之前，就已經有人允諾給我們一條船了。」
「…我聽說，分明是…與霍金斯爵士跟阿廖沙先生共分一條。」
「那是阿廖沙先生最初聽到的消息，卻不是最新的談判結果。」
「那麼…您們要多少？」
「我們不喜歡船跟上面棘手的貨物，我們要的是現金，乾淨的現金。」
「多少？」
「十萬金鎊！」
「您…在開玩笑？！！」
「我笑了嗎？」
「…」聖保羅號艦長目瞪口呆的望著獅子大開口的尼爾，他確實猜過，對方敢要十萬鎊，但真的被提出來時，他都不知道怎麼砍價？
尼爾也沒說話，就這麼對峙著。
俗話說得好，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一定要料敵以寬，訛到就是賺到！
「如果你們接受第一個條件，那麼…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這一個要求。」想了想，聖保羅號艦長看向尼爾：
「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但拿下歸國商船後一定有；到時候，我們會付這筆錢的。」
「那我們就需要抵押物了。」尼爾搖搖頭：「把這些船都抵押給我們，等你們支付那10萬英鎊，我們再歸還這些船。」
「這不行！這是我大英的榮耀所在！」
「不，現在的它們，是法蘭西的榮耀。」
「我們…可以支付別的抵押物。」
「比如呢？」尼爾顯得好整以暇，還是英國佬的家底厚實啊，十萬英鎊都不帶討價還價的？
「我想，阿方斯先生應該想要自由貿易權吧？我國即將推出新的《航海法案》，一份特殊的赦免證書，應該很不錯吧？」
「老實說，共濟會沒有多少英國的生意。」尼爾搖搖頭，這話還真沒錯，大部分生意都是商盟跟英國人做的，要赦免證書的是商盟，不是阿方斯…
「可以加一份，非洲的通行證。」
「…」尼爾翻了翻白眼：「意思是，我們還不是朋友，路過還需要有通行證？」
「呃…不是不是，我可能表達有些問題，我指的是，殖民地港口的停靠許可。」聖保羅號艦長連忙擦了擦額頭冷汗：
「《航海法案》規定，只有屬於英國商人的船隻可以在殖民地停靠；但我們可以額外授予你們一份停靠許可，這是全世界唯一一份！」
「我算聽出來了，我們也是全世界唯一的冤大頭，拿到了一份價值十萬英鎊的停靠許可。」尼爾點點頭：「而且是只能停泊，並不能進行貿易。」
「呃…這…這…」聖保羅號艦長又是不停的擦著冷汗，還好眼前不是巴迪斯那個殺神，要不然，自己此刻已經人頭落地了吧？
「如果殿下的誠意就是這樣。」尼爾用手指在欄杆上敲了敲：「我給他留一份體面，他可以向我們申請決鬥，或者自裁。」
「這…這…這怎麼行？！！」聖保羅號艦長頓時臉色大變，如果約克公爵被迫自裁，那他怎麼辦？也跟著自裁？還是等著上絞刑架？！！
「不然呢？」尼爾望著他：「殿下口口聲聲說，為了友誼，需要我們對荷蘭人發起攻擊；試問，殿下又為友誼做了什麼，值得我們賣命？」
「這個…我們也沒說不給…」
「其實，跟沒給也差不多。」尼爾搖搖頭：
「我們知道，荷蘭人有一支護航艦隊，我們實際上也跟他們接觸過，實力比我們強不少，更別說你們；
如果要對付荷蘭人，你們顯然派不上什麼用場，還得靠我們去拼命。
可拼命之後，還要把大頭分給你們？這四艘歸國商船，最少值25萬英鎊，我們只要十萬英鎊，卻也連個抵押物都沒收到。
罷了罷了，這樣昂貴的友誼，不要也罷，我相信水手們很樂意靠自己，靠多出來的這三條船去找荷蘭人的麻煩；沒準，我們還能在非洲做大，劃地自封呢！」
「呃…」聖保羅號艦長頓時臉色大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打算拿阿方斯來威脅對方，卻沒成想，對方還打算叛逃呢！幹掉他們，搶走三條船，然後在非洲自成軍閥！
英國人願意大老遠來打他們？還是阿方斯願意大老遠來打他們？又或者，荷蘭人願意大老遠來打他們？
「咳咳…我還是再去跟殿下商量商量，這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天馬上就黑了，我們需要為水手們慶祝這場勝利。」尼爾搖搖頭：
