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在用心記著路線,只有少數幾個人,在聽到白夏的提醒之後,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回頭去看傭兵車所在的方向。
「隊長,那邊有個大的鹽堆!」
忽然,三子有些驚喜地指著前方一個鹽堆。
那鹽堆被隱藏在幾棵樹後,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不過那個鹽堆確實比較大一些,起碼可以取到五六百斤的鹽。
如果直線過去,路程中還會遇到一個小的鹽堆,等回來的時候從旁邊繞一繞,再挖取幾個鹽堆,今天的兩千斤鹽的分量,怎麼都是足夠了。
如此一想,白夏點了點頭,「那我們就過去那個鹽堆,大家注意小心,別放鬆警惕!」
眾人齊齊應了聲,都打起了精神來。
大家顯然都清楚,只要到達那個鹽堆,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大半了。
隨著白夏小心帶領著他們往前走,同時也在注意著腳下的鹽層。
不知道是不是白夏的錯覺,她總覺得不同地方的鹽層,厚薄也是有些差距的。
只不過這點微小的差距,仍舊不足以讓他們直接從腳底下取鹽。
小鹽堆的鹽取完,他們能夠更清晰地看到前方的大鹽堆,這個鹽堆比他們想的還要更大一些,只要把這個鹽堆的鹽取完,他們就能回去了。
只不過鹽堆旁邊還有一叢植物遮擋著,看上去像是普通的雜草。
但是白夏清楚,這萬鳴森林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簡單的。
她停下了腳步,這株雜草會突兀地長在這裡,肯定不會真的就是一株普通雜草。
其他人卻沒有白夏想的這麼多,見白夏不再繼續往前走,雖然也跟著停了下來,但是眼神里顯然有著疑惑。
不知道白夏為什麼要停下來。
「這是一片鹽地,按理說不管是什麼植物都無法生存。當然,除了這些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蒼天大樹。」白夏皺著眉頭說著,「那株雜草你們都看見了吧,誰也不知道它會有怎麼樣的攻擊性或者是迷惑性,如果我們堅持過去的話,很可能會遭遇一些危險。如果從另外一邊繞路的話,我們要花費更長的時間,但是可以更安全。」
剛才為了這個大鹽堆,他們是徑直過來的,沿途只有一個小鹽堆,現在要放棄這個大鹽堆的話,他們需要繞更多的路才能找到足夠多的鹽。
「你們,怎麼選?」
白夏輕聲問道。
她覺得,冒險是值得一試的,只不過身邊的隊員不管是體力還是應對能力上,都還不足以應對一些突發的狀況。
所以,她需要多聽取他們的意見。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有些不甘心。
畢竟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來了,就被一顆雜草給嚇退了?
這怎麼聽都是有些划不來的,要知道,只要取了這個鹽堆,他們就能回去休息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大家還是有些忌憚的。
這萬鳴森林的生物,就沒一個是好招惹的,這雜草……或許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無害。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的冒險就是送死。
看著眾人神色有些糾結,白夏也知道這個決定沒有這麼容易下。
她站在原地觀察著那株雜草,那株雜草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路邊普通的雜草一般,連葉子都有些懨懨的,仿佛是被這些鹽給吸收了水分,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根莖似乎也並不深,都能看到淺淺的鹽層下有幾根看上去也不粗壯的根系,不可能說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粗壯的根莖將眾人絞殺。
連朵花和種子都沒有,更是不可能突然張開大嘴將人吞吃下去。
至於迷惑性,眾人身上都有防範物,想要一下子將他們這麼多人都迷惑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這些細弱的葉子了。
可是這些葉子表面光滑,細長細長的,但是邊緣也並不鋒利,反而有些肥厚,也不可能割傷人。
如果是本身含有毒液的話,豈不是只要不碰到這雜草,眾人也就不會有事了?
白夏心中不斷揣摩著這株雜草可能的攻擊方式。
畢竟自己遇到的異植並不算多,而且攻擊手段也並不複雜,她只能夠通過眼前的這一點信息去判斷,猜測這株雜草到底有什麼神通。
「干!」一個身體結實的男人一聲低罵,「我也是開荒過許多次的了,還沒有被一株雜草嚇成這樣過!你們要想繞路你們去繞,我今天就在這裡把鹽給挖齊了!」
說著他掃了眾人一眼,「要是你們實在不敢,那我現在就過去把這雜草給拔了!」
「膽小鬼們,要是這樣你們都還不敢去的話,那就乖乖回車上待著!」
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客氣了,三子沉不住氣,冷了臉,「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叫不敢去?這地方足夠我們將今天的份額都裝滿,不止你一個人想留在這裡!」
「是嗎?」
男人有些陰鷙地盯著三子,「那你們剛才一言不發,是等著有人當出頭鳥,幫你們把危險解決了嗎?」
「這也算得上危險!不過一株雜草而已,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他的神色也有些輕佻,說出來的話不像是在勸架,倒像是在拱火。
白夏心裡有些煩躁,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怎麼還分不清輕重,挑這個時候吵架,不是亂來嗎?
「有本事你就真去拔了!要不行就別叭叭!」
參與爭吵的人原來越多,眾人的隊形也隱約開始有些散亂。
其他的事也就罷了,白夏卻是要組織好隊伍的。
「夠了!」白夏冷聲道,「每個小組別忘了維持好自己的隊形!」
看著他們有些散亂的隊形,白夏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沉沉地看向眾人,「是誰先挑起的爭端?」
那結實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滿不在乎地冷哼了一聲,「我說去拔就去拔,我說話一言九鼎!」
說完,他竟然真的脫離隊伍,朝著那雜草的方向過去了。
所有人的實現都落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在期待著他的結果。