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0.不是不信你們舊文明很牛逼，大家只是想開開眼界-【3/5】
（為「霜牙之爪」兄弟加更【3/5】）
「所以，翁美玉決定幫忙了？」
在沿著筆直的道路疾馳的車中，坐在主駕駛上的周柯一邊翻閱著手中關於克里德堡小城的「旅遊指南」，一邊問道；
「你們現在正在準備搞定那艘飛行器？」
「不是準備，而是已經搞定了。」
車載裝置中傳來莫尼的聲音，這傢伙相當得意的說：
「哥幾個現在的臨時身份是阿喬利財團魔下的外包運輸押運員，剛剛在幾百號人的旁觀下大搖大擺的將這艘飛行器從財團倉庫里開了出來，現在要去中心城飛控部門做檢查和登記，大概五個小時後會按照既定航線抵達克里德堡。
之後按照計劃行事，在搬運貨物的時候夾帶一點咱們需要的『私貨』，這單也就順利結了。
這翁美玉確實有手段！
她現在帶薪休假中卻依然能用一個電話幫我們搞定這些前期準備，看來她在小阿喬利身旁的這幾年並不只是單純的陪皇太子睡覺，確實發展了一些自己的勢力。
悟能相當苛刻的評價道：
本機說的對嗎？」
克里德堡實驗室里的高階強化素材，就是我們眼前的那個小目標。
「哈？所以我在你心裡其實是個善人？」
「我又不是社會學家或者人類學家，看這些幹什麼？來點刺激攢勁的。」
莫尼罵道：
「閉嘴。」
社會民生？權力架構？星球地理生態總覽？」
祝願我們堅韌的母星能熬過這場無妄之災。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
「首先你得越過守衛航天中心的重裝部隊，其次你得在不被發現的情況經過一系列嚴密安檢，最後你得弄到一張被允許登上飛船的身份證明。恕本機直言，
即便有本機這麼牛逼的智能助手協助，要在目前這個階段做到這一點依然難如登天。」
這場災難並不是以地理或者天文概念推進的惡物，它紮根於某種更模糊的概念，或許是以人類文明本身作為載體。
那地方的安保嚴密，其中有生化泄露風險，所以你得提前做點準備。
「本機解鎖資料庫所需的密鑰肯定也在那裡，說不定你在那裡能找回你失去的記憶呢，但這是之後的事了。在你沒能完成升華者的個體力量突破之前，本機不會允許你靠近危險的11號時間迷宮。」
「看你十一點鐘方向，空中！」
「萬一我真的對這裡失望至極想要逃離呢？人都想要過輕鬆日子，我也是人，為什麼我不能有這種想法？」
「哼，何以見得？」
實際上，周柯認為這座小城最開始就是為這座實驗室修建的配套設施，它的占地面積非常大，在地表有六棟超過二十層的建築物，而在地下還有規模龐大的研究設施。
周柯吐著煙圈單手撥動方向盤，他說：
在母星的魔物災難無法得到有效遏制的情況下，我們也無從判斷其他殖民地是否遭遇了類似的災難，但數天前從火星前進聯盟總部送回的消息似乎驗證了科學家們最壞的猜想。
行，五個小時是吧？
「沒有，但鐵鏽堡的神秘機器人不是說了嗎？答案都在11號時間迷宮中，也就是我們來的地方。」
克里德堡實驗室就位於這座小城的中心，悟能說的不錯，這地方確實很顯眼，就像是中心大廈如矗立在中心城的「通天黑塔」一樣顯眼。
不過在這些傢伙眼裡，這個實驗室大概和「屠宰場」也沒什麼區別吧？
「自胎動之月出現以來，我們在五個月內失去了對太陽系內三個標準殖民星球和星際殖民地的聯繫。
但也有可能是周柯的San值遭到了永久性的破壞，導致他主管壓力緊張的神經末梢已經開始壞死。
「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們.：.扎堆的靈界生物都表現的非常躁動。」
帶著刺客面具的周柯在花里胡哨的靈界行走中很輕鬆的越過了外部監控。
其實想想也正常，帕尼斯集團在過去多年中都從鷲邦那裡收購危險的域外魔物進行生物武器方面的研究，那些域外魔物本質上說就是靈界生物在物質世界的變體，這座實驗室里有很多靈界生物被研究之後留下的氣息，能吸引同類倒也說得過去。
我不能將這些擔憂公之於眾，不能再加身母星上已經可危的社會輿論，
我只能假裝自己是個瞎子看不到將至的危險，以此協助保守派們以最快的速度穩定住局勢。
套用在這個時代依然不過時的個體需求理論，在個人安全和生活的需求得到滿足之後，人都會想要做點大事來滿足精神的渴望。
悟能相當直接的回應道：
我們要從那個條目開始看？
「你就不能提前標註出危險區域，然後警告我不要靠近嗎？」
「我也不會主動去送死，而且你說得對，不管這種對於改變的渴求是不是人為植入，但我們確實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現在是舊文明崩潰後的第38個年頭，曾經勇敢探索銀河的人類，如今只能困於惡土甚至不敢再嚮往惡月占據的星空。
