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斯庫納商船處女航（求月票）
「不怕讓你笑話，我確實想讓威廉再攀一攀高門，他是在巴黎，能少奮鬥十年，那就是少辛苦十年。」
戴倫嘆了一口氣：「如果列森大兩歲，我就讓他去巴黎。」
「…」阿方斯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小列森確實比小威廉多有不足，但那他墊刀，也得科爾貝爾那邊樂意啊？
「現在加萊的發展，還是受到科爾貝爾伯爵大人的影響，我們拒絕了，後果不堪設想。」戴倫從抽屜里取出菸斗，一邊點燃它，一邊說道：「但不拒絕，又得答應下來…」
「要不要…問問小威廉的意思？」阿方斯不得不小心道：
「先問問他對這位伯爵家小姐的看法，如果他覺得還行，我們再考慮考慮；如果他覺得不行，我會請維勒努瓦公爵大人幫忙的。」
「公爵大人…願意幫忙？」戴倫卻是眼前一亮，聽他的語氣，分明就是打算直接拒絕了。
「總是可以試試的，儘可能維持大家的體面，科爾貝爾伯爵大人就算不快，總還是要給公爵大人幾分面子的。」阿方斯尷尬回道，怎麼這事態發展這麼出人預料？
「…」戴倫聽了阿方斯的話，確實又遲疑了一下，良久才又道：「這…那好吧，威廉過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再聽聽他的意見。」
「這樣最好不過了，他見過那位小姐，如果他覺得還行，我們也不用太操心。」阿方斯連忙回道，免得小威廉的愛情夭折在自己手裡…
「希望如此吧…」戴倫卻是又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又問道：「這個…安小姐的朋友也不少，不如…也請她幫忙打聽打聽？」
「…」阿方斯目瞪口呆，戴倫還要請安打聽這位茹娜小姐？這不是送上門被污衊？
「咳咳…好的，我會讓安打聽打聽的…」阿方斯不得不摸了摸鼻子尷尬回道，回去怎麼跟安說比較好呢？
一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今天，第一艘斯庫納商船終於要出航了，阿方斯也親自來到碼頭，觀看這第一條斯庫納商船的處女航。
「這船裝了很多貨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怎麼受不了？這可是阿方斯先生的船廠造的船呢！」
「是呢，我還聽說，這船的龍骨還是鑄鐵的，那肯定比木頭的能承重。」
「鑄鐵的龍骨？不會生鏽了吧？」
「胡說！這可是阿方斯先生的工坊出的，品質保證，要是這船好用，回頭我也去訂一條！」
「這船貴不貴啊？」
「不貴，利弗爾/艘，比同樣大小的福祿特商船還便宜些。」
「不會吧？比荷蘭的福祿特商船還便宜？這看起來很大氣的船啊？有什麼問題嗎？才賣的這麼便宜？」
「你不想買就直說，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買的嗎？現在都在排隊呢！阿方斯先生現在是照顧我們，才賣的便宜，過段時間肯定漲價！」
「這…那我可得買一條…反正也要排隊，要是這船不好用，我再把訂單給取消了…」
等阿方斯一行趕到碼頭時，這兒早就有很多商盟股東在當吃瓜觀眾了，對著碼頭正在裝貨的斯庫納商船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個不停。
「這船不錯，還挺好看的；就是這帆，看起來彆扭了。」跟著下了車的安，指著那斯庫納商船點評了一句，她原來可是荷蘭造船公會的銷售員，對船的見解也是很強的。
「那是因為用了硬帆，硬帆的帆面比縱帆大，又可以轉動。」阿方斯笑道：「相信我，這船一定跑的飛快。」
「看看這船的吃水，我看馬上就要超過吃水線了。」安翻了翻白眼道：「進入阿姆斯特丹之前，需要經過須德海海口你，那裡水很淺，吃水超過16荷尺（4.5米）就可能觸礁。」
「這是平底船，正常的吃水深度只有12荷尺，就算超一些，也不會達到16荷尺的。」阿方斯笑著回道，跟一路遇上的其他商盟股東打著招呼，一步一步走向棧道處的弗朗西斯。
「阿方斯先生，安小姐！」弗朗西斯看到他們兩個人過來，笑著過來打招呼：「克里斯汀娜小姐今天怎麼沒來？」
「吵著要來，就是不讓跟來而已。」安朝阿方斯努努嘴揶揄道，阿方斯之所以不讓克里斯汀娜跟過來，是怕她突然蹦船上去，死活不肯下來了…
「您這船可不能裝太多，聽說須德海入海口水淺的很。」阿方斯笑道。
「您放心，不是去阿姆斯特丹，這是去鹿特丹的，馬斯河吃水要深不少。」弗朗西斯回道，顯然是非要往死里裝貨了。
