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簡直是虐緣，難怪菲力?德賽一聽到阿方斯推薦小威廉去法學院會發飆呢…
「巴迪斯大哥，你能給我說一說他們以前的事嗎？」小威廉的雙眼頓時閃起了八卦之光…
「夏爾小姐，那看來我送您到奧通家族後就需要回來一趟了，尤其是老爺晚上還要設宴宴請奧通先生。」阿爾弗雷德有些尷尬的看向安道。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方來得太突然了。」安點點頭，天知道阿方斯是操著哪門子心把小威廉給推薦到法學院去…
很快，在阿爾弗雷德一邊趕車一邊介紹了個大概後，馬車就帶著安來到了奧通家族的莊園門前，管家客客氣氣的把安迎了進門後，弗朗西斯?奧通也早就在那裡等候了，還開了一瓶波爾多的紅酒招待安。
「夏爾小姐，你的美名早已聞名遐邇，我聽說您是莫勒先生最重要的夥伴之一，為了友誼，敬上一杯。」弗朗西斯?奧通笑著舉杯道。
「些許小技，不足掛齒。」安笑眯眯的用扇子擋著輕抿喝了一口。
「我聽說您此次也在加萊之家酒店招待了一位客人。」弗朗西斯?奧通笑著說道：「您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這次無論住多久，都免單了。」
「呵呵，那真是太感謝了，不過商會已經付過款了，以後吧。」安笑著繼續說道：「加萊之家的環境還是不錯的，我的客人也比較滿意，唯一顯得不足的地方就是稍微小了一些，而且周圍的海鳥很多，早上起來很吵。」
「哦，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但碼頭附近總是這樣，該死的海鳥。」弗朗西斯?奧通面色不變道：「其實把附近的小樹林砍伐掉就會好很多了，只是一直以來考慮到客人不會喜歡毫無生機的環境…」
「您的考慮是對的，如果把周圍的樹木砍伐乾淨，確實觀感不好。」安笑著說道：「我的想法是在背風的方向再加蓋一棟樓，這樣海鳥只會在前面一棟樓周圍，可以把貴賓間全部放到後面一棟樓。」
「您的提議很棒，還有呢？」弗朗西斯?奧通笑著說道。
「還需要把附近的路修一修，這樣方便前往碼頭，很多海商就會青睞我們的酒店。」安悄悄的改為主人翁的口氣道：「接下來碼頭應該也需要擴大，還要增加泊位，我們需要加蓋樓層、搭配上更高的招牌，讓客人遠遠就看到我們的酒店才行。」
「您說得對，您的見解如此周到，讓我都不禁馬上跟您合作了。」弗朗西斯?奧通拍著馬屁道。
「我也是呢，不過職責所在，我還是需要客觀的評估一下它的價值。」安笑著說道：「我對加萊之家的價值評估是一萬利弗爾。」
「這太低了，我當初可是投資了足足利弗爾才建成的，而且到現在才短短几年。」弗朗西斯?奧通皺著眉頭道。
「我給您分析一下吧，我的客人住了您最好的貴賓間，每日45蘇，我知道一共是4個貴賓間，分別是2樓跟3樓各兩個，那天我預約的時候，服務生跟我說2樓跟3樓都可以選，我就選了3樓；
然後這幾天，我從未見過對面的貴賓間入住，也就是說，目前4個貴賓間最多住了兩間，少的話可能就住了一間。」安笑道：「您別急著反駁我，我個人認為，平均下來，這4間貴賓間最多一年到頭也就住了1間半，按照每日45蘇的房租，單個房間是820利弗爾，一間半，也就是一年有1230利弗爾的房租。」
「好吧，就算您是對的，這僅僅是四間貴賓間，而整個酒店可是有24個房間呢。」弗朗西斯?奧通道。
「您說的是，我知道，您還有4個大床間、6個雙床間跟10個單人間，大床間是一天30蘇，雙床間是25蘇，單人間是20蘇，我們按入住6成來算好了，一年就一共是5150利弗爾，加上貴賓間，您一年在酒店可以得到最高6380利弗爾的房租。」安笑著繼續說道：
「那我們再來分析支出，首先房費是包含食物的，我看過菜單，您的房費中有1/2是食物費用，我們再假設您提供的食物是一半的利潤，那麼您需要支出的食物成本就是房租的四分之一，也就是1600利弗爾。」
「您繼續說。」弗朗西斯?奧通點點頭道，安的算法其實還高估了他的收入，但比重卻基本正確。
「然後是您的員工成本，您僱傭了一位服務生、兩個清潔女傭、兩個廚師幫傭、一位廚師跟一位維修工，按照市價，這7個人分別需要100利弗爾、80利弗爾跟150利弗爾的佣金，那麼一共就是720利弗爾的佣金。」安笑著說道：
「然後是燃料、燈油、鮮花跟木板打蠟的費用，每個房間至少一天需要一個蘇的照明，一個蘇的木炭、另外所有房間每個月10個蘇的打蠟，還有鮮花，這一年至少又是800利弗爾的支出。」
