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里斯本之行（一）
第373章 里斯本之行（一）（求月票）
五天後，雙方如約而至。
鯨魚號、提督號、勝利女神號，還有被弗朗索瓦更名為聖女貞德號的三桅快帆船，與荷蘭人的兩艘護衛艦會師了。
「巴庫先生，您就…真的只帶來四艘船？」護衛艦上，約翰內斯朝弗朗索瓦大喊。
「放心，人手絕對夠用。」弗朗索瓦嘿嘿一笑，其實兩艘斯庫納商船跟五艘西班牙大帆船也到了聖路易港，只是，他們還要去阿爾金搬家呢！
「那好吧，我醜話說在前頭，損失太大，我可不負責！」約翰內斯強調道。
「這是當然！」
「那就好！出發！」
「揚帆，啟航！」
…
「頭兒他們出發了，也該咱們上了。」皮特放下望遠鏡，看向身旁的傑克。
「要掐著點去。」傑克摸了摸下巴：「荷蘭人的捕奴隊，應該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到。」
「那簡單，你帶著一條船先上岸，我們明天深夜再到那邊。」
「也行，不過你可別太晚，至少看到火光起了就趕緊過來。」
「放心吧，草木灰我都準備好了，要是你們打不過，我們就偽裝成土著人，衝進去救你們。」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被荷蘭人剁成肉醬…」
…
里斯本，西岸碼頭。
「哇！久違的歐洲的氣息！」船頭，一個水手閉上眼睛，帶著陶醉的語氣，閉上眼睛，呼吸著空氣中瀰漫的海水味、死魚味。
「頭兒，咱們船上又瘋了一個！」一個水手戲謔的朝身後的尼爾喊道。
「我他娘沒瘋，我清晰的記得，我能分14利弗爾又8個蘇的錢！」那個水手睜開眼睛、氣急敗壞的懟了回去。
「一會兒分的是葡萄牙的錢，埃斯庫多跟里亞爾，有不會算帳的，給我待船上。」尼爾掃了這些水手一眼：
「要是誰因為價格原因，在里斯本鬧事，老子就把他吊在船頭吹風！」
「是！頭兒！」
「靠岸！」尼爾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等這些混蛋喝了酒，保准全忘乾淨了…
「尼爾先生，我們要一起下船嗎？」這時，費爾曼走了過來。
「您們先在船上再待一會兒吧，我先下船，找到了住處後，再讓人來接你們過去。」
尼爾搖搖頭：「這兒我們還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馬車幫您搬運行李。」
「這…那好吧。」費爾曼點點頭，轉身往船艉的方向走去。
「爸爸？他怎麼說？」維克托連忙跑上前來。
「再等一會兒，下午吧。」費爾曼搖搖頭：「尼爾先生要先幫我們找住處跟馬車。」
「我在船上真是呆夠了…」維克托撇撇嘴，十幾天的航程，每天就是藍天大海，是個人都受不了，更別說到岸了，還不讓下船…
「去告訴你媽媽跟姐姐她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下午就下船了。」費爾曼望向海面：「過幾天，我們就要回法國了…」
「我馬上去！」維克托連忙跑回船艙里，留下費爾曼站在那裡，望著非洲的方向…
「下錨！」
「咯吱～砰…」公民號跟那艘斯庫納商船一前一後的停泊在釘著「冒險家商會」牌子的碼頭上。
「您好！是尼爾?班加斯先生嗎？」一個高舉著木牌子的荷蘭少年跑了過來。
「沒錯，我是尼爾?班加斯。」尼爾走下船：「我們是安特普先生的朋友。」
「那就對了，請跟我來，先生。」荷蘭少年又看了一眼他身後：「您有多少水手需要安置？」
「不用管他們。」尼爾擺擺手：「我們需要大量的補給品，最好這兩天就籌齊。」
「哦…這個應該沒問題，我帶您去見見齊亞茲先生，他會幫您採購的。」
荷蘭少年眨了眨眼睛：「手續費也不會很高。」
「這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去交易所看看。」尼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里亞爾，遞給了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梅爾，我叫梅爾，先生。」荷蘭少年高興的接過賞錢：「我認識一家修船廠，他們的纜繩跟帆布很便宜，離這兒很近，要不要帶您去看看？」
「也行，那就去看看吧…」尼爾點點頭，跟著荷蘭少年往造船廠方向走去。
「您是第一次來葡萄牙嗎？」往造船廠的路上，梅爾主動跟他攀談起來。
「對，這兒怎麼樣？你來這兒多久了？」尼爾點點頭反問道。
「三年了，先生。」梅爾連忙回道：「我已經會說葡萄牙語了，這兒還在打仗，每天都有邊境的居民搬到里斯本來。」
「跟西班牙人？」尼爾點點頭：「物資會緊缺嗎？」
「當然不會，這兒可是附近最大的城市！去地中海的船，都會來這邊補給呢。」
「這兒的荷蘭人多嗎？你們不是新教徒？」
