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壯壯！」聽到熟悉的聲音，方霄也高興起來，她伸出手來，壯壯把腦袋頂在她的手掌下面磨蹭起來。方霄的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她哽咽著說道：「壯壯，我好想你。」壯壯有些生疏地音道：「我也想你。你終於醒過來了。軒轅墨說你要一百年後才會醒過來，老前輩為了讓你提前醒過來，才把你放到這個絕靈之地來的。說是要蒙蔽天機。」
蒙蔽天機？方霄歪著頭，看向趙洋，問道：「師尊送我過來之時，有說什麼別的事情沒有？」
「祖師爺給你留了一本手書，說是讓你醒後自己看，然後……」趙洋突然頓住了聲音，他突然想起小師妹的眼睛看不見了，這還要怎麼看？「師妹若是相信師兄，就讓師兄讀給師妹聽吧。」趙洋停了停說道。
「把師尊手書給我吧。他老人家定是有什麼悄悄話想說與我聽。除了手書外，他老人家還說了什麼嗎？」
「他老人家，回去於否，什麼時候回去，由你自己決定。但是，現在師妹你的眼睛……不如，我們三人現在就回去吧。」趙洋看了看方霄的眼睛，還是勸了一句。
「這裡能蒙蔽天機？還是絕靈之地。師兄，你呆在這裡不合適。既然我已經醒過來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必須要呆在這裡養傷。等我的傷養好了，再回門中去。」方霄搖搖頭拒絕了趙洋的提議。她不知道，師尊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能蒙蔽天機的地方，讓她養傷，但師尊肯定有他的用意。那麼，在她沒有完全恢復之前，最好就不要回去。否則，會給師尊帶來麻煩的。
方霄想了想，還是問道：「趙師兄，能向你打聽一個人嗎？」
「什麼人？」趙洋奇怪地問道。小師妹躺了十年了，除了門裡的人外，也沒見有哪個人來看她，她難道還認識外面的人。當初小師妹一出無靈界就回了九玄門，照理說，她是不認識外面的那些人的。
「軒轅墨，他，還好嗎？」方霄咬咬牙，她其實是想知道柯良是不是回到了軒轅墨的魂魄里。
趙洋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師妹就是因為那個傢伙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她怎麼能還心心念念那個傢伙。這十年來，他可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小師妹，而且，老祖去軒轅家找過他，軒轅家的人以他閉關為由，把老祖都是拒之門外的。想到小師妹看不見他的臉色變化，趙洋搖搖頭，說道：「他比你好。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你這樣子，最擔心你的，還是老祖，還有門中的師兄弟們。」
「師兄，小師妹醒過來了。」這時，肖衍扛著一個巨大的獵物走了進來。嘭地一聲，他把獵物丟在地上，兩步走到方霄坐著的冰棺前，責怪地看向趙洋，說道，「師兄，小師妹醒了，你怎麼不把她抱出來，冰髓棺里坐著多冷啊。」趙洋這時才醒過神來，說道：「看我，都高興得昏了頭了。小師妹，能站起來嗎？」
方霄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沒什麼問題，點點頭說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兩位師兄，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我要起來了。」
「嗨，你這豆芽菜的樣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四十幾天換藥水泡藥水，都是我們師兄弟兩人替你做的，你還是快點從裡面出來吧。外面的天氣可不怎麼樣，氣溫有點兒低，再說了，裡面的藥性都已經被你吸收光了，再泡著，可是會出問題的。」肖衍大方地走過來，一把將坐在水裡的方霄抱了起來，手腳麻利地給她裹上披風，一手取過一條大浴巾，快速地給方霄揉搓著滴水的頭髮。方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也不知道所住的屋子是什麼樣子，腳上沒有穿鞋了，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一時之間，也下不了。只能紅著臉，任由肖衍給她擦著頭上的濕發。
趙洋輕咳一聲，說道：「師弟，你輕點，小師妹已經醒過來了。對了，小師妹的眼睛現在有些不方便。你小心著點。」
「什麼？小師妹的眼睛怎麼了？」肖衍趕緊捧起方霄的臉，仔細地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裡一點兒光也沒有，灰濛濛的，像是被蒙了塵一般。「怎麼會這樣，師兄我們趕緊帶小師妹回去找老祖去。」肖衍著急地說道。
「你忘記出來之前，老祖是怎麼說的了？我們還是聽聽小師妹怎麼說吧。」趙洋有些生氣，方霄這一醒過來，不關心一下老祖和師門，卻是問起那個害她的小子來。
「對不起，兩位師兄，我現在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師尊選擇這個地方讓我呆著，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若是，我就這樣走出去，肯定會有什麼師尊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想，我最好還是呆在這裡。至少等到我的身體完全恢復才行。你們兩位再呆在這樣的地方，對你們的修為不是好事兒，你就先回去吧。」
「你知道外面有多兇險嗎？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在這樣的地方呆著，若是我們兩人都走了，你讓我們怎麼跟老祖交待？」肖衍大聲說道。
