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目光往四周不停掃視,不敢有絲毫鬆懈。
「什麼東西,啊——救我!」有人的聲音猛地響起,讓人猝不及防。
白夏腳腕一緊,被一隻手抓住一頭撲倒在地,往後拖去。
是蛇尾,竟然從車底下鑽出,捲住了那女人的腰,將其拖走。
而那女人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白夏的腳腕,哪怕是因為被箍住腰,臉部充血漲紅,也沒有要鬆開白夏的意思。
不過幾秒鐘,白夏就被拖到車底,臉上被草根劃開幾條口子,她迅速反應過來,反手將草鐮卡在車底鋼架上,緊緊抓著草鐮,不讓自己繼續被往後拖行。
剛才還圍在四周的人,這會兒被驚得四散開來,沒有人敢上前來。
自己只能自救,畢竟衛兵忙著解決這墨蛇王的源頭,沒人會特意來救一個微不足道的貧民區人。
現在在車底倒是正好有掩體,讓人看不到自己的動作!
白夏將安靜如雞的樹猴子拿出來,樹猴子的絨莖有些不情不願的伸長,去觸碰那捲著人的蛇尾。
這樹猴子剛才對付那墨蛇還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現在遇上了墨蛇王,倒變成了個小鵪鶉。
白夏心裡吐槽了句,感覺腳上力道鬆了些,立即取下草鐮,滾出車底,一腳蹬開那女人還抓著自己的手。
趁著蛇尾還有些暈暈乎乎,白夏用力朝砍了下去。
「哐——」
似兩種堅硬金屬碰撞,只在蛇鱗上留下了點白印子。
不是——
剛才衛兵砍得不是那麼容易嗎?怎麼到自己就一點用都沒了?
就在白夏懷疑人生的時候,一旁傳來聲音,「讓我試試!」
是周胖子,他眼裡還帶著對墨蛇王的恐懼,卻還是拿著一把小臂長的刀,朝著蛇尾砍了下去。
周胖子的這把刀是他自己帶的,應當也是煉製過,這一砍下去,還真將蛇尾砍得翻捲起來,但並未砍斷。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也讓這蛇尾從短暫的恍惚中猛地清醒,一把將到手的獵物往草叢裡一甩,不知死活的女人重重落在了草叢裡,不見蹤影。
蛇尾不知道是靠什麼鎖定目標,甩開女人後就直衝著白夏而來。
白夏試圖再讓樹猴子迷惑蛇尾,但是脫離空間後,和樹猴子之間那微薄的感應,明顯傳遞出有些瑟瑟發抖的情緒來。
靠這樹猴子,果然還是靠不住。
白夏就地一滾,往車底一躲。
那蛇尾之前悄無聲息從車底偷襲他們,靠的就是占了先機,現在沒有優勢的蛇尾試圖鑽進車底,卻被外面的周胖子時不時騷|擾一下。
即便如此,白夏也好幾次差點被蛇尾掃到。
不僅如此,外面還傳來驚叫聲,似乎是又有蛇尾開始襲擊其他人。
人人自危,亂成一團。
這樣下去,衛兵壓力驟增,還能順利回城嗎?
白夏抿了抿唇,抓著車底的鋼架又躲過蛇尾的一次橫掃。
「周胖子,準備好砍他!」白夏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周胖子的草鐮剛被那蛇尾重重掃開,就聽到白夏的聲音,眉頭一皺就想說:你誰啊?周胖子也是你能亂喊的?
下一秒就看到那蛇尾僵住不動,身上似乎還閃過一縷電光。
疑心自己看錯了,還想再仔細看看,白夏的吼聲又傳出來。「快點,他抓住我了!」
周胖子心神一凝,舉起自己的刀,衝著剛才砍開的豁口,重重砍了下去!
濺開的血腥味糊了周胖子滿臉,他也來不及去擦,而是快速地一下一下砸進去。
蛇尾慢慢癱軟下去,白夏大口喘著氣,任由周胖子拉扯著蛇尾將自己拖出車底。
周胖子啐了一口,盯著白夏,「你膽子倒是大!」
剛才蛇尾被困住,顯然是白夏以身犯險,讓蛇尾捲住自己,卡在了車底,這才給了自己斬斷蛇尾的機會。
當然,這是周胖子的想法,也是白夏想讓周胖子這麼認為的。
白夏艱難的動了動,為了不暴露紅絲鞭和空間,自己也不得不以身犯險。
眼角看到那試試探探朝蛇尾爬過去的絨莖,她只覺得頭疼。
這樹猴子被圍剿兩次,分出來的這分枝,好像確實不怎麼厲害。
遇到稍微厲害一點的變異獸,它還不如自己的紅絲鞭管用!
不過白夏也沒管它,反而側了側身,替它遮住周胖子的視線。
「我們今天還能回城嗎?」
白夏表現出自己應有的忐忑和害怕。
周胖子掀起衣角,將自己的刀擦的乾乾淨淨,自己身上髒不怕,刀可得隨時保持乾淨和鋒利。
「你放心,一個衛兵的戰鬥力頂得上我們所有人。我去看看那女人還活著沒,你去嗎?」
可能是白夏的表現讓周胖子對她改觀不少,這會兒竟然還會詢問白夏的意見。
車另一邊似乎也控制住了那條偷襲的蛇尾,白夏微點了點頭,「一起去。」
那女人不免也太倒霉了,被墨蛇王直接盯上。
沒錯,她是被盯上的,白夏總有些疑惑,為什麼墨蛇王會盯上那個女人。
蛇尾若是要偷襲,就該像對付那群人一樣,直接無差別攻擊,這才能造成最大程度的偷襲效果。
但是剛才,這蛇尾卻像是瞄準了那女人似的,捲住那女人就開始往回走,並沒有要擴大戰果的意思。
而且在察覺到危險後,也是將女人甩回草叢,而不是隨便扔下。
聯繫到女人始終有些鬼鬼祟祟的行為,白夏和周胖子都有相同的猜想。
那女人身上,說不定還有別的東西。
既然現在暫時沒有危險,那就先去看看女人身上有什麼東西。
如果女人死了,這東西自然是見者平分。
要是沒死,那他們兩個救了她,分一點好處也是很正常的吧。
起碼在周胖子心裡,現在確確實實就是這麼想的。
還好那蛇尾沒將人丟得太遠,兩人將草叢扒開壓倒,確保旁邊不會再竄出危險來,這才去看躺在中間的女人。
身上滿是擦傷的女人,竟然還剩了一口氣,胸口起伏著。
周胖子將人拖起來,既然還活著,那好歹得先把人拖出去才行。
女人懷裡,骨碌碌滾出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