「他們會喝酒，喝很多酒，然後說胡話，干一些有辱斯文的事；
我們衷心的希望，在天黑之前得到答覆，離開這艘船；不然，很多事情會變得不受控制…」
「我們…」聖保羅號艦長露出尷尬的神色，還是咬咬牙，點點頭，轉身回了艙室內。
「傳令，立刻把聖保羅號、聖阿蘭號開走，把所有的英國佬都關在聖阿蘭號上，如果他們試圖做點什麼，就把他們也燒死！」
對方一走，尼爾就下令了：「除了虎鯨號，其他船匯聚到補給船附近，我們要做好對方暴動的準備。」
「尼爾先生，不如乾脆幹掉他們？」其他水手眉頭一皺，何必跟英國人繼續爾虞我詐呢？
「咱們這兒有多少人？」尼爾反問道。
「出發的時候有六百。」一個水手想了想。
「這就對了，我打算跟英國人要十萬英鎊，咱們可以分一半，一個人可以分八十英鎊。」尼爾看向他們。
「八十英鎊，那是多少？」水手們顯得很期待。
「1200利弗爾。」
「多…多少？！！」水手們瞪大眼睛！
「1200利弗爾，沒錯，一千…兩百利弗爾！」尼爾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每個人，都分這麼多！」
「上帝啊！」水手們瞪大眼睛：「一千…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那個…英國人…願…願意給嗎？！！」
「不願意，我們就折磨到願意為止。」尼爾陰森森道：「你們說，能那麼簡單讓他們死了麼？」
「當然不能！不能讓他們死了，一定要折磨他們，折磨到他們給錢為止！」水手們歡呼起來！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留他們在這條船上，把其他船先開走吧。」尼爾點點頭，他還不急著離開這兒，就等著看，英國人什麼時候才屈服？
…
戈雷島，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中年男人帶著最後一艘三桅武裝商船逃離戰場後，弗朗索瓦留下一些人手占領另外一艘三桅武裝商船後，還帶著提督號、勝利女神號繼續追殺那些雙桅武裝商船。
經過一個下午的追擊作戰後，當他們折返戈雷島時，隊伍已經從四艘三桅炮艦升級為五艘三桅炮艦、兩艘雙桅炮艦跟五艘法國海盜船了。
這些法國海盜船都是早早投奔他們的海盜，雖然都是些雙桅快船，最多也就幾門小炮；但卻大大的補充了他們的水手數量，可以大搖大擺的回戈雷島，跟約翰內斯索要一萬利弗爾的勞務費！
很快，約翰內斯就來見弗朗索瓦了，把他請到了廢墟碉堡中，一個還算完好的辦公室裡頭，還客氣的拿出一瓶荷蘭產的金酒，來招待弗朗索瓦。
「這個…巴庫先生，實在是不勝感激啊！」約翰內斯的態度非常誠懇。
「這是友誼的見證嘛！」弗朗索瓦迅速察覺到，對方可能是有求於自己了。
「唉，您也看見了，現在戈雷島猶如廢墟。」約翰內斯尬著臉：「我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再駐守一段時間…」
「駐守？」弗朗索瓦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我是沒什麼問題，可共濟會的朋友，可不會同意。」
「這個…共濟會不是要一個碼頭麼？我們現在就可以給一段啊！請他們來修一段碼頭，這不就…能留下來了？」約翰內斯倒是算盤打得挺好。
「這就給碼頭？」弗朗索瓦嘿嘿一笑。
「給！現在就給！」約翰內斯點點頭：「除了現有的碼頭外，隨便共濟會的朋友挑一段，由他們自己蓋。」
「除了…現有的碼頭之外？」弗朗索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除去現有的碼頭，這戈雷島，還有適合建設碼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