「事情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將宏大目標分解為一個又一個簡單的小目標顯然是正確的方案。
「你一路上溜進去的前半段等於在探索一個黑箱，你好像真的對自己那霉比運氣沒一個精準的認知是吧？拿老塔夫的話來說，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倒霉的傢伙！」
「她可是領導的枕邊人，別太小看這個含金量。」
「這就是從地表世界往伊甸園送東西的飛船嗎？你說，悟能，如果我們現在衝進去混上船，是不是就能脫離這片正在腐爛的地表了？」
儘管母星聯邦已經啟動了應急預案，在過去一個月中向已知的星海邊緣發射了超過三十艘殖民方舟，以求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保留人類文明的火種，但說實話，作為應急預案的負責人和前星際開拓項目指揮官，我本人對於這項行動缺乏必要的信心。
「你是個壞種！Joker，本機很懷疑你的性格里有一部分反社會人格，快別羞辱『好人』這個詞了。」
「凡事順順利利的不好嗎？別給自己插旗了，我們要進入飛控部門的停機坪了，之後有事再聯絡，選了。」
先搞一套防護服，免得出意外，這種生物科技實驗室最危險了，鬼知道你會在什麼地方感染到什麼可怕的玩意。
車載裝置里傳出忙音，周柯也扔掉了手中阿喬利財團出品的旅遊指南，伸了個懶腰讓雙手放回了方向盤上，悟能也在這一刻解除了自動駕駛。
而你，現在就處於這個階段中。
你在進入城邦區後的所有行動都是基於這個邏輯規劃的，包括釋放出魔物測試中心城的安全防衛體系，包括拉攏莫尼和翁美玉這樣有特殊身份的人以謀求自已的影響力在城邦區的快速擴散。
「比如看看舊文明的科技水準的結晶發展到了哪個程度？」
周柯笑了笑，調侃道：
周柯哼了一聲，不再討論這個讓人開心不起來的話題。
「瞧啊，曾用於丈量星海彰顯人類勇氣、智慧與進取的開拓指揮部，現在卻淪為了末日後的虛偽失樂園。你說得對，悟能，我不能在這時候去伊甸園。
「我還真是少見事情會進行的這麼順利，縱觀過去一段時間，凡是有我參加的事大都鬧得一地雞毛。」
所有人說的都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周柯搓著手說：
即便我們都已經忘記了使命的內容，但我們依然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我們要帶來『改變』，哪怕再微不足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悟能裝置，在屏幕投影「監控已接管」的信息後，
周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摘掉了面具。
你需要證據？
哼，本機就給你證據！
「雖說給人當坐騎不是什麼體面的事，但如果是神仙的坐騎那就另當別論了，但我估計翁美玉這次能這麼爽快的答應幫忙，也有她弟弟的因素在其中。
「臥槽，牛逼。」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心裡時不時湧起的那股對於糟糕現狀產生的破壞性的衝動.：：其實是被人為植入的思維模式？」
在悟能指示的方位，他看到了一艘龐大的貨運火箭正在遠方升空。
本機雖然沒有證據，但本機認為即便你有這個機會，也絕不會坐上那艘飛船周柯點了點頭，很沒素質的將菸頭丟出車窗之外，說：
周柯眯起眼睛，反問道：
木星環第三殖民區那些可敬的觀察學者們在失去聯繫前發回了明確的信息，
他們在木星那迥然於母星的大氣中同樣觀測到了胎動之月的真實形態。
「你就不知道說點好的求個吉利，對吧？」
悟能說：
「，我無法反駁，事實確實如此。」
萬一真出事，本機可沒辦法在你嘎掉之前把你送回醫生那裡。」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周柯發出了不屑的鼻音，在數分鐘後，他打算切個歌陶治一下情操，卻被悟能提醒道：
但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
別想了，那不是你現在應該的地方。
即你和我來到惡土肯定是要做點事的。
