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瘟疫陰影（求月票）
樓上，當阿方斯一行四人進了戴倫的書房，又紛紛在沙發上落座後，戴倫才開口問道：「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得到確切的消息，阿姆斯特丹出現瘟疫了，有很大的概率是黑死病。」阿方斯嘆了一口氣道。
「什麼？！！」威爾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黑死病？！！」戴倫的臉色也勃然大變：「阿姆斯特丹？我們現在搬去巴黎，還來得及嗎？」
「…」阿方斯都有些目瞪口呆：這加萊的官兒，都是一言不合就跑路的？
「跑到哪裡都一樣吧？」威爾苦笑道：「只是…原來不是說，只是奧斯曼宮廷出現了黑死病麼？」
「是啊？怎麼這麼快就到阿姆斯特丹了？」戴倫也一臉愁苦，大過年的，晴天霹靂啊！
「奧斯曼宮廷出現了黑死病，而且死傷無數，荷蘭人的商船遍布世界，成為第二個有黑死病的國家也不奇怪。」
阿方斯回道：「問題是，我們要追趕荷蘭人、追趕阿姆斯特丹，就要做好面對黑死病的準備。「
「黑死病所到之處，十室九空…」威爾苦澀回道：「怕是有命賺錢、沒命花…」
「財富的價值，就在於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就算沒有黑死病，還會有天花、還會有更多奇奇怪怪的瘟疫在等著我們…」
阿方斯搖搖頭回道：「我們要做的、能做的，就是迎難而上，殺出一條生路！」
「話雖如此，可怎麼殺？」威爾無奈的攤開雙手道。
「您是醫生，難道…沒有任何接觸黑死病的經驗麼？」阿方斯一愣。
「是啊，威爾，現在可不是逃避責任的時候，你總得救救我們才是！」戴倫也開口道。
「上一次有黑死病，已經是三百年前了…」威爾攤開雙手：「很抱歉，我沒活那麼久…」
「沒有任何醫書記載？」小威廉也有些目瞪口呆問道。
「如果三百年前，有人想到了治療黑死病的辦法，就不會十室九空了…」威爾搖搖頭，但這話竟讓阿方斯三人都無法辯駁…
「可是…總…總有防禦的辦法吧？」戴倫咬咬牙問道：「無論花多少錢都行，只要有用。」
「這個我得去查一查，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連國王都會死於黑死病…」威爾苦笑道。
「就是有記錄咯？既然三百年前的辦法都失敗了，那就意味著，他們替我們嘗試了所有錯的方式！」阿方斯想了想道：「那我們反著干好了。」
「反著干？怎麼反著干？」戴倫目瞪口呆的望著阿方斯，這個大侄子的腦洞有點大…
「原來號召所有人不要洗澡，那就號召所有人都洗澡！「阿方斯又道：「原來撲殺貓狗，現在就全力飼養貓狗！」
「呃…你確定？」威爾頓時瞪大眼睛。
「不是說，貓狗會攜帶黑死病麼？」小威廉也小聲問道。
「不，攜帶黑死病的是老鼠，是跳蚤，如果消滅了老鼠，就不會有黑死病了。」阿方斯回道。
「貓狗也有跳蚤…」威爾無奈道。
「我們把所有的貓狗都領養起來，給它們洗乾淨，就不會有跳蚤了。」阿方斯回道：
「現在我們有奇南帕，城市裡乾淨了很多，我們依舊有很大的概率撲滅黑死病。」
「總要試試看吧…」戴倫開口道，反正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對，我們要抓緊時間去做。」阿方斯又看向戴倫道：
「接下來，我們要限制荷蘭過來的商船，黑死病的死亡速度飛快，只要感染了，半個月就會死；我們可以把所有從荷蘭過來的商船，堵在碼頭十五天時間，沒人病死才能下船。」
「這也算個辦法，正好現在是新年期間，沒什麼船過來。」戴倫回道：「可是…如果中止荷蘭商船的停靠，我們的生意會一落千丈的。」
「威爾叔叔都說了，黑死病所到之處，十室九空，如果我們還輕視它，恐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小威廉勸說道：「現在要緊的，是確保加萊不會被黑死病入侵，其他的，以後再考慮吧？」
「生意一落千丈是小事，但城裡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用度，這麼多物資，又從何而來？」戴倫搖搖頭嘆氣道：
「若是大家窮得很，壓根沒幾個錢買東西，那我們還能挺一挺；可大家現在手頭闊綽，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再多的貨物都會被他們買走。」
「這倒是個問題，家裡囤的食物都夠吃兩年了，可你說有黑死病，我還想再買些屯著…」威爾尷尬道。
「反正我們也打算自己去波蘭買小麥，馬上就是齋月了，肉食也吃得少，我們應該可以挺過去的。」阿方斯想了想回道。