「饒是如此，我一年也不過支出3200利弗爾，依舊有高達3200利弗爾的淨利潤不是嗎？」弗朗西斯?奧通笑眯眯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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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實際上您的年收入並沒有這麼高，為什麼呢？」安笑著繼續說道：「原因就是當前的高景氣並不代表永遠的高景氣，我不像莫勒先生初來乍到，認為加萊一直如此，實際上，在四個月前，您或者說整個加萊的商業景氣度，都只有現在的一半，那麼我們再重新計算一下。」
弗朗西斯?奧通臉色一黑，卻還是點點頭道：「您請說。」
「首先，您的房租折半，那麼年收租金應該是3200利弗爾，而食物支出大概是800利弗爾，員工薪資成本依舊是720利弗爾，燃料、照明、打蠟等等成本也在600利弗爾，也就是說您最多只有1000利弗爾的毛利潤的收入。」安笑著說道：
「但毛利潤並不代表全部收入，首先您的廚房需要儲備食物跟酒水，但並不是全部都能賣光，也不是誰也沒偷吃；另外您的花園也需要打理，您的被褥用具、餐具、浴具也都存在損耗，同時還有每年的颶風侵襲帶來的不必要的損失，另外配置的馬車、招攬客人的投資；
您一年的收入，大概在800利弗爾左右，而這才是這家酒店給您的回報，我認為一門生意的價值，起碼要12年內能物有所值，所以，我給了它一萬利弗爾的估值。」
「您得到的僅僅是它的回報，可它還有自身的價值，土地，房屋，還有家具、裝飾，都是有價值的。」弗朗西斯?奧通回道：「而且最重要的，接下來的高景氣度可以讓它一年賺3000利弗爾，您不能按以前來算。」
「那麼，您認為它值多少？」安好整以暇的反問道。
「我投資了利弗爾，當然這幾年我是賺了錢的，我認為它起碼也應該值利弗爾。」弗朗西斯?奧通想了想回道，這家酒店當然不值這麼多，因為安的數字雖然算的很精確，卻從沒有考慮過另一方面：
弗朗西斯?奧通是貸款建設它的，每年僅僅是利息就需要支出300利弗爾，換句話說，雖然這家酒店淨利潤800利弗爾，但實際上弗朗西斯?奧通只能拿到區區500利弗爾，而且還要考慮歸還本金的問題…
本來還覺得弗朗西斯?奧通說的有理有據，可能要獅子大開口了，誰知轉個彎還主動報低價，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有貓膩！再結合阿爾弗雷德所言，對方還去了布洛涅開設新酒店，那隻憑一年800利弗爾的收入，絕不足以支持奧通家族在短短几年內賺到足夠的錢去建設這家新酒店，所以眼下的加萊之家酒店一定背負著極大的一筆貸款！
「您這麼說也有道理，可以按您的報價。」安笑著說道，隨即又轉折道：「但據我所知，酒店是有貸款的吧？這一筆債務與我們無關，我們的投資份額只會對等的投入利弗爾後去除債務的部分。」
「不，加萊之家並沒有債務。」弗朗西斯·奧通毫無猶豫道。
「看來您完全沒有誠意。」安站起了身來道：「為了擴建碼頭，我們已經計劃投入大筆資金，所以也打算向銀行家們申請貸款，只要我們隨便提上一句...」
「不必這樣，夏爾小姐，您知道，生意投資的必要貸款並不奇怪。」弗朗西斯·奧通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我確實用它貸了款，但我完全是用於建設新酒店，這是良性貸款。」
「您不如直接告訴我多少吧？一萬，還是兩萬？」安撇撇嘴回道。
「好吧，8000利弗爾。」弗朗西斯·奧通無奈道：「布洛涅的酒店已經建成了一大半，最多只要再投入5000利弗爾就可以建成，您只要投入利弗爾，我把布洛涅的酒店建成，然後就把債務轉過去，剩下的一萬利弗爾會把加萊之家擴建起來。」
「奧通先生，您認為莫勒的友誼僅僅值一萬利弗爾？」安冷笑道：「不如乾脆這樣，我們出利弗爾，直接把加萊之家買下來，您不但能還清債務，還能把布洛涅的酒店建起來，甚至還能多出5000利弗爾。」
「不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非常需要莫勒先生的友誼，我也不願意賣出加萊之家，您看這樣，我還有兩個酒館，他們沒有負債，只要您點頭，我就把他們的一半產權補償給您，您看可以嗎？」弗朗西斯·奧通連忙擺了擺手道，被阿方斯踢出局的結果絕對不妙，但擺明了坑他，後果也別想太好！
「我要看一看您的酒館。」安想了想開口道，但心裡基本已經只給每個酒館打上2000利弗爾價格標籤。
「我親自陪您走上一趟。」對於如此難對付的女人，弗朗西斯?奧通不得不謹慎對待，因為她張張嘴，這筆生意就可能差上幾千利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