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是最後下車的,周圍近一些的位置,都已經被占領了。
大家正在翻動著地面,有動作快的人,手裡面已經拿著褐色果實了。
這邊已經沒有鹽層了,地面上就是普通的泥土。
但或許是離鹽層所在的地方不算多遠,也只零星長著一些細碎的草葉,大家只需要避開一點,就不會碰到這些草。
白夏繞開眾人,走到了最邊緣的位置。
這褐色果實看起來澱粉含量不算低,不知道可不可以食用。
不過如果這果實只是食用作用的話,就沒有必要再給眾人換一斤食物了吧?
白夏用手中的刀在地上翻找了一會兒,很快找到一個巴掌大小的果實。
將果實拿在手中,她仔細看了看,沒有芽點。
切開裡面也只是一片灰白色的果肉,這東西像是無法發芽一般。
皺了皺眉頭,白夏將這被切開的果實隨手丟到了一邊,再次翻找了起來。
外圍區域尋找的人比較少,白夏沒花多少功夫,就輕鬆找到了不少的果實。
隨意挑了一個圓溜溜的果實放到空間裡,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發芽,但是自己的空間生長速度更快,如果是需要一些特殊條件才能發芽的話,那自己的空間再適合不過了。
如果在自己的空間裡也沒法發芽的話,那就說明這果實確實是不能發芽的。
拎著袋子裡的十幾個果實,白夏正想要往回走的時候,腳步猛地頓住。
剛才自己扔到這邊來的那個被切開的果實呢?
在這黑色土地上,那麼一個被切開的果實,應該是很明顯的,可是現在白夏的四周,沒有一點那個果實的痕跡。
果實去哪裡了?
白夏皺著眉頭,如果是有什麼東西過來叼走了果實,以她現在的五感,她肯定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不可能有東西在她面前悄無聲息將這果實拿走,但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到。
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的東西,那果實也憑空不見之後,白夏搖了空間裡的那棵大樹,試圖從它那裡了解到一些情況。
然而大樹卻一副什麼都不了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進化程度都達不到樹猴子的地步,根本就沒辦法和自己進行交流。
無法探究出具體的情況,白夏乾脆利落地拎著自己的袋子,往車上去了。
她雖然有心探索萬鳴森林,但是也不想浪費時間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這次下車的時間,周旻規定在了一個小時以內。
現在才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收穫,自然不想提前收工。
白夏路過三子和清水旁邊時,頓了一下,還是淡淡提醒道,「今天不會只停留在這裡挖果實,後面還會有別的任務,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節省一點體力。」
周旻會設置時間的門檻,自然是有自己用意的,不可能今天就只挖這些果實。
三子和清水聽到白夏的話,下意識的停了停手中的動作,有些猶豫起來。
他們這會兒尋找的果實也不少了,這周圍的土也挖得差不多了,就算是繼續挖下去也挖不到什麼。
要想有更多的收穫,就得往邊上一些的地方過去挖才行。
現在已經有幾個人,滿臉喜色地開始往邊上的位置過去了。
本來三子也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的,現在白夏這麼一提醒,倒是讓他覺得,說不定下一個任務能夠得到的食物更多。
所以節省一點體力,下一站就能有更多的力氣去完成任務,拿到更多的食物。
心下轉過這些心思之後,三子立刻拉起清水,「走,先回車上休息一會兒。」
旁邊也有人聽到了白夏的話,猶豫片刻後,倒也有幾個人跟著也上了車。
這樣一來,倒是引得另外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以為時間已經到了,也急急忙忙跟著上了車。
看著車廂里多出來的這些人,白夏挑了挑眉,還沒來及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吵嚷聲。
最後一個上車的人還沒來得及關門,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他就看到了令他驚駭的一幕!
在靠近邊緣的位置,那裡的泥土仿佛會吃人一般,將一個人的半邊身體都吞了進去,邊緣處甚至能看到細小的牙齒,將那人的腰部都咬得皮肉翻飛。
可是那個人卻仿若沒察覺到自己腰部的異常般,還在不斷地試圖往上爬,同時呼救著,讓周圍的人來救自己。
大家驚懼地望著這一幕,只覺得腳下的土隨時都可能突然冒出一個深坑,將自己吞吃下去。
這樣的恐懼感,幾乎讓所有人都無暇他顧,開始拼了命地往傭兵車上而來。
在這之前,他們是完全沒有想過,就連腳下踩著的土地,都有可能變成吃人的怪物。
只有周旻皺了皺眉頭,朝著那個被吞了一半的人走過去。
三子有些驚恐地站在白夏旁邊,看著外面的人,咽了咽口水道,「那……那不會是幻覺吧?」
不然的話,周隊長膽子怎麼這麼大,竟然敢就這麼走過去!
白夏搖了搖頭,盯著那人,「是真的。」
空氣中隱約的血腥氣是真實的,而且幻境如果把傭兵車都包裹了進去,那自己空間裡的那棵大樹肯定也會察覺到的。
但是對方現在一點異常都沒有。
那就說明,對面那吃人的土地,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之前被自己切開的那果實,也是被這樣的土地給吃下去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白夏挑了挑眉,早知道就挖一點土放空間裡看看了。
周旻走到吃人的土面前,對於這吃人的土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一般,就站在那張著的大嘴旁邊不到半米的位置,看得人有些心驚膽戰,生怕周旻下一秒就也被拖下去了。
「救救我……」
那呼救的人聲音已經小了下去,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而白的不像話。
周旻抽出刀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面無表情將刀扎進了那人的胸口中。
那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呆滯的低頭去看胸口的刀,喃喃道,「我怎麼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