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師尊，他脾氣有點兒大，怎麼辦？要不，明天接著揍，今天，我也有點兒累了。」方霄沖老頭兒說道。
地上的元嬰老怪一聽這話，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今天，他以元嬰之尊，被一個小丫頭揍得站不起來，就算是他這一輩子受過的最大屈辱了，明天要是再來上一遍，他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元嬰老怪不願意跟方霄切磋，方霄也不願意跟個老頭兒老架，她噘著嘴，說道：「師尊，咱們找兩個養眼一點兒的人打架成不，這老得跟咸白菜有得一拼了，打起來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別人看了，肯定會說我欺負老人家的。」
「這事兒你乾的少了嗎？」老頭兒不為所動，「你的那些師兄師弟可不經你揍的。想讓他多活幾年，你還是拿他們幾個練手吧。」老頭兒一抬手，把方霄和元嬰老怪一起抓進了陣法裡面。把人往地上一丟，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起，你每天都必須跟他們對決，直到你引氣入體為止。」說著，伸手在方霄身上一拂。方霄身體一滯，不滿地說道：「師尊，你把我的丹田給封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引氣入體啊？」
「會引氣入體的，只要能戰勝他們三個，你就能引氣入體了。」老頭兒抬手一指那三個被他封印住氣機的元嬰修士。
「真的要每天都打一架啊？」方霄小覺得她的前任頓時暗淡無光。
「九玄門的道友，請先等等！」此時，陣外又有人趕了過來。方霄對以後每天都要打架的生活，非常不滿意，此時來人還要他們等等，她心裡的火氣就大了起來。轉過頭來就很沖地說了一句：「你說等就等，你當自己是誰……？咦？阿允？你怎麼來了？」
「上官小子？不對，你？」老頭兒也看了一眼來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師尊，各位前輩！我現在叫軒轅墨。我的事情，不便在這裡說與你們聽，今天來，主要是找方道……方姑娘的。不知道能不能先放我們進去一敘。」上官志允，不對，現在應該稱他為軒轅墨了，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
老頭兒皺了皺眉頭，看向同來的三個元嬰大修士，說道：「行，上官小子，就你一人進來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太多的人。」
「是，師尊！」軒轅墨轉頭看向跟著自己前來的軒轅家的長輩，行了一禮，說道：「幾位長老，你們先離去吧，我跟師尊進去詳談一番。放心，在坤元界時，一直都是師尊在護著我。他老人家不會傷害我的，我把事情跟師尊說清楚後，就會返回軒轅家。」
幾個元嬰修士互看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此地。等元嬰修士離開，老頭兒抬手打開陣法一角，把軒轅墨放了進來。方霄傻傻地看著軒轅墨，好半天，都沒講出一句話來。因為，進來這個人，實在是太陌生，有著柯良的氣息，也有著上官志允的氣息，還有著另一個陌生的氣息，讓她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軒轅墨蹲下身來，看著只有五六歲大小的方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阿霄，以後可不能再貪嘴了。亂吃東西，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話，他站起身來，牽起方霄的小手，對著老頭兒行了一禮，說道：「師尊，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吧。」
老頭兒點頭，指著一處殿宇，說道：「我們去那裡談吧。阿霄現在沒了修為，你得帶上她一程了。」
軒轅墨腳下金光一閃，一把飛劍出現在他腳下，方霄乖乖上了飛劍，老頭兒在前面帶路，三人很快進了那處殿宇。眾人見三人離開，也散了開來。肖衍指著那三個委頓在地的元嬰修士問道：「師尊，這三人要怎麼辦？」
「先關進地牢。你和趙洋隨我來，把遇到那丫頭的前前後後仔細說給我聽。還有在無靈界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說一遍。」霍真人看了一眼那三人消失的方向，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先前算的卦像，明明說找回那個女弟子，振興本門就有了轉機。可是，現在看來，麻煩多過轉機。他得找掌門和長老們，好好合計合計，這弟子，是認還是不認。不過，就看那老頭兒的樣子。他們若是不認的話，九玄門可能真會被滅門了。唉，找回那女弟子，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軒轅墨載著方霄，跟著老頭兒到達一處很高的殿宇前面，這座殿宇在整個九玄門來說，應該算是最高的一座了。四周被一白白雪包圍著，整個殿宇，像是冰雕玉砌一般，透著一股子寒意。不過，這裡還算是乾淨，只是裡面沒有什麼擺設，看樣子，平時這裡都沒有什麼人住。
