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存心招我啊你?

  其中內情旁人不知,大家只知道傅司九在被拘留幾天後,又被取保候審,再後來,聽說是私下和解了,傅家給了鍾家一大筆賠償金,取得了被害者的諒解。

  「鍾廣濤那小子就是個小混混,在這邊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龐昆說,「那時候這一塊區域還歸我管,傅少怕他再找您麻煩,就記了個人情給我,對付潑皮無賴一般方法不好使...總之,鍾家搬走了。」

  這事便也這樣了結了。

  講完後,龐昆拿眼去看傅司九,示意他講兩句。

  馮蕪默不吭聲,懷裡的粉色公仔被她越摟越緊,緊到手指骨節都發了白。

  傅司九輕咳了下,彆扭道:「就這樣,什麼事都沒有。」

  「對,真沒啥,」龐昆大大咧咧,「那天傅少就是衝動了,不然也不用鬧到警局,今兒我一見您,就知道您指定是當年他護得死死的姑娘,就我知道,他哥都沒問出來,傅少咬死了是看鐘廣濤不順眼,要是把您招出來,好歹也事出有因,過失傷害和故意傷害區別可大了,官司都好打些。」

  「......」傅司九眉心一跳,耐心告罄,「你話怎麼這麼多?」

  「多嗎?」龐昆樂呵呵的,「最近接了個大單,到底是正經做生意敢說話。」

  傅司九無語:「回吧。」

  「我不忙,」龐昆不捨得走,「我跟弟妹還沒聊夠呢。」

  「......」

  馮蕪眼珠子黑黑的,黑到人心裡發麻,她冷不防開口:「他是怎麼故意傷害的?」

  「嗨!」龐昆一拍大腿,「那孫子用話激他,鍾廣濤的妹妹鍾曼跟你是同學啊,聽說鍾曼偷拍了你幾張照片....咳...」

  傅司九忍無可忍:「你走不走?」

  馮蕪:「什麼照片。」

  傅司九:「......」

  龐昆有點後悔多這一句嘴,他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說和不說之間猶豫遲疑。

  說吧,挺不好意思的,怕傅司九揍他。

  不說吧,都說禿嚕嘴了,再惹到對面這小姑娘。

  但好像可以惹傅司九,不可以惹小姑娘。

  想通這點,龐昆咳了咳,腰背也挺直了:「傅少要打我,您得攔著點。」

  傅司九:「......」

  有了免死金牌,龐昆仔細回憶那天,慢慢把事情講了。

  當時鐘廣濤很囂張,揚言他看中馮蕪許久了,觀察了她大半年,就算被關了幾天,也勢必要把她弄到手。

  傅司九打人有分寸,他知道哪裡能打,哪裡是禁區,一碰就容易出人命,他一直都是克制有分寸的。

  讓他失控的,是鍾廣濤的一句話。

  鍾廣濤挑釁道:「我妹給了我幾張照片,她偷拍的,嘖嘖...別說,皮膚嫩的跟牛奶一樣,讓人恨不得揉上幾把,對著這照片我打了半年的炮...」

  話沒講完,一道慘叫被他悶進肚子裡。

  連同那些下流狂妄的臆想。

  鍾廣濤的慘狀,把龐昆一干人都嚇著了。

  然而傅司九打完人,冷白的臉頰濺了幾滴鍾廣濤的血,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冷靜又理智地翻出鍾廣濤的手機,將裡面的照片找出來,一一刪除乾淨。

  做完這些,他讓人喊來鍾曼,把她手機里的存貨也清理乾淨。

  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鍾廣濤倒在血泊里不知死活。

  不知過了多久,處理完一切,傅司九頂著猩紅的眼,宛若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不冷不熱道:「報警。」

  「......」龐昆小心翼翼,「兄弟,這場面,對你可不利。」

  傅司九嗯了聲,無所謂:「看他不爽,私人恩怨,別扯到旁的。」

  這便是警告在場的人不要亂說。

  講完,傅司九又看向驚恐的鐘曼,一字一字不帶溫度:「想為你哥討公道,嘴巴就管好。」

  那時龐昆不懂,別人碰到這事都恨不能把自己摘乾淨,傅司九怎麼一副生怕對方吃虧的作風。

  後來他冥思苦想,大約明白,這件事背後的那個姑娘,是傅司九藏在心裡的人,他不想擾亂她正常的生活,不願挾恩圖報,更不願,讓這種女生忌諱的陰霾落進她的生活和記憶中。

  -

  回到闌璽已經是清晨,東邊曦光微盛,採光極佳的客廳沉浸在將醒未醒的安靜中。

  傅司九亦步亦趨,硬擠進門內,質問道:「你一路都沒對我笑過。」

  「......」馮蕪看著他的動作,「我有病啊我現在笑。」

  傅司九輕抿了下唇,雙手掐住她腰,把她提到鞋柜上坐好。

  「你幹嘛呀,」馮蕪被困在他身體與牆壁中間,「該睡了。」

  整晚沒睡,她疲得很。

  傅司九單腿擠進她大腿中間,手掌托住她後背,隔絕掉牆壁的涼意:「那事跟你無關,是我自己願意,你跟我都不熟呢,對不?」

  馮蕪扭開臉,表情不明。

  「喂!」被她的態度氣笑了,傅司九手捏她臉,強行給她轉正,「我真收拾你信不信?」

  馮蕪臉被他捏變了形,說話含糊不清:「你猜我信不信?」

  紙老虎一個。

  還總喜歡威脅她。

  傅司九唇角倏而勾出笑痕,他俯身低頭,鼻尖蹭蹭她的,寵溺到無以言表:「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哪來的道德衛兵,存心招我啊你。」

  馮蕪脖頸後縮,脫離他誘人的氣息,鼻腔里酸得要命,問:「被關了幾天?」

  那時她真跟他不熟,也不大關注他的事情。

  鍾廣濤一案,傅司九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一知半解,全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

  「......」傅司九頓了頓,插科打諢,「什麼玩意兒啊幾天,這是困急眼了?」

  「傅司九!」馮蕪腳尖踢他大腿,「你別給我嬉皮笑臉!」

  傅司九又笑,一把將她摁進懷裡,滿面笑容地埋進她頸窩裡亂蹭,滿足了,才抬眼回她:「沒多久,大哥的律師沒打過敗仗,就是賠了不少錢,也不算什麼。」

  「是不是受苦了?」馮蕪聲音悶悶的,「我聽說裡面只有水煮白菜,還要踩縫紉機,你踩了嗎?」

  傅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