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馮蕪被傅司九強制性地摁在闌璽休養了一周,在甜里開業那日才把她放出去。
馮蕪略微憂傷,感覺自己像是被豢養的貓,搬進豪宅後,連自由都沒了。
她憂憂怨怨,小桃覺得秋天果然使人傷感,又或者說,是戀愛讓人矯情,有人疼的人,症狀最嚴重。
就比如她老闆。
「姐!」小桃拍桌子,「這次許多人送咱們開業花籃,我都記下了,以後要還的!」
馮蕪抿抿唇,問:「傅司九呢?」
小桃翻白眼:「他送跟您自己送有什麼區別?」
「......」馮蕪眼睛睜了睜,清澈似水,「他沒送啊?」
話一落,一道熟悉又好聽的男低聲落在耳畔:「送什麼?」
馮蕪倏然扭頭,待看見他時,唇忍不住上揚:「你來啦?」
「不來能行?」傅司九吩咐人將花籃擺好,「就晚了這麼會,已經眼巴巴的了。」
小桃偷偷笑著,去收銀那邊幫忙。
新店開業,勢必要舉辦些活動,燕燕那邊忙的不可開交。
「我跟你說,」馮蕪眉眼嬌俏,挽住他胳膊,小女兒講悄悄話似的,「剛才來了個探店的博主,他選了幾樣麵包,邊吃邊拍視頻,後來我一查,發現他是個大博主哎。」
傅司九無言以對。
馮蕪嘟嘟唇:「他點評的很專業,有褒有貶,我都記小本本上了。」
「......」傅司九默了默,「你別太實誠。」
「別人誇獎是很開心啦,」馮蕪咕噥,「可別人要是批評對的話,我很心虛的。」
傅司九無法苟同:「消費者和商家站的角度不同,不用句句都放進心裡。」
馮蕪:「不是都說了,要站在消費者的角度考慮問題?」
「是嗎,」傅司九皮笑肉不笑,「消費者希望你免費送呢。」
「......」
這人。
真是。
走極端。
「你真是幸好有我,」馮蕪覷他,「不然臉被人家打成豬頭。」
「......」傅司九胸膛顫了顫,低笑,「你敢誇大點聲?」
馮蕪笑嘻嘻纏他:「我不怕的,做生意,最差就是賠了嘛,我男朋友這麼有錢,賠就賠唄。」
傅司九粗魯地揉她腦袋,又捧住她臉親了兩口。
傍晚時,店內的熱鬧終於消彌幾分,幾個店員有了空閒,圍坐一起聊八卦。
馮蕪盤算著開業當日的流水,又簡單叮囑了幾件事情,順便將重要的記到手機備忘錄。
記完東西,馮蕪剛想熄滅手機,一條新聞驟然彈出:【重磅!港區傅家三太投資爆雷!名下產業被傅生收回!】
事關傅家,馮蕪怔了怔,手指點了進去。
新聞寫得密密麻麻,配了張傅家豪宅的照片,下面一系列金融術語,馮蕪也看不懂。
她大約只知道三太投資虧慘了,不知是太盲目,還是被人坑了。
而傅文國對此採取的措施是收回她名下所有產業。
下面評論不斷:【大環境不好,投資需謹慎,咱們可沒有傅家的底子。】
【只是其中一項爆雷,傅文國怎麼那麼絕情。】
【這種家庭的事,哪有表面上露出來的那麼簡單?】
【這點東西,灑灑水啦,傅家支柱產業早已落到大房孩子手裡,威脅不到傅家根基的啦。】
【這個三太,有點東西的,你們要不要看看爆雷的是什麼產業。】
緊接著,幾個匿名帖子被頂上熱搜,詳細地分析了這個爆雷產業的內幕。
有了解情況的網友稱:【當年傅家老太爺,也就是傅文國的爸爸,明令禁止家中子女涉足此類產業,傅文國不曾沾染過,現在的傅良翰和傅全瑛也不曾沾染,三太鋌而走險,想必是缺錢、病急亂投醫嘍。】
【雖說主要產業給了大房,但三太和子女手中也有不少,不至於缺錢吧?】
【醜聞都出在這個三太頭上,真是給傅家惹笑話!】
一時間,眾說紛紜,議論連連。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帕頓辦公室。
傅司九站在窗邊,眼睛仿佛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三太倒了。
就算傅家養著她,以後也只能夾緊尾巴做人。
「兄弟,」盧行添嘖嘖感嘆,「你家老爺子不是最喜歡這位太太?」
傅司九平淡道:「英雄也要遲暮,他得顧忌我大哥。」
三太跟伍全那撥人搞到了一起,傅文國再疼她,也不會為了她動搖先祖根基。
如今只是收了她名下產業,衝著她的四個孩子,錦衣玉食少不了她的。
盧行添感嘆:「老爺子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也因為他還在,暫時還能護她一時。」
說到這,他想起另一個類似的姑娘,眼神複雜:「張瑤呢?」
「老頭的新寵,」傅司九雙手抱臂,淡淡道,「我家老頭雖然花心,但對每個女人都愛護有加,倒是讓她們跟的死心塌地。」
盧行添不由得佩服:「從三太身上也能看出來。」
現在三太勢力被削弱,幾個子女成不了氣候,張瑤如同大海中的孤舟,只能牢牢攀附傅文國,一旦失了傅文國的歡心,命運不知會慘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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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幾位員工吃了頓大餐,甜品店忙碌了一天,聚餐結束很晚了,傅司九那邊也要加班,馮蕪便打算自己先回闌璽。
只是在打電話給傅司九時,馮蕪莫名其妙被訓了頓。
男人嗓音極為不悅,一字一頓道:「我加班怎麼了,加班你就不能來接我?」
「......」馮蕪無語萬分,「你都加班了,我要回家睡覺。」
傅司九不願意:「別人家男朋友都有女朋友接。」
「不可能,」馮蕪沒慣他,「都是男生接女生。」
傅司九:「那你就把我當女生。」
「......」
您可真要臉。
傅司九:「你快說,你想來接我,請我在這裡等你。」
「......」馮蕪語塞片刻,無奈,「我去接你,你在公司等著。」
傅司九不滿意她的態度:「你求我。」
馮蕪閉了閉眼:「扇死你。」
「......」
沉默。
兩人同時安靜下去。
就在馮蕪耐心告罄,準備直接掛電話時。
男人一句又拽又傲慢的聲音,順著電流落在耳畔:「改成親行不行,我吃不了一點點苦的。」
「......」
真的。
男朋友不賤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