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馬鳳忠在邊上鼓搗了半天,終於是要把料子給對切了,還不是豎著切,而是橫著對切。
這料子他媽的是不規則的長菱形,他豎著對切,那不是坑爹嗎?
那還取個毛的料子?
這種料子,只有豎著切片,才能面積最大化,你保鐲子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更多的手鐲。
我就看著,我沒提醒,我就看著這個馬鳳忠怎麼表演。
料子是終於固定好了,然後開始切,我們都在邊上等,幾個人都稀罕的探著腦袋在那看呢。
尤其是王永貴,他這次跟我來,就是考察來了,這筆生意,能不能做,他得看的一清二楚才行。
陳建忠跟楊懷明就純屬看熱鬧了。
我看著陳玉軍站在邊上我就走過去了。
我拐了拐他,我說:「這姓馬的,你認識啊?」
陳玉明笑著說:「了解一點,這圈子,說大不,也就那麼幾個人活躍吧。」
我說:「這孫子不是個玩意啊,我上次賣燕姐那料子,就是他動的手腳,我他媽愣是沒看出來那料子是怎麼回事,要不是我身邊來了個葉師父,我就傾家蕩產了。」
陳玉明有些意外,他笑著說:「沒想到,你還能中招啊?」
我笑著說:「我又不是神仙,再說了,神仙難斷寸玉,何況是動了手腳的料子呢?我跟你說啊,我也就是沒找到證據,我要是找到證據啊,我非得往死里弄這孫子不可,現在他又過來弄燕姐了,這擺明了是要坑燕姐啊,這燕姐也是個只喜歡聽好話的人,這三兩句好話一說啊,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陳玉軍尷尬地笑了笑,他說:「所以,弄一垃圾料子給他呀,要是真讓他給相中賭贏了,燕姐不中招更深啊?」
我點了點頭,我早就看出來了陳玉軍的打算,那料子,就他媽坑菜逼的料子,陳玉軍要是真想做生意,不可能拿那種料子的。
陳玉軍這個生意人,也還算可以吧。
我說:「那狗東西,到底什麼來頭啊?」
陳玉軍搖了搖頭,小聲跟我說:「不太清楚,我在這行的時候,人家已經在這行了,這個人呀,天南地北的跑,兩邊生意都做,人脈也很廣,做人也很客套,有一套的,很多老闆都喜歡跟他玩,但是,跟他玩的老闆,沒有一個好下場,我們圈裡人都知道,職業宰肥羊的,但是,燕姐看來不是太清楚,這事啊,燕姐估計要吃大虧,你說好巧不巧,剛好趕上你們兩鬧矛盾,這燕姐的脾氣,是真的臭。」
我聽著,也就點了點頭,陳玉軍分析的是對的,這事吧,要是我跟燕姐沒有鬧矛盾呢,燕姐也不至於那麼輕易的被馬鳳忠給騙取了信任感。
要是平常啊,我還能跟燕姐說一說,但是,偏偏趕上了我們兩個人鬧矛盾,以至於啊,現在出了這種事。
我也是急啊,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辦。
等先看看結果再說吧。
我們稍微等了一會,切割機就停止了轉動,他是豎著切的,比較好切。
么叔停了機器,拿著水管衝散了煙霧,馬鳳忠趕緊就帶著人過去把料子給抬出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滿臉地期待。
「喲……磚頭呀……」
馬鳳忠嘀咕了一聲,撓了撓腦袋,臉色有點尷尬。
我看著切割面,就不屑的笑了笑,果然跟我說的一樣,這料子就他媽一磚頭料子,料子的肉質很乾,晶體很粗,沒有翠性,就他媽一磚頭。
燕姐惱火的撩起來頭髮,特別的憤怒,氣的狠狠地跺腳。
「你怎麼回事呀?你不是說沒問題嗎?這料子為什麼切成這樣?」
燕姐生氣地質問起來。
馬鳳忠尷尬地笑了笑,他尷尬地說:「神仙難斷寸玉,這沒辦法,賭石,三分技術,七分運氣,再說了,一分錢一分貨,這二十多萬的料子,能出什麼好東西啊?燕姐,你不會輸不起嗎?」
這話把燕姐給氣的鼻子都歪了。
這個時候楊懷明極其鄙視地說:「行了行了,別吹牛逼了,就是你技術不行,我軍哥剛才都說了,他早就看出來這料子是塊磚頭料,他說你他媽連場口都分不清楚,你就是個菜逼,你少找藉口了。」
所有人都鄙視的笑起來了。
而王永貴則是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兄弟,你可真厲害啊,這雙眼睛可真是毒啊,看的真准。」
我笑了笑,我說:「這料子,連菜鳥都能看的懂,沒什麼厲害的。」
我說完就鄙視地看了一眼馬鳳忠,本來我以為他無話可說的,但是我實在是嘀咕了這狗日的腦子啊。
他立馬就笑著說:「廢話,我當然看的出來這料子賭不贏了,我幾十年的賭石技術了,我能看不出來嗎?」
所有人都被這話氣的要死。
李娟鄙夷地說:「你真是不要臉啊,你還在這騙呢?你之前就騙我們差點賭輸了,現在還敢騙?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你不說呢?」
「就是啊,真不要臉啊。」
所有人都鄙夷地指責馬鳳忠。
燕姐看著馬鳳忠,也是一臉奇怪的。
馬鳳忠不急不慢地說:「嘿,我就是為了給陳老闆一個機會,給他一個台階下,讓他趁著這個時候,過來提醒一下燕姐,這樣,兩個人的矛盾不就解開了嗎?但是燕姐,我實在沒想到這個人對你的怨恨那麼深啊,他居然吭都不吭一聲,眼睜睜的看著你輸掉二十幾萬,你說他是什麼心思啊?這種人,可真是報復心極強啊,燕姐,我不說了,這種人,能不能相處,你自己做決定吧。」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完全沒想到這個畜生,居然這麼惡毒呀。
燕姐立馬看著我,生氣地說:「兄弟,你就這麼怨恨我呀?你憑什麼怨恨我呀?我就這麼跟你說,那料子,我賣多少錢,是我的本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我把你當兄弟,你跟我計較這些?你是人嗎?我心裡還心疼你呢,我看你一個人那麼辛苦建設那個山溝溝,我找朋友給你幫忙,給你拉關係,你到好,你跟我計較這些?你今天能看著我眼睜睜的輸掉二十萬,明天是不是要看著我傾家蕩產啊?」
燕姐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憋屈地像是個孩子似的,我看著心裡就十分震驚。
燕姐居然哭了。
我心裡實在無法理解。
我看著馬鳳忠,他雖然一臉悲憤,但是眼神里都是得意啊。
這狗日的,挑撥離間有一手啊。
我他媽直接成罪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