「可是魚呢？我們的鯡魚都是從荷蘭人那裡買過來的。」威爾問道。
「鯡魚應該沒事，他們是在海上打魚、然後處理好直接運到這邊銷售的，只要船沒有登陸阿姆斯特丹，就沒有影響吧？」戴倫想了想回道。
「那我再去找弗朗西斯先生，請他再組織去英國採購幾次，囤積一批食物或者必須用品。」阿方斯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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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料呢？我們所有的香料都是從荷蘭人手裡買到的。」小威廉又問道。
「香料可以消滅疾病的，採購香料沒問題…」阿方斯搖搖頭回道：
「不過，我們每年都在香料上付出很大的逆差，我們要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採購香料，或者用新的香料去替代荷蘭人的香料。」
「迷迭香、鼠尾草、黑醋、還有你的魚露，就這麼多調味品了，沒有荷蘭的香料可不行。」戴倫皺了皺眉頭。
「薄荷也可以，我們應該大量種植薄荷。」阿方斯想了想又道：「我也投資了一個葡萄牙的商會，可以從葡萄牙人手裡買到香料，總是可以撐過一段時間的。」
「我還有個辦法。」戴倫想了想提議道：「提前增發商盟的股票，這會把大量的資金吸取上來，大家沒有錢了，就沒辦法採購太多物資。」
「還可以再發一個市政廳的債券，或者是年金，讓民眾也買進去。」小威廉補充道。
「可是…這筆錢，用來做什麼呢？總不能就放在銀行裡頭吧？」威爾無奈道。
「很簡單。」阿方斯開口道：「修碼頭！」
「修…碼頭？」威爾一愣：「這不是商盟在修？」
「對，修碼頭！」戴倫卻是眼前一亮：以市政廳的名義，集資修碼頭，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賺錢了，投資的民眾能賺到錢，市政廳也能賺到錢，還能加快城市的發展！
「如果市政廳開始修碼頭了，那商盟就不用修碼頭了，可以把錢用在建倉庫、造船上面，總是有地方投資的。」阿方斯笑道。
有道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想出了不少法子來。
「現在加萊有多少人口了？」威爾想了想又問道，共濟會也有一些庫存，還可以從西屬尼德蘭補充一些物資，要挺過封城倒也不難。
「粗略估計，應該有四萬人了。」戴倫苦笑道，別看這人口似乎不多，但半年前，整個加萊還不到五千人…
更別說，在這個年代，一個擁有超過四萬人口的城市，直接排名歐洲前百大了…
「我們應該首要解決住宿問題。」阿方斯想了想回道：「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把城牆拆了吧？」
「拆…城牆？」這一句下來，所有人更是懵逼！
「對，拆城牆。」阿方斯回道：「現在敦刻爾克已經被收回，加萊已經不是邊境城市了，更別說，我們跟尼德蘭的關係如此融洽，哪裡有外敵？」
「這個…」戴倫三人倒是一愣，想一想，阿方斯的話也很有道理啊：
左邊是布洛涅，但布洛涅子爵已經完蛋了，現在布洛涅反而是仰仗加萊過日子；而敦刻爾克雖然跟加萊還不是很親近，但那邊有駐軍，根本不可能形成陸地上的悍匪；至於更遠的尼德蘭，那都跟他們做生意了，怎麼可能打他們？
陸地上沒對手，海上呢？
也沒有，荷蘭人只要腦子沒進水，就不會來找加萊的麻煩；英國人？最近他們正在狠狠的賺加萊的錢，就算腦子進水了，資本家們也不會讓軍隊來找加萊的麻煩；海盜？那就更不用說了，讓他們一隻手，也能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形勢可謂一片大好，那留著城牆做什麼呢？又占用土地，又限制城市的發展空間，還藏污納垢，此時不拆，更待何時？
「那就把城牆拆了！」戴倫大腿一拍，迅速的下定決心：「但是這工程這麼大？」
「分出去，多的是人來做生意，還要鼓勵人民，拿走拆下的石塊、沙土、木頭去蓋房子。」阿方斯提議道：「要不了一兩個月，連渣都不會剩下。」
「那…這個要封城後再進行？」戴倫問道。
「不，先拆城牆，讓包工頭們把城牆圍起來拆，開始拆的時候再封城。」阿方斯回道：
「我們還可以一步一步釋放風聲，讓達官貴人們先儲備物資，只要他們不跑，或者都跑完了，剩下的，咱們穩得住。」
「那好，我馬上去市政廳通知下去。」戴倫點點頭：「你去找弗朗西斯，威爾，你去聯繫一些朋友，威廉，你通知你舅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