「現在少了，以前很多；英國人娶了葡萄牙公主後，來的英國人越來越多了，瞧，又來了一艘英國人的船！」
「哦？」尼爾回過頭，一眼望過去，一艘主桅杆已經不見了的三桅武裝商船，正緩緩的向著碼頭駛來！
「英國人經常在地中海跟我們的船打仗；有時候我們搶他們，有時候他們搶我們。」梅爾嘆了一口氣：
「但他們的船大一些，火炮也多；而且跟葡萄牙人關係好，我們的商船就逐漸轉去休達那邊補給了。」
「地中海麼？」尼爾眼睛微微一眯，他分明記得，這艘船今天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是從非洲過來的吧？
「到了，尼爾先生…」這時，梅爾把尼爾帶到一個破破爛爛的修船廠門口。
「…」尼爾有些目瞪口呆…
從修船廠出來，尼爾又跟著梅爾往交易所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尼爾就看著不遠處，有個阿廖沙商會！
「咦？尼爾先生…」梅爾還在往前走，回過頭，卻發現尼爾往那個阿廖沙商會走去。
「您好？」尼爾走進去，一個夥計走過來，對著突然走進來的尼爾打招呼，用的卻是英語！
「請問阿廖沙先生在麼？我是班傑明先生的朋友。」尼爾用法語回道。
「…」夥計一愣，撓了撓頭：「您…怎麼稱呼？」
「請告訴阿廖沙先生，是阿方斯先生讓我來的。」尼爾回道。
「阿方斯先生！請進！先生！」這夥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您可算來了，阿廖沙先生跟理察先生的人也在裡面。」
「理察？」尼爾一愣，這人是誰。
「尼爾先生？」梅爾來到阿廖沙商會門口，尷尬的望著尼爾，這是跟英國人關係很好的葡萄牙人的商會，尼爾來這兒做什麼？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尼爾用荷蘭語回了一句，便跟著夥計往樓上走去。
二人上了二樓，就見二樓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貨物，最裡面還有個辦公室，而通道的空地處，還有四五個水手坐在木箱上打牌！
「什麼人？」見到夥計帶著尼爾上來，幾個水手把手裡的撲克牌一扔，站起身來。
「這是尼爾先生，阿方斯先生的人。」夥計用英語回道。
「誰認識…」一個水手正要說什麼，就被他身後的水手長扇了一下後腦勺，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您好，你是…阿方斯先生的人？」水手長上前幾步：「那你認識班傑明先生嗎？」
「就是霍金斯爵士，介紹我們來找阿廖沙先生的。」尼爾掃了這水手長一眼，看來，對方就是那所謂的理察先生的人？
「請跟我來，我們是理察先生的人，也是霍金斯爵士的朋友。」水手長點點頭，領著尼爾往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水手長敲了敲門：「船長大人，阿方斯先生的人來了。」
「什麼？」門內傳來驚訝的聲音，隨即，門就被打開了，露出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胖子：「巴迪斯提督的人這麼快就到了？」
「您好，您是阿廖沙先生？我是尼爾?班加斯。」尼爾向大胖子伸出手來，之所以猜他是阿廖沙，因為這又矮又胖的形象，跟亞索太像了…
「呃…尼爾?班加斯？哦…弗朗索瓦提督的副官？您好！」阿廖沙連忙伸出手：「請進，我也一直在等您的到來。」
「謝謝。」尼爾點點頭，走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見辦公室裡頭，還有一個穿著破舊船長外套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沙發上，手裡還拿著菸斗。
「請坐，尼爾先生，介紹一下，這是湯姆船長，他是理察先生的人。」阿廖沙指了指那個中年男人：
「湯姆船長，這位是尼爾先生，阿方斯先生的人。」
「您好。」名為湯姆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打量了尼爾一眼：「您是…海軍出身？」
「算是吧。」尼爾跟對方握了握手，不用說，這是個海盜出身的船長。
「請坐，二位。」阿廖沙挺著大肚子，走到辦公桌的方向，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包裹，伸手遞給尼爾：「這是阿方斯先生的來信，給弗朗索瓦提督的。」
「謝謝。」尼爾上前幾步，伸手接過了阿廖沙遞過來的包裹：「我們也帶來了一些禮物，需要借用您的船，送回加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