「那也得你先把本機連接在人家的實驗室主機上好不好？這種實驗室都有獨立信息網絡，而且都是物理加密，本機可沒辦法隔空接管。
祝願那些帶著希望離開母星的勇敢者們，能在已經變的兇狠又危險的群星中找到活下去的可能。
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專注於權勢，但惟獨翁明月是她的軟肋，以後再求她辦事的時候看來得先走走明月那條線了。
「嗯？」
這可是個滿足我個人好奇心的好機會。」
莫尼沒有吹牛，帕尼斯家族對於舊文明的記錄確實完善！
他說：
「別隨便說出別人的心裡話，悟能，如果你是個人，這會就要吃一顆子彈了。」
周柯做出了判斷，同時對帕尼斯家族的生物實驗室的秘密更感興趣了，考慮到靈界生物對於靈能的敏感，他認為這裡在研究的某些項目或許和靈能高度綁定。
他溜溜達達的進入主樓隨意連入實驗室內部網絡，確認了伺服器主機位置之後就光明正大的向那裡前進。獨自行走於靈界中的體驗還是和以前一樣糟糕，不過周柯確實發現自己正在「適應」這種獨特的穿行模式。
「嘟」
僅從這篇記錄就能管中窺豹的看到舊文明的輝煌了，但也讓周柯再一次發出譏諷：
周柯收回目光給自己點了一根，說：
「我們提前溜進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克里德實驗室的伺服器主機里調取一下帕尼斯家族關於舊文明的一系列記錄。莫尼之前在終焉堡就說過，他們家族在舊文明時代就已經是一方豪強了，這裡記載的記錄是整個惡土最完善的舊紀元時間表。
而且它已突破物理意義上的束縛，成為了更上級的災厄象徵。
周柯冷笑著說：
「主機本體在地下，這裡只是信息控制中心，之後要獲取那些高級素材，你得去一趟地下搞定主機本體。但從這裡已經足夠破解到可用的權限了。
悟能發出愉悅的聲音，片刻之後，它展開了一個條目給周柯瀏覽，開頭第一句話就鎮住了自謝見多識廣的周柯：
「本機和你一起合作的時間不算短了，本機收集到的信息已經拼湊出了你的性格，不把城邦區攪個天翻地覆，撕破那層虛假的幻象，讓這裡朝著你想要的方向發展，你這個壞種是不會心滿意足的收手離開的。
看完了記錄，周柯憋出這麼一句話。
那玩意並沒有龐大的火焰推進器也沒有騰起煙霧，其先進的推進引擎在不斷加速的火箭下方編織出紅藍色的光帶，而標準的黑色圓錐形軀體上印著大大的阿喬利財團Logo，隔著最少幾公里卻依然看的清晰。
片刻之後，悟能的聲音通過手臂骨骼的傳導震動在周柯耳中響起：
他關掉了這篇記錄，又看了一眼伺服器的時間戳周柯在那些躁動的靈界生物之中小心穿行，避開那些對他有敵意的暴躁小怪獸，順利抵達了伺服器主機所在的樓層。
雖然本機不是人，但本機認為，再壞的傢伙偶爾也會想要做點好事，因為自已的行動讓大環境得到優化，這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極端的精神享受和追求。
「不如去問問終焉堡和牛角峽里的死者吧，看看他們會不會因為你這個離譜的結論而在地獄裡捧腹大笑？」
周柯放慢車速扭頭看去。
「有證據嗎？」
「唔，如果沒有你的協助，我一個人該怎麼在這個糟糕透頂的地方活下來呀，我親愛的悟能，你可真是老天爺送給我的最好禮物呢。」
你只是想救人！」
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搞到了一套實驗室研究人員防護服，這會快速換上之後就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占據一整個樓層的機房中，隨便找了個角蹲下，從悟能裝置上拉出接口，接在了伺服器插槽中，悟能裝置立刻運行破解程序。
他駕駛著車行駛在這條綠化不錯的城際公路上，周圍那些被精心打理的綠化帶完全看不出這是個末日時代，之前在荒蕪的風沙中駕駛著摩托車在惡土一路狂奔的記憶遙遠的像是上一輩子一樣。
本機獲得了帕尼斯集團記錄用資料庫的權限，他們關於舊文明的記載已經破解。
「但這反過來證明了你的重要性，Joker，本機和你都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本機的硬體銘刻證明你是個非常重要的個體，你承擔著某種被遺忘的使命，而現在你的所作所為印證了這一點！
在那蒙著影子一樣的「粒子特效」覆蓋的視野中，周柯皺著眉頭看著周圍那些蹦蹦跳跳的靈界小動物。
周柯一邊猛轟油門，一邊吐槽道：
悟能尖叫道：
她的那些「朋友」在大事上不見得會幫忙，但關於這種小事的請求並不會拒絕行個方便。」
