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守了這麼多年,終於跟我牽手手了。

  馮蕪被傅司九趕下了車。

  這狗男人一點風度都沒有,兇狠的攆她上樓回家。

  就為了她不假思索的那句「老光棍」!

  這男人要面子,馮蕪這三個字等於是在凌|辱他,不僅凌|辱他的肉體,還有他的靈魂。

  傅司九氣大發了。

  「在你跟我道歉之前,」隔著半降的車窗,傅司九冷若冰霜,「我不會回覆你的信息和電話。」

  馮蕪抱著叮叮:「我不給你發。」

  「......」傅司九咬腮,摁著火,「做噩夢我也不管你。」

  馮蕪:「我有叮叮。」

  「......」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鎮定從容,一個臉黑像鍋底。

  傅司九氣的舌尖頂腮:「你跟我道歉,我給你買夜宵。」

  馮蕪忍笑:「哦~對不起哦,我不該說實話的。」

  「......」傅司九表情變了又變,「順拐還我。」

  馮蕪頓了頓,待發現他指的是誰時,心底的小火苗再次炸了:「它叫叮叮!」

  「順拐,」傅司九滿眼挑釁,頑劣至極,「順拐,你看,它應我了。」

  果不其然,叮叮衝著他的方向軟軟喵了幾聲。

  馮蕪怒其不爭:「它在罵你!罵的可難聽可難聽了。」

  他在得意什麼。

  被罵了還開心。

  「我們爺倆兒會溝通,」傅司九冷笑,「不用你翻譯。」

  「......」馮蕪抿抿唇肉,提醒他,「叮叮是我的。」

  傅司九彈彈指尖,氣勢轉敗為勝,完全占據了上風:「是嗎,你承認也好,賠錢。」

  他伸出手,一副債主的模樣。

  馮蕪無言以對:「賠什麼錢?」

  「它呢,扔了我六條內|褲,」傅司九口齒清晰,一字一句,「還老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用舌頭舔了我手十次...」

  隨著他越來越下流的話,馮蕪一張臉在夜色中漲的滴血,脖子都淤紅了。

  她抱著叮叮轉身,一隻手捂住耳朵,掩耳盜鈴似的往樓道里跑,連再見都沒跟他說。

  傅司九嗤笑出聲,盯著樓道里的燈一一亮起,又慢慢滅掉,直到六樓某間窗戶透出燈光。

  「小慫包。」他手肘橫在車沿,低喃。

  話一落,眼尾餘光掃見一道身影,傅司九漫不經心瞥了過去。

  來人塊頭很大,孔武有力,是別人看一眼都要退避三舍的體型。

  偏此刻一臉瞧熱鬧的模樣:「你可真幼稚,跟一小姑娘吵嘴。」

  「老子樂意!」傅司九不耐,「哄我自己姑娘玩,你嫉妒?」

  宋二軍撇嘴,從煙盒裡磕了根煙遞給他:「把人哄你屋去啊,省的我守在這兒當老媽子,上次差點被認出來。」

  「急什麼,」傅司九接過煙,掐在指間把玩,「有人急了,想挖牆角了,幸好我姑娘爭氣,不僅沒聽他的,還找我來了。」

  這一番話他說的陰陽怪氣,宋二軍不明白:「你就干看著?」

  傅司九許久沒抽過煙,眼下癮犯了,他把未點著的香菸橫在鼻下,輕輕嗅了嗅,未置一詞。

  他真沒有跟許星池斗的心思。

  鬥來鬥去,受傷的,只有馮蕪。

  只會是她。

  傅司九犯不著,他心疼,他要真下得了手,早些年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不會等到馮蕪回頭瞧見他的這一天。

  「他狠招兒沒用呢,」傅司九用氣息低喃,「只用股份嚇了嚇阿蕪,你說他要是逼她,我可怎麼好。」

  宋二軍愣了。

  小區路燈不夠明亮,蚊蟲密密麻麻往那點亮處鑽,悶熱的天氣析出草木的味道。

  宋二軍從未見過傅司九這種樣子。

  這種不夠自信,又頹又喪的樣子。

  他向來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身家顯赫,享受著富貴,又不用承擔家族責任,他是自由的,狂放的,野性的,他可以過隨心恣意的日子。

  可此刻,他眼底的落拓是那麼明顯。

  明顯到,宋二軍都驚住了。

  「他能怎麼逼?」宋二軍小心問。

  傅司九心頭煩躁,把煙咬在唇邊,宋二軍想幫他點火,傅司九搖頭,咬著菸嘴干吸兩口,簡單的過下癮。

  他沒回答宋二軍的這個問題。

  有些事,他斡旋不了,那是只屬於馮蕪和許星池的恩怨,它不同於男女感情,人類存在至今,法律是最低要求,高文明的發展,註定人類會被高標準的道德約束。

  簡而言之。

  這是心結。

  外人的參與,只會割裂她的三觀,事情不會好轉的同時,會讓她引以為生的信念崩塌。

  馮蕪和許星池兩人,必須有一人願意掙脫,否則,外人無法干涉。

  眼下,許星池明顯不願,不然也不能用馮媽留下的股份要挾馮蕪嫁他。

  他作為占據道德高地的那一方,馮蕪很輕易就能被拿捏。

  他沒下狠手,馮蕪已經噩夢連連。

  傅司九能做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了。

  皮筋的另一頭已經被許星池扯緊了,他不能再扯,萬一斷了,要的,是馮蕪的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是馮蕪提出什麼,他解決什麼。

  他是她的疏通口,在她承受不住時,讓她有一角喘息之處。

  除非她自己能意識到,某些錯誤,不該怪罪於她。

  宋二軍彈彈菸灰,眯眼享受著尼古丁的微熏:「兄弟,我可沒見過你還有這麼瞻前顧後的時候,當初彪子那事處理的多乾脆利落。」

  冗長的沉默。

  一根煙抽完,宋二軍該回去了。

  傅司九長長吁出口氣,半溫柔半無奈:「守了這麼多年,終於跟我拉手手了,能不緊張點嗎。」

  「喲!」宋二軍嚷道,「拉手了!這進展可夠神速的!」

  聽說他的戲謔,傅司九笑罵:「滾你媽!」

  「怪不得添子老說瞧不起你,」宋二軍大大咧咧,「你單憑這張臉,一個小時不能全壘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大樹掛小辣椒...」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去你媽!老子比你們都大!」

  宋二軍哈哈大笑:「比比,我還真不信了,我把添子和單州他們都喊上,咱們去洗浴中心開個房!」

  戰書都扔到臉上了,傅司九就不可能認輸。

  他啟動車子,撩起眼帘往樓上瞧了眼,對著手機發信息:「馮小草,給我轉兩千六。」

  「......」宋二軍摔門上車,「操,你跟蕪妹要什麼錢,還有零有整的。」

  不只他有疑問,馮蕪同樣狐疑。

  傅司九對著手機補充:「兩千請幾位哥哥泡澡,六百是賠我的內|褲錢。」

  「......」

  發完後,也不管馮蕪什麼反應,傅司九掃一眼副駕,呵笑:「沒辦法,妻管嚴,零花錢得申請呢。」

  「......」

  這他媽是在申零花?這他媽分明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