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季府後門，十三個孩子跟在老人身後進了門，他們身上的味道，讓下人們躲他們遠遠的。老人領著他們來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幾個先暫時住在這裡吧。我立刻叫人送來熱水和新的衣服，你們好好洗洗乾淨，我再領著你們去見家主吧。嗯，把你們的狗也洗乾淨點，它就不用跟著你們過去了。」壯壯緊靠著方霄和劉小彩，眼睛亮亮的，味道比孩子們的還要大。老人本想著讓孩子們把狗丟掉的，可是所有人都不同意。他們在山裡這些日子，多虧了壯壯的幫忙，他們才能每天都捕到足夠的獵物，晚上也才能睡得安穩。壯壯在他們的心裡，已經不是一條狗，而是他們的夥伴，所以，孩子們都不同意。老人沒辦法，只好帶著狗一起回了季府。
小孩子們都點點頭，目送老人離開後。劉小彩大叫著跑進了院子，摸摸之里，摸摸那裡，拉著方霄和劉小虎的手，不停地說自己喜歡這裡的小院子，喜歡那張小床，喜歡那暗色的窗紗，總之，這裡的所有東西，她都喜歡。
劉小虎心酸地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笑著應和著劉小彩的話。方霄只是任由劉小彩拉著自己的手，四處亂竄，臉上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劉小虎等方霄和劉小彩進了房間後，這才把大傢伙招集過來：「我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一年，住在這裡期間，我們最好主動多做事情，不要讓季家的人討厭我們。爭取讓小彩和阿霄兩個小傢伙在這裡呆得舒服一點兒。有事情，我們幾個多擔待一些。」
「沒問題，不過，我建議，我們若是能找季家借些書來看看，就更好了。阿霄和小彩，也應該讀些啟蒙的書了。」
「阿霄會的東西很多，估計她從前在家裡，就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倒是小彩，得好好跟著阿霄多學點兒東西了。」
一群小夥伴們，心情也都放鬆下來，開始商量起未來一年的生活來。
「幾位小客人，熱水來了。」這時，院子外面傳來叫門的聲音，劉小虎幾個趕緊跑到院子裡，打開院門，幫著拎水，接過他們送來的包袱。
「幾位小客人，後院子外面，有一條小河，我建議你們幾位去小河裡打些涼水來兌一兌，要不然，水有些燙。水桶就在後院的門邊上，那裡還有一個大缸，你們平日裡用的水，也可以從河裡挑進來，倒時缸里。」一個下人樂呵呵地說道。
「好的，謝謝大叔了。」劉小虎客氣地回答。那中年大叔指揮人把東西搬進院子後，就離開了。
「小彩，阿霄，你們先洗。我們去幫你們弄些冷水來。」劉小虎幫著兩個小丫頭把浴桶搬到一間小屋子裡。幾個大的則是抬起水缸，弄到外面洗洗乾淨。幾個人七手八腳，打滿了一缸的涼水，放到屋子裡。又把熱水也拎了進去。這才嘻嘻哈哈地離開了。
「河水不深，周圍也沒人，我們幾個去河裡好好洗洗乾淨。」
「把壯壯一起帶過去洗洗乾淨。」
「好！」幾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方霄搬來小凳，站在凳子上面，拉來劉小彩，先幫她洗頭。拿出她在林子裡找著的皂角，弄出一大盆的泡泡水。
等方霄把自己的頭髮也洗乾淨，泡到了浴桶里時，她這才覺得渾身骨頭都舒服了。
等到一行人都換上了新衣服，離開的老頭子也回來了，他看著乾乾淨淨的幾個孩子，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們叫我季伯吧，我是季家的三管家。等會兒見著家主，家主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家主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動作要快點，不能偷懶，明白嗎？」
方霄皺起眉頭，她可不願意當季家的家奴，只是暫時借住到季家而已。現在聽這話的意思，倒像是要把他們收為奴僕了。可是，她當下也不好多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主屋外面等了半個多時辰，季伯才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沖方霄他們招招手，說道：「家主用過飯了，你們可以進來了。」聽到用飯這兩個字，幾個孩子的肚子，頓時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季伯一愣，頓時笑了起來，「等家主問過話，你們就可以去飯堂吃飯了。」
劉小虎帶頭，跟著季伯進了屋子，屋子裡一股子飯菜的香味兒，還沒完全散去。一個中年模樣的人，端坐在正上方，他的旁邊，坐著一個貌美的婦人。她正小口小口地喝著手裡的茶。
中年男子的下手處，坐著三個十六七歲的男孩，他們也都端著茶慢慢品著。而美貌婦人的下手處，一個長相乖巧的小姑娘，正用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盯著走進來的一行人。
