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去看石頭,沒跟著爺倆多閒扯。
李玉麗立馬跟我說:「小軍,要不,我來相吧。」
我立馬說:「噓,今天,你看著就行了,別吱聲,好好學,我親自給你露一手。」
我說完就蹲下來看料子,車子上就一塊料子,很大個的料子。
這料子估摸著有四五十公斤。
陳玉軍估摸著也看出來我跟這孫子關係不怎麼樣了,知道我是要來收拾他的,所以,這就給我弄一塊大料子。
反正這坑啊,是給這爺倆埋的,他這個錢啊,不賺白不賺。
我自己嘀咕著跟李玉麗說:「這料子呢,很典型的白沙皮,這種皮殼的料子呢,經常出現玻璃種、冰種翡翠,是高檔種水存在最多的皮殼特徵之一,一看到白沙皮,一般的菜鳥就會心動,因為皮殼好看啊。但是,這白沙皮的坑也多。」
李玉麗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說:「這一般的白沙皮呢,基本上都是等貨,皮上沙粒似鹽,種老,皮下有霧,山石,大小均有,主要產於老場區馬那和個別新場口……這老廠區的白沙皮,那自然是沒話說,但是,這坑啊,就來自於個別的新場口,這新廠區的白沙皮,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種嫩。
有色無種,白搭。」
李玉麗嗯了一聲,很聽話,沒吱聲。
我拿著手電,看著這塊料子,很完整的一塊大料子,我翻看了一會,就跟李玉麗說:「這玉石皮殼的顏色還有發黃的,也有發紅的地方,沒有可以清洗掉,這是故意留色的,有的菜鳥,會把這些顏色當做皮殼的顏色。其實不然。這個翡翠原石啊,他是埋在土地里的,有的隨土地壤顏色深淺濃淡而變化,但也有雜色而居的情況,這就給識辨具體場口帶來很大難度。所以,你不是高手,你非常容易因為這些雜色而弄混了這些特徵,也很難辨別出來這塊料子的出處。」
李玉麗再次點頭,表示理解。
我沒急著下判斷,繼續研究這塊料子,這塊呢,就特別的複雜,料子翻砂,皮殼上的沙粒有粗有細,有厚有薄。
粗者如梳齒,細者如板塊,厚者一厘米以上,薄者似是一張紙。
但是無論何種表現的翡翠皮殼,都能直接反映肉的質地,所以才有沙翻得好,沙翻得不好的評說。
雖然未經切擦開窗,通過沙殼的表現,就能對底水有所判斷和推測。
這塊料子,沙,翻的就不怎麼樣,料子翻砂有細的地方,也有粗的地方,粗肉粗,沙細肉細,沙勻肉勻,沙圓肉飯,沙板肉木,沙緊肉圓。
這塊料子基本上都涵蓋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主要就是因為風化不夠久,風化的不均勻,料子內化的不理想,種水有好有壞。
這種料子,就很可怕,對菜鳥誘惑力是巨大的,因為,菜鳥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好處,但是,卻看不到這料子的缺陷。
這料子,還有點癬,這個癬,還不少呢,跟癩子似的,巴在上面,一大片,如果是菜鳥,必定的覺得這料子是翻砂帶癬的高貨。
但是,這黑癬,黑乎乎的,就跟那狗身上長的癩子似的,特別的難看。
所以,這料子,基本上被癬給吃掉的風險,是非常大的。
我沒跟李玉麗說這些,只是拿著手電在料子有風險的地方敲打了幾下,李玉麗都心領神會的點頭記下來了。
隨後我就笑著拿出來手電,在料子的那巴癬上打燈。
我笑著跟那王輝兵說:「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那王輝兵立馬走過來,看著手電下的光芒,那一看眼睛都直了。
「綠色的……」
他說完就趕緊開心的看著他兒子,滿臉的歡喜啊。
他兒子有點傻乎乎的,不懂似的,就好奇地問:「為什麼是綠色的?這綠色的有什麼關係嗎?」
王輝兵立馬生氣地說:「傻兒子,你懂不懂呀?這翡翠翡翠,最貴的就是綠色的,越綠越值錢,哈哈,這麼綠,這要是一整塊,那得多少錢啊?」
我笑著說:「要是一整塊都是綠的,那怎麼著也得上億啊。」
聽到我的話,王輝兵跟他兒子王灰立馬就傻了,兩個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石頭。
「上億?」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呼喊了一聲,看的所有人都十分鄙夷的。
王輝兵喘著氣說:「怪不得你那麼有錢呢,奶奶的,一塊石頭真的能上億啊,哎呀,這麼綠……嘖,這,這咱們賭吧?就賭這塊。」
我看著王輝兵急吼吼的樣子,我就笑著說:「你別急啊,我說,你有錢玩嗎?你要知道,賭石很貴的……」
王輝兵立馬問:「多少,多少錢?」
他說完就眼巴巴地看著我,我沒搭理他,而是看著陳玉軍,我問他:「什麼價啊?」
陳玉軍立馬笑著摸著石頭,跟我說:「這麼大個頭的,很少見的,這就是公斤料,都得四十多萬,這個表現,你也看出來了,這個綠,很綠的,你是行家,這要是賭出來,那可真的就是要放炮放個三天三夜了。」
我笑著說:「你就報個價。」
陳玉軍笑了笑,看了一眼王輝兵,隨後就笑著說:「400萬吧……」
聽到400萬,王輝兵跟王灰都楞了一下,兩個人的臉色十分的震驚。
「400……400萬?這麼貴呀?這,這怎麼能這麼貴呢?」
王輝兵不可思議地問著。
我立馬笑著說:「嫌貴,嫌貴,你就別玩了嘛,懷明,我們兩玩,一人200萬,怎麼樣?」
楊懷明立馬笑著說:「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一人200萬……我現在就給錢。」
他說完趕緊就轉帳,深怕被別人搶走了似的。
王輝兵看著干著急啊,滿臉都是糾結,猶豫。
我笑著說:「你也別著急玩,賭石有風險,幾百萬,對於你這樣的家庭呢,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我看啊,你就在邊上看著就行了。」
我說完就看了小娟一眼,她立馬去給陳玉軍,讓陳玉軍刷,而那個王輝兵咽了口口水,看著他兒子,他兒子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
過了一會,王輝兵就咬著牙說:「那……好,我,我先看看再說……」
我不屑的笑了笑,你就先看看吧,回頭啊,我就讓你全盤接盤。
陳玉軍刷了卡,很快就笑著跟我說:「陳老闆,刷卡了,錢貨兩清了。」
我笑了笑,我說:「那行,我去處理石頭去了。」
陳玉軍笑著說:「提前恭喜你,發大財。」
我立馬哈哈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帶著楊懷明拉著石頭,直接去找么叔。
來到切割室,我笑著說:「么叔,來,在這個癬上,給我開個魚鱗窗。」
聽到我的話,么叔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馬給他打了個眼色,隨後他就笑了笑,什麼都沒說,拿著牙機,幹活去了。
我笑著看了一眼那兩嘀嘀咕咕的父子,兩個人滿臉糾結的在商議什麼。
看著那滿臉的貪婪,我就不屑的呸了一口。
媽的,訛詐到我頭上來了?
我他媽讓你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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