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惹是生非（求月票）
弗朗索瓦帶著艦隊走了，一併帶走的，還有那艘鯨魚號跟護衛艦。
天慢慢黑了，荷蘭人這才悲慘統計他們的損失：最大的兩艘戰艦、56門火炮、還有285個水手及軍官，這是他們七成還多的戰鬥力…
島嶼中簡陋的總督府中，一群荷蘭商人聚在一起。
「我們需要援軍！」
「可現在敵人很多，我們恐怕找不到太多的援軍。」
「把在安哥拉的軍隊調回來，那裡還有600人的步兵。」
「你不如不說，步兵有什麼用？在安哥拉，他們還能拖住葡萄牙人，把他們調來這邊，我們也沒有船。」
「那從阿爾金跟獅子山調戰艦過來？」
「那邊的船也不多，而且還要維護歸國商船的航線。」
「現在還維持什麼航線？海盜已經打到戈雷島這兒來了！」
「海盜？不如把附近的海盜召集起來，用他們來武裝我們？」
「國內的護航艦隊呢？」
「是啊，約翰內斯先生，國內的護航艦隊怎麼還沒到？」
「他們恐怕已經被拖住了，要不然，也不會讓補給船單獨過來。」名為約翰內斯的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道。
「這可怎麼辦？萬一歸國商船出了事…」
「放心，歸國商船也有火炮，不是那幾條海盜船能對付的。」
「開玩笑吧？那麼多火炮，那麼嫻熟的指揮，我們肯定是遇到敵國的海軍了！」
「英國人？還是葡萄牙人？」
「找那條補給船的人問問吧？」
「對，應該讓補給船的人說一說…」
很快，列日就被帶到了這處廳堂之中。
房間不大，裝潢幾乎沒有，桌椅看起來也很陳舊，畢竟殖民地的資源有限；但在場的眾人，全都衣冠楚楚，甚至可以說富貴逼人，可見他們都身家不斐。
「要是把這些人綁了，至少也能賺兩萬利弗爾的贖金！」列日暗自想道。
「約翰內斯先生，還有各位先生，酒杯號的大副帶來了。」
「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裡的總督，約翰內斯。」約翰內斯看向列日：「怎麼稱呼？」
「尼爾，尼爾?班加斯。」列日躬身一禮回道。
「班加斯？法國人？」約翰內斯一愣。
「瓦隆人（瓦隆屬於西屬尼德蘭，但有很多瓦隆人移民荷蘭）。」列日連忙把腰躬得更深了：等老子拿下這裡，讓你們趴著跟我說話！
「尼爾先生，你們是在哪裡遇上海盜的？」約翰內斯問道。
「加納利群島，就在那附近。」列日回道。
「加納利群島？葡萄牙人的地盤？」約翰內斯皺了皺眉頭：「護航艦隊呢？他們也在加納利群島？」
「護航艦隊？我們…我們遇上颶風，跟大船隊走散了…」列日連忙回道，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個所謂的護航艦隊…
「走散了？」約翰內斯露出懵逼的神色：「就你們來了，那…其他船呢？」
「呃…」這下輪到列日懵逼了：還有多少船？
…
入夜，聖路易港，老湯姆酒館。
費爾曼戴著一頂寬大的海狸皮大檐帽，低著頭走進了酒館之中。
「費爾曼先生，您來了。」酒保見到走上前來的費爾曼，對著他低聲道：「巴庫先生在樓上。」
「好。」費爾曼點點頭，按著帽子，徑直向著酒館最深處的樓梯走去，避開兩個酒鬼，快步的上了樓梯。
上了樓，費爾曼就看見，在二樓最深處，有一盞小小的燈火被點燃，而在燈火面前，則是坐在木頭窗子前，時不時望向窗外的巴庫！
「晚上好，巴庫先生。」費爾曼摘下帽子，快步走了過來：「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請坐，費爾曼先生，實在打擾您了。」巴庫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向著費爾曼伸出手來：「弗朗索瓦先生沒過來？」
「呃…他走了，現在沒在島上。」費爾曼一愣：「怎麼？您找他有事？」
「怎麼說呢？請坐。」巴庫笑著伸手示意他坐下來，等費爾曼坐了下來，巴庫才又道：「是這樣的，您應該也聽說了吧？最近，島上來了一位金髮海盜王。」
「呃，對，我也聽說了。」費爾曼點點頭：「您跟他有生意往來？」
「倒還沒有，只是有人跟我說，他想要買一批奴隸。」巴庫低聲道：
「不請自來的買賣，我不怎麼想做，但對方願意出一個大價錢，我又想爭取一下這個訂單。」
「那麼，您希望我做點什麼？」費爾曼點點頭回道。
「我記得，您的姓氏是莫勒？」巴庫問道。
「對，沒錯，怎麼了嗎？」費爾曼奇怪問道。
「那麼…您認識，阿方斯?德?莫勒嗎？」巴庫一臉嚴肅回道。
「…」費爾曼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您…問這個做什麼？」
