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某個鬧脾氣的姑娘跟他分房,傅司九一步三跟,說盡了厚臉皮的好話,直到馮蕪躺回他們臥室的床,他那顆心才悄悄鬆了。
不鬧著跟他分床就行,其餘的他繼續哄著。
略有兩分光亮的房間,傅司九翻了個身,快將自己橫在床沿,逼著背對他的姑娘正視他。
馮蕪瞧都不要瞧他,一個扭身,重新換了個方向。
然而剛換完,傅司九長腿從她身上跨過,再度跟她面對面。
來回數次,馮蕪炸了,將想屈膝踹他,傅司九驟然出了身冷汗,快速穩住她膝蓋,火急火燎的:
「小祖宗,這動作能做的?再抻著肚子!」
「你走開,」馮蕪惱著聲調,「別用你的臉對著我!」
「不好看啊,」傅司九嬉皮笑臉,「多帥啊,多看看,心情好。」
馮蕪小手啪地拍上他腦門:「我不跟不要臉的在一塊。」
傅司九委屈:「我哪兒不要臉了?」
馮蕪:「你讓金艾紗摸你!」
「......」這事傅司九確定理虧,弱弱的為自己辯解,「那我立刻給她拂掉了,對不?」
馮蕪:「你陪她去波士頓,還陪她逛街!」
傅司九嗓音越發低了:「這不是有苦衷呢,誰陪她了。」
馮蕪:「我現在看你不順眼。」
傅司九:「就因為我沒讓你吃辣條?」
借著昏暗的那縷光,兩人四目相對。
「哎,我跟你說,」腦海中忽然冒出件事,馮蕪舔舔唇,來了情緒,「今天我跟幾位姐姐聊天,她們說,她們的老公會掉色哎。」
「......」傅司九差點沒繃住笑,連忙忍下,一本正經,「嗯,怎麼掉的?」
馮蕪拖著調嗯了聲,仔細回想:「就兩人的枕頭會有明顯的色差,有個姐姐說,她貴貴的四件套都挑老公出差的時候用,就怕給她弄髒了。」
傅司九胸膛一顫,低低的笑出聲:「然後?」
「她們問我你掉不掉色,」馮蕪有點想笑,「你好像不掉哎。」
傅司九壓著笑息:「大概我還新?她們的老公舊了。」
「......」馮蕪瞅他幾眼,咕噥,「分明是你騷包,每天洗澡都花那麼長時間,恨不得把腸子都掏出來洗了。」
這哪還有色可掉,皮都快洗掉一層。
說到這,馮蕪唇一抿,驟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一個扭身,再度背了過去:「滾開。」
「......」傅司九樂不可支,忍無可忍的笑出聲,掰她肩撈了回來,額頭抵住她的,氣息交纏,「求你了,我到底哪兒招你了,馮三歲,你給不給你老公活路?」
馮蕪脖頸後縮,怕一說話就碰到他唇,她才不要給他親。
然而他身上味道太好聞,馮蕪又有些控制不住,一不做二不休,啊嗚一口咬住他唇。
傅司九尾椎猝地麻了,鐵鉗似的手掌快速捏住她臉蛋,迫使她張開嘴巴,喘息古怪的急促:「不行呢寶貝,早上才問過醫生...」說以防萬一,儘量不要。
這話像盆冰水,瞬間澆熄了馮蕪的不清醒。
她眼圈一紅,從他懷裡拱出去,光腳下地往外走:「我睡隔壁。」
誰懂啊。
主動送上門,人家不要。
她可聽那幾位姐姐說了,人家家裡都是老公忍不住。
她家可倒好,她送上門人家都不要。
果然心野了。
傅司九慌手慌腳,連滾帶爬,腳都沒站穩,踉蹌著追上,不打商量的把人橫抱進懷裡,惱聲斥道:「凍著腳!」
這沒良心的小玩意!
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床上,又拽著被子包住,傅司九咬緊牙,大約明白她到底在彆扭什麼了。
「你自己睜大眼瞧瞧!」他撕開男人的臉面,一字一頓,「瞧瞧老子支成什麼樣了!」
順著他手勢,馮蕪低下眼。
男人睡褲布料柔軟,稍微有些動靜就很明顯。
更何況,某些部位極為凸出。
馮蕪卷翹的眼睫扇動,盯了幾眼後,又抬睫。
「看清了?」傅司九耳後根在夜色中不易察覺地紅了兩分,跟她掰扯,「你以為老子洗那麼久澡在幹嘛!沒良心的白眼狼!」
「......」
傅司九牙縫裡擠出的:「再敢跟老子鬧,下次就你來!」
馮蕪半張臉埋進被子裡,小聲:「不要。」
好累人,她吃不消。
「那老子能天天憋著?」傅司九都把自己氣啞了,「憋出毛病你以後還想不想好了?老子這是為誰?」
「......」馮蕪弱弱反駁,「這還能是為我?你別耍無賴。」
「不為你為誰?」傅司九極為無恥,理直氣壯,「現在沒法用,老子不得幫你保養著!」
馮蕪沒吱聲。
傅司九瞥她:「知道錯了?」
「嗯。」
傅司九:「錯哪了?」
馮蕪:「我困了。」
「......」
這叫知道錯?
瞧瞧他每次認錯多真誠!
哪像她,回回都是在敷衍!
「你去浴室啊,」馮蕪扔了句,「去保養啊。」
「......」傅司九寬肩不經意顫了顫,低笑沉了出來,「你幫我唄。」
馮蕪:「不。」
「不讓你動,」傅司九貼她耳邊,磁著蠱惑的調,「喊幾句老公就行。」
「......」
猶豫幾秒,馮蕪試探著問:「那沒收的零食能還我嗎?」
傅司九額角重重抽了下。
誰懂啊。
誰家老婆會在這種時候只想著零食!
居然一點都不關心他死活,只記得零食!
「我餓了,」說著說著,馮蕪格外想念那幾包被他收走的辣條,「給一包辣條,喊一句老公。」
「......」傅司九氣的頭疼,一腔子燥熱熄火,認命下床,「給你弄點吃的。」
馮蕪眼一亮:「真的...」
「辣條別想,」傅司九冷笑,十分無情地戳破她美夢,「你今兒吃了多少辣,辣的吐舌頭的又是誰?」
馮蕪嘴巴癟了起來,方想再磨一磨他,話還沒出口,傅司九忽然捂胃,濃眉皺了皺:「老婆,我想吐。」
「......」短暫的怔住,馮蕪爬下床,「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也不能啊。
他們兩人吃的東西都一樣的。
傅司九強忍反胃,匪夷所思地冒了句:「不會孕吐來了吧?」
馮蕪:「......」
什麼玩意?
孕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