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心痛就和好。

  除了那一晚,馮蕪沒再擠過他的床,哪怕傅司九留她,到點了她也是乖乖回自己家睡覺。

  她還不想逼死他。

  自己的男人還是要自己疼的。

  睡覺之前,馮蕪趴在被子裡,照例跟馮純煙發了幾條信息,把小光的情況說給她聽,再確認一下她目前的安全。

  發完後,馮蕪點開傅司九的對話框:【前夫哥,心好痛。】

  過了幾秒,傅司九回她:【你痛個屁,是你,甩的老子!】

  馮蕪:【啊,忘了,還以為你甩的我。】

  傅司九:「......」

  頓了須臾。

  傅司九:【心痛就和好。】

  傅司九:【和好嗎?】

  傅司九:【要不要和好?】

  馮蕪默默敲了幾個字:【不痛了,晚安。】

  傅司九:【我不信。】

  「......」

  傅司九:【被子涼吧?】

  傅司九:【肚子餓了吧?】

  傅司九:【寂寞嗎?】

  「......」

  沉默片刻,馮蕪無語萬分:【我困了,真的。】

  傅司九:【不信。】

  「......」

  再次沉默。

  馮蕪咬了點唇肉,一字一字敲給他:【痛。】

  傅司九秒回:【就知道你痛。】

  傅司九:【躺好,男朋友下樓哄你睡覺。】

  馮蕪:「......」

  -

  針對傅司九過年的提議,馮蕪認真考慮了半晌,如今的馮厚海對她是棄養狀態,加上她之前夢遊拿刀進小力房間的事,林素也不會喊她回去過夜。

  她對馮家來說,可有可無。

  上年有徐茵陪她,今年徐茵怕是沒時間,馮蕪思來想去,覺得過年期間訂單多,自己還是留下來賺錢好了。

  怕過年工廠關門,有些材料需要提前備好。

  挑下午空閒的時間,馮蕪帶著小桃去了趟工廠,把做好的包裝盒拉回來。

  工廠在郊區,經過通達路時,小桃驚訝地喊她:「姐,你看,這廢樓有人接手了?」

  馮蕪怔了下,車子已經駛出一段,她從後視鏡里端看,那棟荒廢十幾年的爛尾樓搭起了防護欄,施工隊正在入駐,通往公墓的那條路被暫時性地封了起來。

  原本雜草叢生的荒涼,被水泥磚塊取代,成了另樣的景象。

  以前在這邊賣陽春麵的阿姨也不見了,所有賣東西的小販全不見了蹤影。

  不知為何,馮蕪竟然有些捨不得。

  她兩次深夜在這邊遇見了傅司九,當時尚未察覺,那兩次的傷心,後來全被傅司九的插科打諢給消解個差不多。

  也不知這爛尾樓是被誰給接下了。

  昨天的廢墟,將被明天的繁華取代,很快,便不會有人再記得這裡曾經荒廢十幾年。

  拉完貨回到甜里,小桃拿毛巾擦了擦臉,馮蕪遞了個皮筋給她,兩人把頭髮紮好,又換上店裡的圍裙。

  收拾妥當後,小桃先去了前台。

  收銀那邊是燕燕暫時接手,大概是算錯帳了,正在跟顧客道歉。

  顧客是位中年大叔,大叔不依不饒:「你多算了我五塊,要不是我自己找來,這錢是不是就你昧下了?」

  「真是抱歉,」燕燕解釋,「剛才掃碼機出了點故障,我是口頭給您算的,也幸好您發現了,真是對不起您了。」

  小桃皺眉:「錢退了嗎?」

  燕燕點頭。

  「光退錢就行了?」大叔質問,「我差這五塊錢呢。」

  小桃客氣道:「這單給您免了,歡迎您以後常來。」

  里子面子給足了,大叔終於滿意,拎著蛋糕和麵包離開。

  燕燕受了一肚子氣:「道了半天歉,打折都不行,必須免單才可以。」

  正抱怨,有客人進店,門鈴叮咚兩聲。

  小桃讓燕燕去後廚,她接替了收銀的位子。

  客人選完東西,端到收銀台,小桃麻利地掃碼結帳。

  「你好,一共127元,您是掃碼還是現金?」

  對方聲音含笑:「既然剛才那個大叔都請了,能請我嗎?」

  「......」小桃抬頭,目光頓了幾頓,「抱歉,不行的哦。」

  「怎麼,愛男啊?」對方忽地調笑道。

  小桃眉毛一擰:「你這可真有意思...」

  話未講完,她手臂倏然間被拽住,餘下的話下意識卡在喉嚨。

  馮蕪握緊她小臂,看向來人,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抱歉,一共127元,請問您是掃碼還是現金?」

  對方聳聳肩,好似並不介意,懶洋洋地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付完以後,她染著血紅豆蔻的指甲敲敲收銀台台面,黃鶯般的聲音:「請你了。」

  「......」馮蕪頓了下,「不用的,您慢走。」

  「用的,」對方嬌笑,「上次我劃破了那誰的臉,你作為旁觀者,居然沒幫她報警,我要謝謝你呢。」

  馮蕪不卑不亢道:「民不舉、官不究,江小姐自己沒有報警的念頭,我不好多管閒事,金小姐,您拿好慢走。」

  金艾紗啊了聲:「她啊,嘖嘖嘖...」

  不清楚她為什麼會來甜里,馮蕪防備心極重,這種說下手就下手的狠辣性子,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應對。

  金艾紗睨她一眼:「咱們還會再見的。」

  說罷,她拎著帶有甜里標誌的袋子,施施然離開。

  馮蕪後背沁出些冷汗,心臟怦怦跳得厲害,生怕自己方才出來晚了,小桃會命喪當場。

  放在內層台面的手機在此時忽地響了一聲,馮蕪悄悄舒了口氣,有種被從恐怖場景拉回現實的安全感。

  信息是傅司九發來的。

  男人懶洋洋的,說這段時間太忙,幾個兄弟好久沒見了,在旁邊的海鮮酒樓訂了個位,大家聚一聚。

  馮蕪:【好。】

  傅司九:【自個兒過來,注意安全。】

  「......」

  看到這一條,馮蕪恍惚發現兩人不在同一頻道,她以為傅司九隻是跟她報備一下,但傅司九分明是要帶她去。

  馮蕪被自己蠢哭了:【我想回去睡覺。】

  發送成功。

  一秒後,傅司九的電話直接撥了過來。

  接通後,男人嗓音荒唐:「你之前那個『好』,不會以為是我自己去吧?」

  「......」

  那可不就是這樣以為的嗎。

  「我說,」這想法得到證實,傅司九沉了調,不悅道,「你男人出去喝酒,你不鬧著跟,也不盤問有沒有女人,一個『好』就把我打發了,我跟你說,我不好!」

  「......」

  神金。

  傅司九不爽地撂了句:「但你現在求我帶你的話呢,我勉強,原諒你。」

  「......」

  拱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