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談生意（求月票）
一艘英國商船緩緩的在港口靠岸。
艦橋放了下來，隨後，弗朗索瓦便帶著傑克一行，大搖大擺的下了船。
這一行人一出現，迅速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身穿彩色絲綢外套、手上帶著五六個寶石戒指、一副闊佬打扮的弗朗索瓦；
膀大腰圓、脖子上戴著獸牙項鍊、腰間挎著腰刀，看起來就不是善茬的水手；
最後面還跟著四個衣著暴露、身材窈窕、面容嬌好的女奴。
「先生，你們的女奴賣麼？」一個荷蘭人湊近前來，顯然是把弗朗索瓦當成奴隸販子了。
「這些？」弗朗索瓦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四個女奴，本來，他是是打算以買鐐銬為藉口、再找人問話的，沒想到，倒有人主動跟他們搭話了。
「對對對，我願意出高價，這個價！」這個荷蘭商人伸出1個手指頭。
這是荷蘭人的地盤，得按荷蘭盾算，100荷蘭盾相當於120利弗爾，這價格，夠弗朗索瓦買兩個普通女奴了；這說明巴庫賣給他的價格確實實惠，也說明阿爾金的奴隸確實不便宜…
「這是我們自己用的，就不賣了，您真想要的話，回頭我們再弄一批過來。」弗朗索瓦笑著伸出手來：「我叫巴庫，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巴庫？呃…聖路易港的那個？」那個荷蘭商人一愣。
「對，聖路易港的巴庫。」
「你不是…法國人嗎？為什麼來阿爾金？」
「這兒不是自由港口麼？」弗朗索瓦嘿嘿一笑。
「這兒只支持自由的買。」這荷蘭商人眨了眨眼睛：「如果您打算來這兒賣奴隸，恐怕得跟霍赫他們打些交道。」
「霍赫？同行？」弗朗索瓦嘿嘿一笑，他可以肯定，這個霍赫，一定是某個捕奴隊的頭頭。
「嘿嘿…是呢。」那荷蘭商人笑了起來：「如果您確實有興趣，我可以介紹個大人物給您認識，沒準您可以拿到一個販奴的許可證…」
「去找個舒適的地方慢慢說，怎麼樣？」弗朗索瓦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我請客…」
「請！」荷蘭商人嘿嘿一笑，帶著弗朗索瓦一行，來到港口最大的一間妓院門口…
「傑克，你們到處逛逛。」打量了一眼周邊的環境，又望了一眼妓院內的情況，弗朗索瓦從腰間扯下一個錢袋，丟給了傑克。
「行，頭兒。」傑克接過錢袋，自然明白，弗朗索瓦是要他們熟悉一下附近的情況；他便點點頭，帶著水手們轉身離開。
弗朗索瓦才跟著那荷蘭商人走進這妓院，就有一股劣質香水夾雜著狐臭味的怪味撲面而來！
「請進，兩位先生！我們這兒有的是姑娘無論您喜歡什麼類型的，都有！」一個畫著花花綠綠裝扮的老鴇媚笑著湊近前來，差點沒把弗朗索瓦給熏上頭了。
「您看？」畢竟弗朗索瓦才是給錢的主，那荷蘭商人連忙望向弗朗索瓦，一副客隨主便的模樣。
「找個安靜的房間，挑最好的兩個姑娘，再送些酒肉來。」弗朗索瓦手一翻，露出一枚金幣；這是英國人的金鎊，從三桅快帆船上搜刮的。
「必須的！先生！必須是最好的姑娘！」老鴇眼睛頓時一亮！一枚金鎊值12荷蘭盾，別說要個房間跟兩個姑娘，把這兒包場了都行！
她一把將金幣揣入兜中，自己上來緊緊抱住弗朗索瓦的手臂，也不管弗朗索瓦自己帶進來的四個女奴，自顧著就給弗朗索瓦、滔滔不絕的介紹她這兒都有哪些姑娘。
「剛剛咱們說到哪裡了？許可證對嗎？」弗朗索瓦扭過頭來，看向身邊的那個荷蘭商人，他這個表現，顯然是覺得老鴇過於鼓譟了。
「…」老鴇連忙尷尬的閉上嘴巴，這可是大客戶，說什麼也不能得罪了。
「是的，許可證。」荷蘭商人嘿嘿一笑，對著弗朗索瓦伸出手來：「我叫亨德里克，先生。」
「您好，亨德里克先生。」弗朗索瓦跟他握了握手。
這亨德里克故意岔開話題，顯然是不打算在大庭廣眾下說這些，他便不再多說，幾人一聲不吭的往裡走，跟著老鴇來到二樓最深處的房間。
「不需要麵包跟肉餡。」走進房間時，弗朗索瓦突然開口道。
「呃…」那老鴇臉色一變，對方懷疑自己是黑店？還是確定自己是黑店？
不過，對方敢進來，肯定是道上混的，倒也不用太擔心，她這才帶著幾分尷尬道：「好的…好的…您放心…不知怎麼稱呼您？」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很有錢，也付得起錢。」弗朗索瓦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他只是隨意試探一句，這老鴇就變了臉色，說明這真是個黑店…