老頭兒站在大殿中央，神識把這座殿宇里里外外掃了一遍，沒有發現別的修士，袍袖一甩，兩個陣盤沒入到殿前的地下，立刻支起一個阻隔神識探察和聲音傳播的陣法來。
「好了，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老頭兒淡淡地看向軒轅墨，沒有了對待上官志允時的親切。
「師尊，也許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稱您為師尊了。我到了這中天界後，發生了一些事情，也讓我記起了很多的事情，所以，請您和師妹原諒，我不能再以九玄門大師兄的身份，留在九玄門裡了，不過，你們放心，以軒轅家的實力，還是能保證九玄門在中天界的安全的。」軒轅墨看著老頭兒的眼睛，艱難地開了口。
「本門不壓根軒轅家的保護。只是，你學習了本門的許多密術，也對本門的事情知之甚多，這要怎麼算？」老頭兒擺擺手，對軒轅家，似乎並不怎麼感冒。
「師尊，您可以封印我對本門的所有記憶，包括功法密術。但是，這次小師妹得到的神器，小師妹，你應該也有感覺了吧……」軒轅墨把目光轉向一臉震驚的方霄。
「那是你小師妹拼死得到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向她討要？」老頭兒不高興了，眼裡也露出幾分厲色來。他的徒弟，上官志允，是真的不在了。活在這具身體裡的靈魂，不完全是上官志允的。但是，他並不是被奪舍，這一點，老頭兒很是肯定，否則，在見到軒轅墨的第一眼，他就會出手擊殺掉他了。
方霄的眼睛裡卻是畜滿了淚水，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到一種名為心痛的情緒，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濕意，有些發呆，她居然會哭了。方霄低下頭，任由淚水滴落在地上，濺起一小片冰花兒。她嗡聲嗡氣地問道：「阿良還在嗎？」
「在的。」軒轅墨點頭回答。
「上官志允還在嗎？」方霄接著問道。
「嗯，他們兩個人都還在。」軒轅墨點頭。
「可是，他們兩人都不會再出現了吧！」方霄抬起朦朧的淚眼，看向軒轅墨。
軒轅墨沒有回答方霄，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的眼睛。方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讓她差點喘不上氣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啞著嗓子問道：「若是我把輪迴給你，他們是不是就會永遠消失？」
「這還要看你的選擇。」軒轅墨目光閃了一下。
「什麼意思？」方霄抬起眼睛，直直地盯著軒轅墨。
「上官志允和柯良是怎麼融合到一起的，你難道忘記了嗎？」軒轅墨不答反問。
方霄一愣，似乎是在她靈魂和神識的氣機牽引之下，才讓兩人融合到一起去的。可是，現在她沒了修為，神識也退回了識海里，她還能幫他嗎？方霄的疑惑寫在了臉上，軒轅墨一笑，說道：「你的神識沒有消失，而是被輪迴吸收了。現在，輪迴之所以還能隱在你的眉心，全靠你的神識支撐著。」軒轅墨說出了實情。
「在無靈界裡的那五顆魂珠，裡面是不是也藏有部分散開的魂魄？」方霄問道，因為，現在她的神識一點都探不出來，她也根本沒辦法進入到輪迴珠里去。新來的那幾顆珠子是個什麼情況，她一點兒也不了解。
「就像說的那樣，那些珠裡面，都藏著一部分破碎的魂魄碎片，只不過。它們的運氣沒有柯良和上官志允那麼好，沒有進入到真正的輪迴里，所以，到現在，都還沒辦法擁有屬於自己的肉身。」軒轅墨站直身體，轉向有些發愣的老頭兒，說道：「師尊，那副畫中畫，現在阿霄已經沒有的神識控制它，你老人家要是再不進去，它就要跑掉了。」
「我的畫中畫！」老頭兒這才醒過神來，看向軒轅墨，說道：「你把它弄到哪裡去了？好小子，你現在的修為，居然已經元嬰大圓滿了。你師妹現在就是普通的凡人一個，看在你們曾經是師兄妹的份兒上，就不要為難你的師妹了。她對你，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我知道，我不會傷害小師妹的。師尊，畫中畫已經跑到護山大陣的邊緣了。您真不打算把它拿回來嗎？」軒轅墨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
「臭小子！你記住自己說的話。」老頭兒一下子消失在了水晶般的大殿之中。
軒轅墨一揮手，一個陣盤被他拋在了殿門口，他看向方霄：「師妹，輪迴珠里的東西，屬於你的，我一件不要。但是，那具身體，還有他的兵器，我得留下來。他們對你來說，不僅沒有任何作用，還會給你帶來災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