阿方斯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弗朗西斯估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但他對這艘船也有信心，怎麼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慫了不是？
「叔叔，這是不是…」安東尼走過來小心翼翼問道，眼看著已經超過吃水線了，弗朗西斯卻沒有喊停的意思。
「您覺得？」弗朗西斯回過頭來看向阿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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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隨意。」阿方斯淡定回道，旁邊的安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覺得這兩個男人都是死不服輸，一會兒船要是沉了，就有笑話看了。
「也沒剩多少了…」弗朗西斯回頭看了一眼碼頭剩下的貨物，轉頭對侄子道：「裝完吧。」
「這…」安東尼也眼皮直跳，這都裝了快五百噸的瓷磚了，還要再裝幾十噸？
不過弗朗西斯既然這麼說了，他便朝船上的水手揮手示意，眼看著瓷磚繼續上船，最大吃水線也逐漸被完全淹沒！
「啟航！」終於，在裝滿了540噸的瓷磚後，連貨帶人總載重超過600噸的斯庫納商船展開帆面，緩緩的移動起來。
「霍金斯爵士那邊，怎麼樣了？」阿方斯便若無其事的攀談起來，這船眼下還跟龜爬似的，誰知道要多久才進入深水區？
「差不多了…我聽說，霍金斯爵士已經聯繫了一位名為阿廖沙的葡萄牙商人，委託他在里斯本註冊商會…」弗朗西斯的眼睛始終注視著船，額頭也出現汗水，估計他比誰都擔心：一個不注意，這船就側翻沉下去了…
「阿廖沙…那投資的資金方面呢？還有倉庫、馬車、碼頭泊位這些？」阿方斯想了想又問道，畢竟那是遠在里斯本，天知道這個葡萄牙商人是正經商人、還是個騙子？
「這些倒是還沒說，估計還只是個初步計劃，總得一點一點來，這馬上就新年了。」弗朗西斯回道：「可能要等這個葡萄牙商人回國了，這才去安排也說不定。」
「等他回國…那恐怕要過一兩個月才有消息了吧？」阿方斯眉頭微微一皺。
「差不多吧，這葡萄牙商人回了里斯本，肯定已經是聖誕節前後了，怎麼也要過了年才安排。」弗朗西斯回道：
「還得等他安排好了，才會給我們回信，怎麼也得二月份，才有個准信了。」
「是嘛？」阿方斯點點頭，也就是說，他的補給點b計劃肯定是派不上用場了，看來自己的補給點計劃還應該有個C計劃？
想了想，他覺得也許該自帶兩個月的補給品過去，他便指著那艘斯庫納商船問道：「弗朗西斯先生，這艘船一共裝了多少貨物？」
「差不多三百拉斯特的瓷磚，阿方斯先生。」安東尼就在旁邊開口了：「如果是小麥的話，應該只能裝150拉斯特。」
阿方斯頓時盤算了一下，小麥的密度低，所以只能裝瓷磚的一半數量，如果按這個比例的話，用來裝補給品，這一條船，也夠裝三四百噸了？
「正常來說，一個水手一天會消耗多少補給品呢？」阿方斯又看向弗朗西斯問道。
「這個…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弗朗西斯也是一愣，轉頭看向安東尼，結果，安東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是給水手院制定了食品標準麼？一天一個水手需要2磅食物跟8磅酒水；開火煮湯還要消耗木炭、清水。」
安在旁邊說道：「你可以找尼爾問問，他肯定比誰都清楚。」
「嗯…」阿方斯點點頭，安這麼一說，其實他就可以算個大概了。
一個水手一天消耗12-15磅重量的補給品，就按最多的15磅計算，300噸補給品，差不多可以給一個人補給天；折算成兩個月補給時間，則可以供養700個水手…
如此算來，他要往非洲派五百個水手，最少需要兩條補給船，才能支持他們無需停靠補給就能跑個來回？
「滿帆了！滿帆了！」終於，在安東尼跟弗朗西斯望眼欲穿之下，那艘斯庫納商船慢吞吞的開入深水區，展開船帆，以大約兩節的速度緩慢而沉穩的向著遠方行駛而去…
斯庫納商船的發航成功，一大群人就全擁了上來，有恭喜弗朗西斯的，有夸船好的，但更多的，卻是打聽如何買船的事！
這時候，阿方斯的金牌銷售員、安就替阿方斯接待客戶了，來者不拒的接受訂單，反正都是要排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