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戲劇上映（求月票）
「您們先聊。」塞維涅夫人卻是給了小威廉一個眼色，自己上前幾步等待而不是直接離開，很顯然是要給小威廉一個甩開對方的藉口。
「路易·亨利·德·帕爾達揚·德·貢德蘭，很高興認識閣下。」來人正是蒙特斯潘侯爵，想來也是有求於他了。
「主內平安，侯爵大人。」小威廉摘下帽子欠身一禮回道。
「您現在有空嗎？去喝一杯？」蒙特斯潘侯爵笑著說道。
「這個…我今晚已經喝的有些多了，改天可以嗎？」小威廉便道。
「這樣嗎？那您看明晚怎麼樣？」蒙特斯潘侯爵便又笑道。
「那…那就明天晚上吧，我請您喝一杯吧？」小威廉也實在找不到可以直接拒絕對方的辦法：
「您留個地址給我吧，因為我現在經常在財政部跑腿，下班時間並不能自己確定。」
「這樣嗎？那行，那我明日便在家中等候，無論多晚，你可記得要來。這是我的名帖。」蒙特斯潘侯爵說著，
拿出一張對摺的印刷華麗的牛皮紙，上面印有他家族的紋章，內頁還有他本人的簽名跟蒙特斯潘別墅的位置。
「一定，一定。」小威廉雙手接過牛皮紙來，心裡想的卻是：是不是又該給阿方斯他們寫信了？
「那就先告辭了。」蒙特斯潘侯爵拱拱手就此離去，反而是塞維涅夫人又走了過來問道：「你竟然還打算去他家喝酒？」
「您知道的，如果是小數目，哪怕是看向侯爵的名義上，我認為也應該花一點；
而如果是大數目，無論在哪裡我都沒辦法答應下來，不是嗎？」小威廉搖了搖頭道：「萬一他真的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呢？」
「最好如此吧。」塞維涅夫人搖了搖頭覺得小威廉過於自我感覺良好了…
加萊。
阿方斯在書房忙到半夜三更，這才回了房間，結果更奇葩：安竟然不在？這是上哪去了？
他本想著找個僕人問問，但想一想，沒準她是找薇薇安聊天什麼的，便打算洗了澡再去看看；誰知等他洗完澡，安卻回來了！
「忙什麼呢？這麼晚？」阿方斯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開口問道。
「馬上就要去巴黎了，我不得找蘇珊娜夫人補補課？」安眨了眨眼睛問道：
「倒是你，你最近怎麼還是忙到深更半夜的？安德森不是開始分擔你的工作了？」
「想要更多，自然就更忙了。」阿方斯哭笑不得回道：「對了，我恐怕也要去巴黎了。」
「嗯？真的？」安眼前一亮，隨即又皺下眉頭：「是因為…小威廉？」
「嗯…所以，我得秘密去巴黎。」阿方斯回道：
「他剛剛又送了一封信過來，那位向我們示好的維簕努瓦公爵，也想把我們當錢袋子；威廉已經拒絕了，說只想交朋友。」
「那你要去巴黎，是因為他翻臉了？」安在床邊坐了下來問道。
「沒有，這位公爵大人，希望我們能拿出與他實力相匹配的籌碼來。」阿方斯回道：
「所以我得親自去一趟巴黎，弄明白他是什麼實力，然後再按他的實力拿出對應的籌碼。」
「呃…你覺得，你甚至不需要全力以赴？」安瞪大眼睛：「那可是一個公爵！」
「一個巴黎的公爵。」阿方斯搖搖頭：
「就像我們此前接觸的、尊敬的拉羅什福科公爵大人，在北方，他似乎地位崇高；而在巴黎，他卻是個負債纍纍、不得不在情人那兒吃軟飯的廢物。」
「呃…這聽起來，倒是有些新奇…」安更是一愣，竟然還有這樣的背後故事？
「巴黎的貴族們沒什麼來錢的路子，卻依舊賭錢、喝酒、鬥富，怕是連祖傳的家底都快掏空了，就像阿爾芒他們。」
阿方斯回道：「要不然，這些大人物也不會掏空心思的刁難我們，想要把我們變成他們的錢袋子。」
「可是…你又不是他們的對手…」安突然瞪大了眼睛：「見鬼，你是要當籌碼，在他們跟他們的對手之間做選擇？」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並不是因為它真的有那麼重。」阿方斯搖搖頭：
「他們都想推倒勒泰利埃公爵大人，如果，我們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我們無需多重，卻沒有人敢輕視我們。」
「呃…那你打算怎麼做？」安眨了眨眼睛問道。
「先給這頭駱駝堆上更多的稻草。」阿方斯詭異一笑…
隔天早上，小威廉早早就去財政部告了假，然後出門直接趕往劇院，準備觀看《加萊義民》的首次劇場上映了。
因為有了上次撞上路易十四的陰影，這次小威廉特意買了樓下的戲票，就想著悄悄進村，打槍的不要，等打完醬油就趕緊撤；
誰知這次更加刺激：他一到劇場，就被等在門口的呂利直接拖到後台去，他跟莫里哀一致意見：想要由小威廉出演阿方斯！