你覺得待在這裡讓你全身都不舒服，所以迫切的希望看到事情發生變化..:
悟能毫不客氣的打滅了周柯的幻想，它說：
聯邦應急預案指揮官格里德姆·帕爾斯，記錄於星際開拓1號指揮部『伊甸園」，公元2168年7月。」
「到了，就是這！」
我卡著時間在你們抵達克里德堡實驗室的時候搞定其中的安保和監控，爭取今晚跟著你們一起坐飛行器離開。」
它提醒道：
現在是公元2206年。
「也是滿足本機好奇心的好機會，時間表已重置！四十五分鐘後開始潛入作戰，規劃最少三小時作為資料搜尋。另外，本機會時刻記錄你在佩戴「刺客」面具後對你精神的刺激力度，一旦發生情緒失控，本機會用字幕提醒你立刻摘掉面具。
你半是脅迫半是引誘，費盡心思讓翁美玉提交的那份『醫療支援計劃」看似是在搞定帕尼斯和翁家，但僅從結果而言，惡土的現狀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哪怕你用利益說服了莫尼和翁美玉，但本機很懷疑，你的出發點其實相當單純：
在你的私人醫生翁明月已經發出明確警告的情況下，本機必須升級你的健康監管了。」
「那就是莫尼說的阿爾麥斯航天中心？」
「這地方的靈界生物的密度最少是外界的三倍！」
換言之，只要有人類或者附屬智械存在的區域，不管是母星還是遙遠的星際殖民地，都會爆發類似的災難。
他輕聲說：
這棟大樓的幾乎每個房間中都有聚集的靈界生物，它們甚至還因為種群不同劃分出了不同的領地，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實話說吧，本機從你的一系列行動邏輯中判斷出，你想要改變地表世界的現狀，你想要看到深陷泥潭的文明開始重建，你受不了眼下這種過於糟糕的大環境。
「哼，知道就好！趁著還有時間就多說點讚美.．.好聽！本機愛聽！多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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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周柯忍不住吐槽道：
悟能發出囂張的大笑聲，說：
這一次在靈界中行走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給他帶來的精神壓力比以前小了很多，可能見多了，所以見怪不怪。
我只能將這些話記錄在我的日記中.：.唉。
「本機甚至無法感知搜索到阿爾麥斯航天中心的數據流，這意味著本機在突入階段沒辦法給你提供任何幫助。
重新規劃一下時間表，悟能。」
足足151478個高級條目，下設細分條目無以計數，其中信息換算成實體書籍足夠把整個中心城淹沒三次了。
「但你是個壞蛋這件事本身，和你想要讓爛透的地表世界變的好一點的願景並不衝突。
毫無疑問，那地方是地表世界防禦力度最高的區域，堪比中心城的財團中心大廈。
「呵，本機就喜歡看你這幅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的傻樣子。』
「以目前的車速，二十七分鐘後會抵達克里德堡城區，本機已經接管了那邊的攝像頭觀察了一下。那座城市並不大，而且帕尼斯集團的實驗室在其中鶴立雞群。
這足以說明，我們的月亮已經被某種難以概括的力量侵蝕。
尤其是在我知道了那地方過去有多麼輝煌的情況下，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那鬼地方炸掉。」
「廢話！你踏馬光是待在城邦區都滿肚子牢騷，平均說十句話就有一句用來諷刺城邦區的虛偽和這鬼地方的軟骨頭，真讓你去了更虛偽的伊甸園，你不得在過去的第一天就發瘋把那裡炸掉，好親手讓天堂隕落於火海？」
「稍等，信息檢索中。」
我肯定，它現在正同時漂浮於所有人類已知並踏足的星海領地里，如它對母星所做的事一樣，將可怖的災難延伸到每一個無辜的人腳下。
單從外表來看已經堪比一座城鎮，不過對於有明確目標的行動者而言，這些表象並不值得在意。
進入這個實驗室之後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喂！這種話可不興亂說，你這個烏鴉嘴。」
有了城邦區的優質醫療資源介入，惡土上驚人的死亡率將得到遏制，簡單點說，你的計劃一旦執行，惡土上最少會因此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