「稟告家主，夫人，老奴所說的，就是這幾個孩子了。他們的資質都很不錯，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得到進入天劍派的名額。」季伯一進門，便衝著坐在主位上的兩人行了一禮，躬身說道。劉小虎一行人，也跟著季伯一起行了一禮。
「嗯，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家主點點頭，衝著低頭行禮的一行人說道。
孩子們都抬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一一說來給我聽。」
劉小虎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我叫劉小虎，今年十四，他們都是我族中兄弟。劉小山，今年十二歲，劉大壯，今年十一歲……」劉小虎把站在這裡的人，一一介紹了一番。最後，他指著方霄和劉小彩說道：「這是我的兩個妹妹，小霄和小彩，她們今年都只有六歲。」
「全部都是一個家族的？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你們族裡的大人呢？」季家主有些吃驚地問道。
「我們家鄉今年遭了天災，地里沒了收成，我們全族人只好舉家搬遷，可是，路上流民太多，我們又貪玩，跟家裡的大人們走失了。可是，我家大人說過，讓我們來天劍城等他們，所以，我們就只好趕過來了。」劉小虎把大家一起編出來的話，說了出來。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別人不可能收留一堆麻煩進家門，所以，他們最好是以災民身份呆在這裡為好。為了讓季家不至於太過欺負他們，最好是有大人會過來找他們為好。所以，他們就想出了這麼一套說辭出來。
「既然你們家的大人讓你們來天劍城，肯定是城裡有認識之人，你們可說說那人是誰，我也好幫你們找上一找。」季家主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爹只說讓我們來天劍城，沒告訴我們到天劍城裡找誰。我們又不敢獨自呆在城外，所以只好想辦法進了城裡來等著。若是他們到了，自會來尋我們。到時，我們家大人定然會謝謝季家主對我們的照拂。」劉小虎說道。
「他們什麼時候會過來？我也好派人去城門口打聽著消息。」季家主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幾個當時是掉進了一個山洞裡，爬了好幾天才爬出來。出來之後，流民都不見了。我們為了趕路，直接翻山過來的，沒走官道。」劉小虎說道。
「既然是這樣，你們就先安心在我家裡住下，不過，我家的規矩，你們也得遵守。三管家會同你們把規矩講清楚。你們也知道，我收留下你們，是為了什麼，到時，我希望你們能爭取到至少三個名額。否則，後果是你們不能承受的。」
「是，我們清楚，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一定努力練習，不會偷懶。」劉小虎說道。季家主擺擺手，就要讓劉小虎他們退下去。
「娘，我要她們倆個給我做丫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原本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的小姑娘，突然跳下了椅子，走到了方霄和劉小彩面前。歪著頭打量著兩個小姑娘。
劉小虎眼睛一眯，一把將兩個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後，正要開口，忽聽劉小山笑著說道：「季小姐，我家兩個妹妹年紀太小，不會侍候人。怕會惹得惱了季小姐，季小姐還是另尋他人吧。」
「爹爹，我就要她們兩個做我的丫環！」季小姐不理會劉小山，卻跑到季家主面前，拉著委家主的衣袖，撒起了嬌來。
季家主立刻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摸著季小姐的頭，笑著說道：「兩個都給你做丫頭，她們不願意可不能勉強。不過，平日裡陪你玩耍一下倒是可以。」
「不嘛，不嘛，小燕姐姐就有兩個這麼大的丫環侍候，我也要，我也要。」季小姐扯著季家主的衣袖，使著小性子。
季家主有些為難地看向方霄和劉小彩，輕咳一聲，說道：「兩位小姑娘，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多陪陪小女，家中只有這麼一個女孩，她的哥哥們年紀都比她要大得多，平日裡，她難得有個同齡的玩伴，不如，你們就陪著她好了。」
「我才不要兩個下人陪著我玩呢，有小燕姐姐陪我玩就好了，我只要兩個丫環。爹爹，你就答應了我吧。」季小姐不依不饒。
「我的妹妹們，不做別人的丫環，若是季家主一定要我的兩個妹妹做你家的丫環，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劉小虎立刻說道。
「就是，我們還是離開吧。」
「我們出去也能養妹妹！」其他的小傢伙們也低聲說道。
季家主眼睛一眯，冷哼一聲：「小菲，不得無禮！別人不願意，你也不能強求。你喜歡丫環，明日裡爹爹著人去替你物色兩個回來。這兩位劉小姐，你還是不要勉強她們了。你們下去吧，希望你們明年真能替我季家爭取到三個名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