「好的…先生…但我這兒的姑娘…都能聽懂荷蘭話…」老鴇顯得越發尷尬，對方又暗示自己了，他付得起錢，但他在這兒的一切，都要保密！
「那就讓她們先等一等，等我的人去叫了再進來。」弗朗索瓦掃了她一眼，便走進房間，往沙發上坐了下去。
他這一坐，身後的四個女奴中，就有兩個自動走過來，一個給他揉肩膀，一個蹲過來給他錘腿。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老鴇尷尬的點點頭，本以為遇到大魚，結果是頭過江龍…
「這是…黑店？」亨德里克走進房間，還有些膽戰心驚：「這家店很有名氣…」
「別在意這些。」弗朗索瓦擺擺手：「請坐，咱們先聊，一會兒再玩也不遲。」
「好吧…巴庫先生…」亨德里克點點頭，在弗朗索瓦對面坐了下來，這時，另外兩名女奴也上前來，給他按摩起來。
「我記得，這兒還沒有形成奴隸市場。」弗朗索瓦率先開口：「是戈雷島來的人帶來的？」
「是…您這麼快就得到風聲了？」亨德里克一愣，果然是地頭蛇啊，消息就是靈通！
「我只是過來碰碰運氣，英國人也在影響我們的生意。」弗朗索瓦隨意回道。
「對！可惡的英國人！」
「您剛剛說，能給我介紹個大人物？」
「本地的VOC商會負責人，揚松先生；您知道揚松先生麼？」
「這算大人物嗎？」弗朗索瓦眼睛一挑，區區一個VOC的打工仔，自己要認識他，還需要花錢、請亨德里克喝這頓花酒？
「呃…」亨德里克尷尬得不知道怎麼接話，在他看來，這VOC的名頭就夠嚇住很多人了。
「我需要見見真正的大人物，我不是您口中的霍赫那類小人物；我擁有整個聖路易港的奴隸市場，對我來說，戈雷島那些傢伙，都不配跟我平起平坐。」弗朗索瓦的聲調迅速提高，這亨德里克，還想就這麼打發自己？
「呃…好吧好吧…巴庫先生，那…您恐怕只能見一個人了；
約翰內斯先生，戈雷島的總督！也是附近所有殖民站的總負責人…」亨德里克連忙擦了擦冷汗，弗朗索瓦的眼神有些兇狠啊…
「看來…戈雷島確實丟了，約翰內斯先生才需要來這兒。」
「…見笑…見笑了…」
「那就見見總督大人好了，我需要準備什麼？去哪裡見他？」
「這個…我恐怕得先幫您聯繫一下…才能確定這些…」
「您目前在做什麼買賣呢？」
「我…都做！什麼生意都做！」亨德里克立刻拍著胸膛道：「再沒有比我更消息靈通的人了！」
那就是二道販子了…
弗朗索瓦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女奴，看向亨德里克：「有興趣做我的代理商嗎？」
「代…代理商？當然！非常樂意！先生！我需要做些什麼？」
「幫我打開這裡的市場，你可以拿到10%的銷售提成；假如賣100個奴隸，你就可以拿到10個奴隸的錢。」
「沒問題！先生！我可以干！這個交給我！我馬上去落實許可證的事情！」
「許可證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我需要的是市場，我有的是錢，我甚至可以做虧本買賣，把其他奴隸販子擠出市場。」
「那…那您…是要獨占這個市場？！！」
「這兒的市場才多大？我想要的，是戈雷島，戈雷島上的生意！」
「戈雷島？！！但那裡…已經被…」
「被英國人搶走了？我知道，這就是我來這兒的原因。」
「呃…那您的打算是？」
「我們在聖路易港有人有船有炮，還有朋友；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們就可以合作，幫你們把戈雷島拿回來嘛！」
「您…確定？！！」亨德里克瞪大了眼睛，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何德何能，討論奪回戈雷島這種話題？！！
「我知道，你們有艦隊去接歸國商船了，英國人也來找過我，想買我的奴隸，我看，他們應該衝著歸國商船去的。」
「…」亨德里克沉默不語，其實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但似乎又大有關聯。
「有生意做，我很高興；但英國人的態度，巴庫不滿意。」弗朗索瓦摸了摸下巴：
「只要總督大人願意，我想眼下，就是收回戈雷島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