「這…我不是演員啊！」小威廉是一臉懵逼：「您不是已經彩排好了嗎？我會搞砸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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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們本想選擇英俊的理查來出演你哥哥，但他曾經在信上說，如果選擇演員出演他，只需要一個普通人就可以了，因為他迸發的，本就是屬於平凡人的力量。」
莫里哀拍拍小威廉的肩膀道：「這是怎樣偉大的思想？所以我們選了倫納德，但你看看他，普通的毫不起眼，你認為你哥哥是這樣的人嗎？」
「呃…可是…」雖然小威廉也覺得，這兩個男演員都不合適，可他自己更加不合適啊！
「看看，這是你的哥哥，這裡再沒有比你更熟悉他的了，更重要的是，你們就差了一歲，你是這兒所有人中，年紀跟他差距最小的了。」
莫里哀繼續勸說道：「只有你能演繹出你哥哥最真實的一面，要不然，這個劇本是沒有靈魂的！」
「可是我也背不了台詞。」小威廉又無奈道。
「你只有兩小段，實在不行，你到時候臨時編一段，就像你哥哥平日裡說話那樣。」
莫里哀大膽的提議道：「我相信，你會說出比劇本的台詞、更好的台詞來。」
「我…好吧…我試試…」小威廉看了一下劇本，確實只有開頭跟結尾兩小段出場跟話白，便答應下來，一邊被拉著趕緊化妝，一邊拿著話本拼命的背著開場白。
時間很是充裕，因為本該到場的路易十四遲到了，莫里哀他們自然是不敢準時上映，便安排了一個滑稽演員上台去應付場面，而那正是那個長相普通的倫納德！
也虧得小威廉來了，要不然前面倫納德才表演了滑稽表演，後面就出演男主角阿方斯，哪得多出戲？
總算路易十四遲到的不算嚴重，僅僅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來了，但是，勒泰利埃公爵跟柯爾貝爾也一同前來觀看表演…
剛剛提前翹班的小威廉，看到柯爾貝爾出現的時候，就有撒丫子跑路的衝動了！
「威廉，我們要開始了，不要緊張，如果你想不起台詞了，你就看著我明白嗎？」莫里哀同樣換了一身戲服，因為他將親自出演阿爾弗雷德先生這個角色，為主角解說加萊義民故事。
「呃…好的，我會盡力的。」畢竟這還事關阿方斯的形象，小威廉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己把它搞砸了。
「那就好，你會做到的。」莫里哀又給小威廉打氣，外面已經傳來一個溫和而飄渺的開場聲：
「在遙遠的海岸邊上，坐落著一座小鎮加萊，它破敗、陳舊，就像一個步入晚年的垂垂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化作歷史的塵埃…
然而，再古老的城市，當歷史的光芒再次綻放，它便會迎來它的新生！而今，那個將為它帶來新生的年輕人，也正將抵達加萊，開啟他的新人生！」
「噠噠噠」的敲木塊聲音響起，這是在模仿馬蹄的聲音，小威廉跟莫里哀在兩個助手的幫助下，用畫成馬車模樣的木板遮擋著緩緩出場，就像他們正乘著馬車來到加萊城門口。
「厄斯塔什（男主角）先生，我們到加萊了。」莫里哀收起手上的馬鞭，走出木板馬車的遮掩，卻不是面向小威廉，而是面向著觀眾念出台詞來。
「這…就是…加萊？」小威廉幾乎是硬著頭皮走到台前的，更糟糕的是，整個台下上下兩層的觀眾們，都因為小威廉的出現沸騰了起來！
不少認識的人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的天，竟然是小威廉，難怪他明明來了，卻又不見人影。」樓上一個角落處，塞維涅夫人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站在她身邊的正是拉法耶特夫人。
「確實難以置信，但我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出演阿方斯先生。」拉法耶特夫人笑道。
「您見過阿方斯先生？哦，差點忘了你們在布洛涅見過。」塞維涅夫人笑著回道。
「其實沒見過，那時候拍賣會的所有人都戴著面具，但是僅僅從他的表現來看，您絕不會相信他年輕得可怕。」拉法耶特夫人回憶道；
「在拍賣會上，僅僅是他的兩個女伴，據說是他的女朋友跟妹妹，就用氣勢壓倒了很多人，尤其是最後競拍壓軸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