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冷淡的看了盛一行一眼,盛一行繼續道,「我之前都沒有見到你拿這鞭子,怎麼這會兒就拿著了?」
周旻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繼續小心將人從樹上放下來。
空間儲物器的事情,周旻知道,但是盛一行不知道。
白夏冷笑著看了一眼盛一行,對方肯定是看見了自己剛才拿出紅絲鞭的動作,不然的話也不會故意問出這樣的話來了。
她沒有回應盛一行的話,周旻也沉默著沒有開口,眾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周旻將人放下來之後,又去了旁邊的樹上,挨個敲打過去,直到找到還剩下的那個人,將他也放了下來,帶著人回到了他們這邊。
白夏這會兒也已經恢復了些體力,撐著樹站了起來。
「行了,回車上吧。」
盛一行百無聊賴的站在一邊,撇了撇嘴角,對周旻和白夏的行為不置可否。
周旻拖著兩個人,感受了一下方向,走在了最前面帶路。
「嘖。」
盛一行對於周旻不靠眼鏡也能在這個地方保持方向感,倒是有些佩服。
「姐姐,你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他笑眯眯地轉頭看向白夏,卻見白夏已經站起了身,朝著周旻身後跟了過去。
「都挺沒趣的。」
盛一行嘟囔了一句,慢條斯理跟了上去。
白夏跟在周旻的身後,但是渾身還有些緊繃著,生怕自己背後的盛一行再突然做出什麼舉動來。
周旻拖著兩個人走在前面,似乎格外有些費勁,白夏都感覺好像地面被震得一顫一顫的。
「你……」
忍不住開口,白夏想問問周旻,他是怎麼走出這麼大動靜的。
周旻聲音極低極快,「別說話。」
有什麼異常?白夏頓時閉緊了嘴,不敢再說半個字。
身後的盛一行也一直沒出聲,如果不是那輕微的腳步聲還在自己身後,白夏幾乎要以為盛一行已經自己離開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大的動靜,顯然不會是個小塊頭。
這體型恐怕連一腳都承受不住。
意識到這一點,白夏更加小心謹慎地跟在周旻的身後。
既然周旻和盛一行都有應對之策,那她只需要跟著他們的應對策略來就行了。
白夏能看到前方的傭兵車了,只要上了車,他們應該就能夠暫時安全了。
只不過,這麼大的動靜,那傭兵車能夠完全抵抗得了嗎?
在這極致的黑暗中,人有時候就很容易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意識到這一點,白夏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只一心跟在周旻的身後,放輕自己的腳步和呼吸。
「唔——」
一聲有些細碎的聲音響起來,白夏瞳孔猛地瞪大!
周旻拖著的一個人,此刻似乎是有些清醒過來了,被顛得有些難受,似乎正要張嘴說話。
壞事!
白夏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撲過去,想要制止對方的聲音。
然而比白夏的速度更快的,是周旻的動作。
周旻一個手刀就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將剛清醒的人又敲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這麼輕鬆被化解了。
「呵。」
盛一行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到了車門口,周旻毫不猶豫就上了車,動作敏捷而迅速地將人也拖了上去。
白夏也要緊跟著上車的時候,卻被身後的盛一行輕輕拉扯了一下。
她本來不想理會盛一行,但是盛一行快速開口道,「你真以為周旻他在這裡也看不見嗎?」
白夏的動作頓了頓,側頭看了一眼盛一行,「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他本可以保住你們所有人的命,但是卻藉口看不見,讓你們外城區的人陷入危險之中,你還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你們外城區的人?」
盛一行快速而冷靜地說著,顯然對於他們此行的目的以及周旻的為人是很了解的。
白夏深深的看了一眼盛一行,「周旻的立場或許不是真的為了外城區的,但你的立場一定不是為了外城區。」
所以,白夏寧願站在周旻這一邊,也不可能站在盛一行那邊。
盛一行沉默了一下,沒有再說話,白夏轉身上了車。
畢竟是在這麼黑暗的地方待了這麼久,回到車上的時候,驟然接觸到這麼刺目的光線,白夏也緩了好一陣子,才總算是緩和過來。
車廂里的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的。
他們並不知道外面的危險,只是覺得沒有完成任務,這一次不僅沒有賺到物資,反而還要賠進去不少物資,多少有些不甘心。
「隊長……」
三子看著白夏上來,剛想要開口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有些驚恐地看著白夏身後,「多……多了一個人!~」
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他們之前是不知道多出來的人是誰。
但是現在大家都熟悉了,多了誰少了誰一目了然。
突然出現的盛一行,顯然就是多出來的那個人了!
聽到三子的話,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盛一行身上。
反應最快的人,已經拿起身邊的刀,立刻就砍了上去!
開什麼玩笑,上一次的那棵藤蔓,被周隊長收了起來,當時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能夠分到一千多個籽幣,現在要是再把這藤蔓拿下,不就能分到更多的籽幣嗎!
剛才還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有些垂頭喪氣的眾人,在看到盛一行之後,頓時都打起了精神來,立刻拿著武器就沖了上來。
剛剛上車的盛一行,沒想到會收到這麼「熱情」的對待,差點沒反應過來。
躲開了一次攻擊之後,才有些氣急道,「不是,我說你們防備心也太重了吧,哎喲……周旻!姐姐!你們倒是解釋一下啊!」
盛一行只是不斷的躲避,並沒有還擊。
這讓白夏在對方被逼得狼狽不堪的時候,到底是開了口,「好了,他是安全區的人,不是外面混進來的生物,先住手。」
或許是因為白夏好幾次救了他們,不管是哪個隊伍的人,對白夏都還是比較信服的。
聽到她的話,雖說還有些半信半疑,到底是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