「我的功夫可是很好的。在沒有靈氣的地方，你們可比不得我。難道忘記在無靈界，我是怎麼把那群傢伙打得哭爹喊娘的了。」方霄輕鬆的說道。
「那時，你眼睛可是看得見的，現在，你，不行，反正我不同意把你單獨留下來。」肖衍說道。
「肖師弟說得對，我們不能把你單獨留下來。這樣吧，小師妹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我們也要把這個消息傳回師門，就麻煩肖師弟走一趟吧。我在這裡陪著小師妹。」趙洋拍了拍肖衍的肩膀。
「汪汪汪！」壯壯不滿地跳到肖衍身邊，用舌頭舔著方霄的手。
呵呵，方霄被壯壯濕漉漉的舌頭舔得一陣發癢，她笑著摸到壯壯的腦袋，說道：「兩位師兄不用爭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但壯壯能看見啊。它就是我在這裡的眼睛。你們兩位放心吧。有壯壯在，我在這裡很安全。」
看著趴在方霄身邊的大狗。應該不是大狗了，壯壯的身形比大狼小狼還要大上兩圈，跟這裡的凶獸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不行……」趙洋和肖衍兩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兩位師兄聽我說，在我的傷勢大好之前，我真不能回去門中，這裡面的緣由，你們可以回去問我的師尊。而且，壯壯的武力值，這麼多天來，你們應該也很清楚了。有它在，可比什麼都強。它還是我的契約獸，所以，它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這裡應該是你們找的最安全的地方，壯壯這些天來，對這裡也應該很熟悉了。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它一定會提前通知我，我躲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再加上我的功夫。」方霄抬手拍在坐著的地方，只聽嘭地一聲，整個床一下子垮了下去，抱著方霄的肖衍也是一個不穩，坐到了地上去。
咳咳咳！肖衍揮著手，扇著周圍的灰塵，報怨道：「小師妹，你可是女孩子，怎麼能這麼暴力，打之前，也應該通知一下師兄的。」
「看吧，我只是隨意地拍了一掌，就讓師兄也防不勝防。所以，你們放心，有壯壯在我身邊，一般的凶獸，是不可能傷到我的。壯壯每天也能給我打獵物吃，我一個人，完全有能力在這裡好好生活。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若是能早點進入金丹大道，你們的修為也能更加精純，到時再到這個地方來接我回去不是更好？」方霄光著腳站在地上。壯壯坐在她旁邊，搖著尾巴，傳音道：「主人，你的乾淨衣服在左手邊兩步的位置。」方霄按照壯壯的指示，毫無阻礙地拿起衣服，抖開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咦，小師妹，你能看見了？」肖衍驚奇地問道。
「嗯？不對，是壯壯在幫你嗎？」趙洋見方霄的動作雖然一氣喝成，但是，走路的姿勢卻是有點兒不太對勁，給人有點兒僵硬的感覺。
「你們看，我和壯壯之間，多默契？所以，你們放心去吧。這裡離宗門應該不近，你們最好兩人一起趕路，否則，遇上個什麼事情，也沒個幫手。」方霄坐下來，摸到襪子，套在了腳上，壯壯把鞋子叼到她手邊，幫助方霄穿上了鞋子。
還真是很默契。肖衍和趙洋兩人都有些傻眼，這條狗跟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沒見這傢伙這麼貼心過。他們這才認清了，壯壯真的是別人家狗子。想到歸途的遙遠，再加上，他們兩人的修為在這中天界，還真是不夠看的，要是單獨行動，危險還真比呆在這裡大得多。思來想去，兩人終於同意了方霄的意見。兩人決定，一起離開這裡，等見過老祖，再由老祖決定，什麼時候過來接她。正如方霄所說，在這無靈的地方，她那身的內力，怕是那些凶獸見到她，都得退避三舍。兩人都是決斷之人，既然有了主意，兩人也不磨嘰，把整個洞府里情況，給方霄介紹了一遍，領著她摸索了一番，收拾了一架新床給方霄休息。剛剛她那一掌，打垮的是一張床。
兩人收拾好東西，趙洋一拍腦袋，從懷裡掏出一串納物袋來，塞到方霄手裡，說道：「這些都是你從無靈界裡帶出來的東西，祖師爺讓我們給你帶了過來。裡面的東西，宗門在祖師爺的監督下，只取了幾種靈草的種子出來，其餘的東西，都沒有動過。這些年來，都是放在乾坤袋裡的，所以，裡面的東西都很新鮮，你不用擔心變了質。妞妞現在已經十歲了，她可是變異冰靈根的好資質，現在已經修練到練氣大圓滿。本來，這次她也想來，祖師爺說她修為太底，出了宗門太危險，所以，她才沒能過來。那四隻小獸都只聽小丫頭一個人的話，她不能過來，那四隻小獸只能在宗門裡陪著妞妞。踏雲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和你簽定的契約，在你昏迷期間，失去了效用，掌門看它是匹不錯的靈獸，就把它拉去主峰餵養了。只有壯壯哪裡也不肯去，只守在冰殿裡，沒辦法，我們也只好由著它了。對了，這是宗門給你做的身份玉牌。由於你沒有醒過來，也沒辦法在裡面留下神魂印記，祖師爺就用自己的神魂烙印給你製作出這枚特殊的身份玉牌。本來我和肖衍兩人，都應該稱你為師叔祖的，只不過，我覺得，稱你師叔祖的話，就顯得太生份了，所以，就自做主張，依然叫你師妹，你不會介意吧？」
方霄用指尖撫摸過手裡的身份玉牌，笑著說道：「謝謝兩位師兄，對你，你們剛剛說妞妞幾歲了？」方霄突然反應過來，吃驚地張大嘴巴，好半天才接著說道，「這麼說來，我，竟然昏迷了十年了？我，我還以為，我只是昏迷了四十幾天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