「那位金髮海盜王，自稱背後是這位阿方斯先生，他們可以提供國內匯款給我。」巴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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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曼盯著巴庫，良久，才回道：「阿方斯是我的侄子，我這次回國，就是要去投奔他。」
「所以…確實有這麼一位阿方斯先生。」巴庫點點頭：「但這個金髮海盜王是他的敵人，打算給他增加一筆債務。」
「弗朗索瓦從國內過來，也許他，能給我們答案。」費爾曼想了想回道。
「這正是我找您的原因。」巴庫回道：
「我很少被人找上門來，更別說，被一個外來人找上門；如果可以，我希望弗朗索瓦先生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給我，我也不介意給他一個折扣。」
「嗯…我這兩天想辦法聯繫他。」費爾曼想了想回道：「您需要幫助嗎？我可能聯繫路易。」
「不用了，這個地址給您，我近期不會登島了，等弗朗索瓦先生到了，你讓人去這個地址送信，我隔天會派人來接你們的。」
巴庫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費爾曼：「您記住，這個地址只能使用一次。」
「好。」費爾曼點點頭，接過紙條，巴庫就此起身離去，留下費爾曼，坐在那裡沉思著：國內有黑死病，而聖路易港，則馬上迎來腥風血雨，他，應該如何抉擇？
一個小時後，費爾曼剛剛回到家，就見路易、伊莎貝爾跟曼農夫人三人在客廳坐著；見費爾曼回來，曼農夫人連忙起身來：「費爾曼，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就不要打聽這些了。」費爾曼擺擺手：「剛好你在，路易，你跟我到書房來。」
「爸爸，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呢？」伊莎貝爾撇撇嘴道。
「…」費爾曼斜了她一眼，想了想，卻沒有再堅持，而是走到小沙發這邊，坐了下來，又對曼農夫人招招手：「你也聽聽吧。」
「怎麼了…這是？」曼農夫人也是一愣，有些踟躕的坐了下來。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們。」費爾曼嘆了一口氣道：「法國那邊，出現黑死病了。」
「什麼？！！」
「黑死病？！！」
「爸爸，我們不能回國，這太可怕了！」伊莎貝爾連忙道。
「是啊，費爾曼，我們…要不還是留在這兒吧？雖然日子會差一點…」曼農夫人也勸道。
「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費爾曼嘆了一口氣：「我剛剛得到兩個新的消息，一個是，阿方斯在國內的財富地位，遠比我們想像的高。」
「還有一個呢？」伊莎貝爾問道，對於阿方斯這個素未蒙面的堂弟，她不認為他能有多優秀。
「有人假借他的名號，在這兒招兵買馬，很可能要跟荷蘭人開戰。」費爾曼嘆氣道。
「招兵買馬？是那個…金髮海盜王？」路易也是眉頭一皺。
「對，就是他，他聲稱是阿方斯的人。」費爾曼回道：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但能被拿來當擋箭牌，我想，阿方斯在國內…至少在加萊，應該比我父親當年的地位更高了。」
「爺爺？爸爸，您好像很少提起他？」伊莎貝爾奇怪問道：「爺爺以前在加萊，做什麼的？」
「你爸爸以前跟我說過，你爺爺曾經跟加萊的幾大家族聯盟，擴建了加萊的港口。」曼農夫人開口道：「大概相當於聖路易港這樣。」
「天吶！那我們…不，爺爺不就跟總督差不多了嗎？」伊莎貝爾瞪大眼睛：「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呢？為什麼不留在加萊？」
「那是過去的事了，當初海盜攻入港口，又發生暴動，你們的爺爺跟叔叔，都被殺害了。」
費爾曼嘆氣道：「我跟你伯父能力有限，不得不離開加萊，他一輩子都窩在莊園，我則來了非洲。」
「這太可惜了…」伊莎貝爾皺了皺眉頭：「爸爸，那我們回了加萊，應該…也能得到不少遺產吧？」
「…」費爾曼一陣沉默，良久，他才淡淡回道：「沒有遺產了，我都賣給阿爾芒了。」
「這怎麼行？」伊莎貝爾瞪大眼睛：
「爸爸，您在開什麼玩笑？！！阿方斯憑藉這份遺產，成為法國最有權勢地位的人，我們憑什麼這麼便宜就賣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