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去了頂樓,馮蕪不許他去,怕那個男人萬一真不懷好意,他們再當面撞上。
傅司九氣的發笑:「你覺得,我打不過他?」
「......」馮蕪不撒手,「就不許你去。」
傅司九多強勢的人,就不可能容忍明知風險存在,還任由她處在這種風險中。
他禁錮她肩,把她推到屋裡,啪的下將門從外鎖住,淡淡道:「老實待著,我去檢查下。」
馮蕪在客廳急的跺腳,連忙給物業打電話,叫他們派人上來一同檢查。
她單身住這邊,警覺心難免會提高,可萬一誤會了,也挺尷尬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從外打開,馮蕪急急迎上前:「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傅司九渾不在意的腔調,沖她笑,「我去物業查個監控...」
怕她著急,先過來跟她交待一聲。
不等他講完,馮蕪立刻低頭換鞋:「我也去。」
「......」傅司九盯著她的動作,笑的肩膀直顫,「擔心我啊?」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馮蕪忍著火,直直望向他,不苟言笑道:「我捨不得你。」
「......」
沉默。
須臾,傅司九斂了兩分笑,輕咳了下,主動牽住她手,正經道:「一起就一起,又沒說不帶你,這怎麼...怪嚇人的。」
馮蕪更火了,她說什麼了就嚇人了。
物業的人在門口等著。
到了監控室,物業調出大門和幾個電梯的監控,好巧不巧,馮蕪所在的這一棟電梯監控壞了。
物業尷尬地抓抓頭髮:「這邊業主的物業費都催不齊,想修都修不成。」
傅司九沒什麼表情,讓物業倍速播放。
監控中能看見陌生男人進入電梯,但只拍到了背影,看不清模樣,他從A梯進入,五分鐘後,出現在B梯出口。
「從A梯到B梯中間有個連廊,」傅司九淡聲,「他到了電梯頂層,穿過連廊,從B梯下樓。」
物業不懂:「為什麼要換電梯。」
傅司九眼底發涼,扯唇:「算算時間,A梯的電梯正好我在用,他可能,怕跟我撞上?」
這就古怪了。
若真坦蕩,大可怎麼來怎麼回。
傅司九指尖點點屏幕:「這輛沒有車牌的黑色本田在樹下停了三個小時,裡面的人全程都沒下來過,偏我女朋友回來了,他就跟著出來了,沒有這樣的巧合。」
一個巧合卡住另一個巧合,像一條嚴密的鎖扣,倒詭異的讓人懷疑,分明是早有預謀。
從監控室出來,傅司九望了望小區環境,笑道:「跟我住唄。」
「我得罪誰了,」馮蕪咕噥,「是不是你的某位紅粉知己看不慣我,就想找人做了我。」
傅司九氣極反笑:「你是港片看多了?」
馮蕪甩手往電梯間走:「難怪我老覺得最近後背毛毛的,就像有隻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傅司九愣了短瞬,旋即拽住她,冷聲:「最近一直這樣?」
「啊。」
「為什麼不告訴我?」
「......」馮蕪訥訥的,「我以為是錯覺。」
傅司九摁摁突突跳的太陽穴,被她氣的渾身都不舒服。
馮蕪:「你頭疼嗎?」
傅司九沒好氣:「錯覺!」
「......」馮蕪抱住他手臂,嬉皮笑臉,「給你住主臥,主臥床大。」
「說真的,」傅司九帶著她往前走,「明天搬我那去?」
馮蕪有些猶豫:「不大好吧。」
男未婚、女未嫁,她又不是沒家,冷不防同居,被馮家親朋知道,不定得怎麼數落她不自愛。
傅司九喉嚨深處冷哼。
「只是借你住幾天,」他拽的很,「你想同居我還不樂意呢。」
「......」馮蕪鼓鼓腮,也沒給他面子,「你放心,我一定離你遠遠的!」
傅司九額角抽了下:「那我現在走!」
「你走,」馮蕪鬆開他手,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千萬別回來。」
「......」電梯門關上那剎,傅司九側身擠了進來,接連冷笑,「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就回。」
馮蕪突然笑了,她幾分無語,腹誹他全身上下就剩張嘴。
電梯持續上行,兩人誰也沒理誰。
傅司九面子掛不住,這臭丫頭不理他,也不哄他,任由他懸在半空,想找個台階都找不著。
到了六樓,馮蕪壓平唇角的笑,一本正經道:「千萬別跟我說話哦。」
「......」傅司九眉心抽搐,「偏不。」
話將落地,他猝不及防發現自己上當了。
馮蕪笑了出聲,一雙水潤的眼睛滿是狡黠,她捏住他衣角,似嗔非嗔:「你還真容易受騙哎,別人嘴裡精明的傅司九一定是假的。」
傅司九又氣又想笑,扣住她腦袋,撇臉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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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臥的床一直留著,也不用怎麼收拾,但是個單人床,適合小孩或者她這種女生睡,傅司九個高,要真睡上去,一雙腳都得搭在外頭。
馮蕪催他去洗澡,又忽然發現沒有衣服給他換。
傅司九不大在意:「你自己去洗,我出去五分鐘就回來。」
「......」
五分鐘能幹嘛。
然而傅司九說五分鐘就真的五分鐘,一秒都沒超,回來時,手裡抓著兩件包裝都沒拆的衣服,另只袋子裡好像是牙刷這類東西。
「......」馮蕪默了默,真誠地問,「隔壁宋大哥回來了?」
傅司九一點都不心虛:「昂,還非要借我衣服和牙刷。」
「......」馮蕪頓了頓,「我就說吧,宋大哥真是個好人。」
傅司九像是沒忍住,壓著氣息笑了幾聲,隨後雲淡風輕:「嗯!」
兩人互視幾秒,氣氛悄無聲息詭異。
馮蕪平靜地下結論:「你們認識。」
傅司九又笑。
「......」馮蕪哭笑不得,「因為那個鬧鐘男?」
傅司九不置可否,又像是默認。
馮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終於打開。
難怪她跟傅司九抱怨過隔壁不講理的鬧鐘男後,就有新鄰居搬了過來,還專門克制那個鬧鐘男。
「你為什麼不自己搬過來?」她問。
傅司九笑的多情,長眸不動聲色攫住她:「怕你分不清感動和喜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